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正是正午,客人们都在用膳,路上只有小厮步履匆忙地端着菜来来往往。
江迢迢带着掌柜继续往前走。
听到小东家的问题,掌柜的恭敬回答,“未曾,小姐正和宣平侯夫人喝茶赏雪呢,东家似乎也在。”
江迢迢嗯了一声,脚步一转,往宣平侯夫人所在的厢房而去。
温暖的厢房内传出一阵阵笑声。
“母亲,你可听见不曾,那乐善长公主都觉着好看呢。”姚香泛有些得意。
宣平侯夫人无奈一笑,又给少女倒了杯茶,“听见啦。我们姚大小姐出息了。”
听着里边的笑声,江迢迢也忍不住嘴角微微勾起。
她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夫人,姚姐姐,我可以进来么?”
话语刚落,便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下一瞬,紧闭着的木门被打开。
少女清丽的面容展露在了江迢迢的眼中,“快快进来,外边冷。”
“真的是你,刚才听到你的声音,我还觉着是不是幻觉呢。”拉着人往里走,姚香泛忍不住笑,“你怎么来了?你外祖母她们好像也在呢,我都以为你不会过来了呢。”
坐着赏雪的许弦月闻声,回头见真是她,也觉着稀奇,“可是去见过你外祖母她们了?”
拍了拍身上的霜水,江迢迢靠着暖炉烤火,“没呢,刚见完程将军府的人,那程小姐十分喜欢姚姐姐的画儿,想带走,托我问问可不可以呢。”
少女眼睛笑得泪都要出来了,“我的画儿,竟然这般受欢迎么?”
江迢迢扶着姚弦泛,也忍不住替她开心,“是啊,程小姐还问何时出续集呢。若是日后客人再想带走画册,我们应该怎么应答,也是个问题。想着耽搁不得,便先来这儿。总之,外祖母她们已经正在用膳了,不缺这么一小会了。”
“倒真是个问题。”许弦月看向姚香泛,“香泛妹妹觉着呢?”
姚香泛摸了摸下巴,做思考状。
侯夫人笑瞥了眼女儿,没有出声打扰。
良久,姚香泛才道:“也不是不可以,但得在我们食疗斋花了每月花够三百贯钱后,又想要的,才赠送。不然我画都来不及,更别提出续集了。然后我尽量每月出一次续集。”
江迢迢觉着这确实有些稀奇,“你没想着找人帮忙画吗?”
谁知,姚香泛摇了摇头,“可不行的。物以稀为贵,且,人家帮忙画的,不一定能表达出我想表达的。况且,若是人家某天不满意我给的报酬,撂挑子不干了,或者自个单干,也是大麻烦。”
那倒也是。
既然她提出这般,许弦月和江迢迢都觉着没有问题。
说定了事情,江迢迢就去平阳大长公主府吃饭的厢房了。
刚一进门,她就被一小炮仗扑倒了。
“姐姐~~”
江迢迢连忙将人扶住,忍不住笑,“你做什么又跑这么快,摔倒了怎么办?”
本就心中担忧了许久的江老夫人这会见到人,忍不住拉住人打量着。
小姑娘眼角如今还有些许的肿胀,但是不大明显。
老夫人心疼不已,“你说你,为那些个恶人哭做什么?这眼睛哭坏了怎么办?”
老夫人和江承颂、江芸过来的时候,正好碰见了窦太主她们。两家便合计一块吃饭,自然而然地就聊起了这事。
其实这事是窦太主故意提及的。
她就是想看看这江老夫人这祖孙三人怎么看待这事的。
没办法,她以及平阳大长公主府的其他人心中对江迢迢的养父养母有怨言,对于那吴氏出身的广宁伯府更是憎恶。无法避免的,她们对着江老夫人祖孙三人,也有些许的迁怒。
虽然她知道,那些人做的恶事与她们并无干系。她们也不曾害过她的小外孙女,甚至还是保护小姑娘的一方。
可江老夫人的坦然与愧疚自责,悄无声息间消了她的怒气。
江迢迢笑着扶着老夫人坐下,又给众长辈一一请了安。
郡主瞧着小小的人儿此刻俏生生地站在面前,给她请安,眼泪又止不住地流。
萧恒见妻子这般,心中也是万分疼痛。
一直黏着姐姐的安安见到阿娘又哭了,连忙上前抱住,“阿娘不哭。”
江迢迢心中叹了一声,只一瞬她便明白了,郡主怕是听到了她说的话。这事也怪她。明知道这般做,或许会让亲者难过自责,却还......
窦太主见此,也是叹了一声。
她的女儿,什么都好,才情美貌样样过人,就是这性子,太弱了些。
难得强硬的时候,一次是她非要嫁给萧恒,却被她们拒绝,一次是非要找回阿绰这孩子的时候。
“阿娘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那些事情都是我胡诌的,有祖母在,她们并未曾如此明目张胆加害于我。”
听着这低低的啜泣声,江迢迢心中也难受。
“不信您问问祖母就知道了。”
江老夫人察觉到众人的视线,缓缓地点了点头。
郡主却不相信,只觉着女儿是怕自个担心,哄骗自个的。她拉住小姑娘的手,小心地掀起衣袖。白皙的手臂上,伤疤分外明显。
几个月过去了,当日严重的刀口,此刻已经长出了新肉。
郡主眼泪流的越发地凶了。她手指颤抖地抚着着巨大的刀疤,只觉得心上也被刀狠狠砍了一刀。
众人看着这刀疤,也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
大家曾经都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小姑娘在江府的遭遇。
可毕竟是听说,总觉着没太大的实感。是以众人也只是愤怒,并未想象得出小姑娘的处境有多么地艰难。
此刻,见到这实打实的伤疤,众人才切实体会到几分小姑娘往日受到的伤害。
窦太主也驰骋过疆场的,受过大大小小的伤。只是,她当时已经身强体壮,是个成人了。她实在是无法想象,一个养在后宅的小姑娘,会受到如此严重的刀伤。
察觉到众人或是担忧,或是自责的神情,江迢迢不甚在意一笑,“我没事,大家别担心,就是看着严重而已,都过去了。”
说罢,她便想将袖子拨回来,想要掩盖刀疤,转移大家伙的注意力。
郡主流着泪,转过头去,掩住哭容。
这会大家也没了吃饭的心情,气氛显得越发沉闷了。
“这刀疤是谁弄的?”
窦太主终究是忍不住自个的怒气了,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显然是动了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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