“她在骗你，江逸往右走的。”
子肥泉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推开何知行蹲下摸着女孩的头。
“小妹妹，你说谎了，所以姐姐不可以给你骑，懂吗？不诚实的孩子是没有奖励的。”
说完，这只龙娘直起来，拍拍女孩往右拐去了。
何知行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原地怯生生的女孩，眼神有些黯淡，转身跟了上去。
“那江逸群众基础不错。”
子肥泉面无表情地说。
“是，小说里反派洗白的经典套路——”
“你不会心软了吧？”
?
“怎么可能???”
何知行惊讶地看着她，后者笑笑。
“那就好，我不希望以后没人给我做中餐。”
这是什么意思……
挡我路者死吗？
接下来再也没有岔路口，只是一直往前走，子肥泉抱着手领头，何知行跟在后面。
子肥泉突然停住，何知行差点撞上去。
“怎么了?”
他们走在一条幽暗的走廊上，远处可以看到明亮的美术馆——前指还没给它断电。
前面几米处是厕所的门，和杰斐逊的洗手间天壤之别，隐隐有一股臭味散发出来。
“嘘。”
子肥泉伸出手指了指，示意他耐心听。
何知行竖起耳朵，里面只有嗒嗒嗒的漏水声。
“怎么——”
一声呻吟突然传出来，它的主人似乎在忍受很大的痛苦。
是个女孩。
……
但这是男厕。
子肥泉把照明关掉，慢慢走进去。
“小鸮?是你吗?不要吓我。”
女孩的声音响起，略带疑惑。
“是我。”
龙娘笑了，掏枪开灯。
江逸。
女孩的白裙几乎被血迹染得鲜红，惊心动魄，丢在一边，她把那件毛衣也脱了，全身上下只穿白色内衣，打着赤脚——也是配发的。
这只饕餮似乎正在想自己把子弹挖出来，手里拿着一把沾满血的水果刀，脚边还放着绷带和碘伏。
……
狠人。
太狠了。
江逸的瞳孔急剧收缩，腋下之眼也闭起来，用手捂住脸挡光，慢慢才放下。
“是你们啊……”
她的手臂和腿上似乎都被打中，有几个很小很细的孔。
“是的，那个小女孩给我们指的路。”
子肥泉笑着慢慢走近。
何知行从没有见过她笑得这么开心。
江逸冷冷地看着两人，用一只手撑着自己起来，敛着眉目光黯淡下去。
她似乎终于接受了现实。
“你们把我抓走吧，我不会再跑了——”
“不是很能逃吗!”
龙娘抓着西格绍尔的枪筒，猛地从右至左挥出，枪柄砸在女孩的脸上，后者闷哼一声扑倒在地。
子肥泉抓着她的手臂把人拎起来，手指扎进江逸的伤口里，想把枪口捅进后者嘴巴。
“很厉害啊!还敢偷袭我!”
江逸拼命摇着头闭紧牙齿，龙娘飞起一膝顶她小腹，趁嘴巴松开之际枪口终于捅进去乱搅。
在何知行的记忆中这只饕餮是力大无穷的，但是在子肥泉的手里和案板上的鱼肉一样任人宰割。
“唔!”
女孩发出悲鸣。
子肥泉一串动作行云流水，何知行看得胆战心惊，不过没有上去阻止。
他明白这龙娘虽然发怒，但理智绝不会落于下风，江逸死不了。
只是有点疼。
……
“姐姐?你们在打架吗？”
那个猫头鹰种的小女孩站在厕所门口朝里探头。
“不要打架，园长会骂人的，还有这里是男厕所哦，快出来。”
“放心小妹妹，我们马上出来。”
子肥泉夹着嗓子拎起满身血污的江逸，何知行捂住女孩的眼睛把她带出去。
援兵终于到了，一架支奴干直接降落在救济院前的空地上。
负责人眼睁睁地看着大门直接被冲破，那几个之前被拦住的士兵路过时还不忘问候几句他的家人。
熟睡的孩子们全都醒过来，趴在窗口兴奋地看着这一切，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很新奇好玩。
“不要被那群小孩看到江逸。”
子肥泉对一名中尉说，后者点点头，叫来一张担架床把奄奄一息的饕餮放上去，盖上毛毯，十几人簇拥着送上直升机。
“走吧，回去歇歇，治一下你的腿，没我们的事了。”
她招呼何知行，面无表情，把西格绍尔上的血迹偷偷在一个路过的士兵身上蹭了蹭。
支奴干升上天空，掀起的尘土让孩子们眯起眼睛，这场由各种巧合而告破的案子终于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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