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的声音在死寂的盟军大帐中显得格外刺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华雄势大,不可力敌!依我之见,不如献出汜水关,暂且退兵,再上表朝廷,言明董贼势大,请其退守洛阳,或可换得三月太平!”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说是换太平,实则与投降无异。
盟主袁绍脸色铁青,却也无言以对,毕竟,他麾下上将潘凤亦是刚被华雄一刀斩于马下。
帐内诸侯,人人面有惭色,或低头不语,或扼腕叹息,一股浓重的失败主义情绪迅速蔓延开来。
就在这压抑得令人窒息的氛围中,一道带着三分戏谑、七分冰冷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袁公路,你这名字,莫不是令尊专门给你起的,好让你在这种时候跑得名正言顺?”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末席之上,刘备身后一名身形略显单薄的青年缓缓站起,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正是代理平原县令,刘备的义弟,刘忙。
此话一出,帐内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哄笑。
就连愁眉不展的袁绍,嘴角都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袁术那张养尊处优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指着刘忙,手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你……你一个小小县令的家臣,安敢辱我!”
刘忙却看也不看他,目光扫过在座诸侯,声音陡然提高八度:“我等兴义师,讨国贼,为的是匡扶汉室,解救黎民!如今贼将一人当关,我等便要闻风丧胆,割地求和?若如此,这讨董大旗不举也罢!各自回家抱孩子去,岂不比在此丢人现眼来得强!”
他一番话掷地有声,字字诛心,方才还满脸颓丧的诸侯们,不少人脸上都泛起羞愧的红晕。
袁术气急败坏,正欲发作,却听主位上的袁绍干咳一声:“玄德,管好你的家……义弟。”他本想说家臣,但想到刘关张结义之事,临时改了口。
刘备连忙起身,对着众人一躬:“劣弟年少,口不择言,还望诸公海涵。”嘴上虽这么说,他却没有半点要刘忙坐下的意思。
坐在袁绍下首的曹操,此刻却没有看这场闹剧。
他的目光如同鹰隼,死死地锁在刘忙身上。
他看到的不是一个莽撞的青年,而是一头在羊群中露出獠牙的孤狼。
在所有人都被华雄的气焰震慑住时,唯有此子,非但没有恐惧,反而用最尖锐的方式,刺破了这层绝望的帷幕。
“此子……非但不怕死,更懂得如何利用人心。”曹操端起酒杯,遮住自己闪烁的眼神,低声自语,“玄德身边,何时多了这等人物?”
纷乱的议事不欢而散。
回到自家营寨,白日的喧嚣与紧张褪去,只余下冰冷的夜风。
刘忙的营帐内,一盏油灯如豆,映照着三张严肃的面孔。
地图在简陋的木案上铺开,正是汜水关外的地形图。
法正修长的手指在图上一点,划过一道狭长的区域:“主公请看,此处是关外必经的一片密林,两侧皆是峭壁,官道从中穿过,地势狭长,仅容双马并行。林深草密,是绝佳的伏兵之所。”
他身旁的陈到,一身朴素的劲装,面容冷峻,声音沉稳如铁:“主公所赐新弩,末将已带人试射三轮。此弩无需臂力,妇孺亦可开弦,且上弦极快。五具齐发,可于三十步内形成一片箭雨,纵是铁甲骑兵,亦难幸免。”
刘忙点了点头,他看向帐中角落里那五具被黑布包裹的连弩,那是他穿越而来,系统赠予的见面礼,真正的杀器。
“那就让三弟去当诱饵。”刘忙的决定简单而直接。
“诱饵?”法正眉头微蹙,“翼德将军性如烈火,若追得兴起,佯败变真败,恐有性命之忧。华雄非浪得虚名之辈,其麾下西凉铁骑更是悍不畏死。”
刘忙闻言,嘴角却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孝直放心,三弟虽然莽撞,但大事不糊涂。况且……他皮糙肉厚,死不了。”
正当此时,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在刘忙脑海中响起:
【警告!历史关键节点即将固化。若华雄未于三日内被斩杀,联军士气将跌至冰点,讨董之役将提前瓦解。节点固化后,‘逆转汜水关’之气运奖励将永久失效!】
刘忙的眉头猛地一跳。不能再等了!
他眼中厉色一闪,当即下令:“传令张飞,明日午时,准时叫阵!记住,只许败,不许死!一旦将华雄引入密林,立刻脱离。”
接着,他转向陈到,语气变得无比凝重:“叔至,你亲率二十名最精锐的弟兄,携带五具连弩,今夜便潜入密林设伏。待我中军鼓响三声,即刻发射,无需瞄准人,所有弩箭,全部给我射向马腿!”
陈到抱拳,一旦暴露,我等深陷敌阵,恐难全身而退。”
刘忙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油纸包,递了过去:“这是‘静音油’,涂抹于弩机转轴与弓弦之上,可消减七成声响。记住,你们的任务不是杀人,你们是一把剪刀,一把专门剪断敌人爪牙的剪刀!”
陈到接过油包,感受着那沉甸甸的信任,心中的疑虑一扫而空,沉声应道:“末将,领命!”
次日午时,汜水关前。
张飞单人独骑,横握丈八蛇矛,立马于阵前,声如洪钟,响彻云霄:“呔!关内那个红脸贼,可敢出来与你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关内吊桥轰然放下,华雄身披重甲,手持大刀,一脸傲慢地拍马而出,身后跟着百余名精锐骑兵。
他上下打量着张飞,见他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倒也威猛,不禁冷笑:“无名鼠辈,也敢在此饶舌!昨日刚斩了你家盟主的上将,今日便拿你祭旗!”
“废话少说,看矛!”张飞大喝一声,催动胯下乌骓马,如一道黑色旋风,直扑华雄。
两人瞬间战作一团,刀来矛往,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火星四溅。
转眼间斗了二十余回合,张飞渐渐显得力怯,矛法开始散乱,一个不慎,险些被华雄一刀劈中肩头。
他虚晃一矛,拨马便走,口中还骂骂咧咧:“这厮力气好大,俺今日状态不佳,改日再战!”
华雄见状,发出震天狂笑:“哈哈哈哈!无胆鼠辈,还以为是什么英雄,原来也是个关系户!也配在某家面前提枪?小的们,给我追!取下此人首级,记首功!”
说罢,他一马当先,率领百余骑兵,如一股洪流,卷起漫天尘土,朝着张飞败退的方向猛追而去,径直冲入了那片幽深的密林。
就在华雄的马头越过林中一块不起眼的青石时,联军后方阵中,一面不起眼的令旗猛地挥下。
咚!咚!咚!
三声沉闷如牛吼的鼓声,穿透了战场的喧嚣,清晰地传入了密林之中。
几乎在鼓声落下的瞬间,林道两侧的茂密草丛中,死神张开了它的怀抱。
没有惊天动地的呐喊,只有一阵阵细微而急促的“嗡嗡”声。
五具涂抹了静音油的连弩同时爆发,上百支闪着寒光的铁矢,在半空中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它们的目标,不是马上威风凛凛的骑士,而是他们最依赖的坐骑。
“噗噗噗!”
利箭入肉的声音密集得令人头皮发麻。
冲在最前排的西凉骑兵,他们的战马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悲鸣,马腿上瞬间插满了箭矢,鲜血狂飙。
战马成片成片地轰然倒地,巨大的惯性将马上的骑士狠狠甩飞出去,撞在树干上,骨断筋折。
更有甚者,被后续冲上来的同伴马蹄活活踩死,惨叫声不绝于耳。
华雄座下的战马亦未能幸免,双前腿同时中了数箭,发出一声哀嚎,猛地向前跪倒。
华雄猝不及防,整个人被从马背上甩出丈外,重重地摔在地上,头盔都滚落到一旁。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眼前却寒光一闪。
一道青色的影子如同鬼魅般从侧翼的林中杀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手持一柄巨大的青龙偃月刀。
刀锋划破空气,带起一道令人心悸的寒芒。
华雄只觉得脖颈一凉,随即天旋地转,他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自己无头的身体,鲜血如喷泉般涌出。
关羽勒住赤兔马,俯身用刀尖轻松挑起那颗兀自圆睁双目的头颅,纵马而出。
密林外的联军士卒们,只见尘土飞扬的林中突然冲出一骑,马上将军红面长髯,威风凛凛,手中高举的,正是华雄的首级!
短暂的寂静后,整个联军阵地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关将军神威!关将军神威!”
战后清点,刘忙营中。
陈到默默地将两具机括损坏、三具弦臂出现裂纹的连弩交还入库。
此战,他率领的二十名精锐,以五具连弩,击毙敌骑四十七,重伤三十二,而己方,无一伤亡。
这是一场堪称奇迹的伏击战。
然而,在庆功的小宴上,刘忙当着众人的面,拍着张飞的肩膀大笑道:“三弟此番诱敌深入,当记首功!”
随即又对关羽举杯:“二哥温酒斩华雄,威震天下,真乃神人也!”
最后,他才看向默默立于一旁的陈到,随意地说道:“嗯……叔至后勤调度有功,保障有力,也当嘉奖。”
陈到闻言,身子微微一震,”
夜深人静,系统的提示音如约而至。
【叮!成功改写历史关键节点‘华雄连斩数将’,历史定局被打破!奖励发放:‘诸葛连弩’量产图纸一份,‘特种兵训练大纲(初级)’一份!】
刘忙手中凭空出现了一卷厚实的羊皮图纸,他缓缓展开,上面绘制着无比精密的弩机结构,每一个零件,每一步工序,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他用手指摩挲着那冰凉而细腻的图纸,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划时代的力量,喃喃自语:
“这才只是第一把剪刀,剪断了董卓的一只爪牙……接下来,也该找个机会,剪一剪某些盟友的喉咙了。”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图纸上,眼神变得深邃。
图纸虽好,却终究是纸上之物。
此物之精巧,远非寻常乡野铁匠所能打造,不仅需要大量的精铁,更需要技艺高超的工匠大师,以及一个绝对安全、炉火不熄的秘密工坊。
寻常的铁匠铺,根本无法承载这份足以颠覆时代的重量。
刘忙的脑海中,缓缓浮现出了一张布满风霜却眼神坚毅的面孔,以及那片连绵不绝、易守难攻的巍峨山脉。
他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看来,这天下,若论铸兵锻甲的本事和魄力,还得是那帮亡命之徒。
有些棋子,是时候该动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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