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来打趣我！”杜钟让小雷，将车子开到东单的一家国营饭店，杨书记的车子已经停在这里。
“来来来，欢迎我们杜站长莅临指导工作！”杨申齐搞怪的声音响起。
“去去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又回到军统时期了呢！”，杜钟笑着打趣一句。
今天人不多，只有他们三人，杨书记笑着敬了杜钟一杯酒，“哎呀！这大冬天喝杯酒，身体都热乎起来了！”
杜钟放下酒杯，“书记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杨书记摆摆手，“我早就看这个李怀德不顺眼，这家伙上次把我搞得这么狼狈，我心里都记着呢！”
杜钟想起上次公审时杨书记的狼狈，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我就是不是想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所以才想让你坐上他的位置”
杨书记笑了，“也就是你，要是别人当这个健康站站长，那绝对是个摆设，甚至是个橡皮泥，谁都能拿捏一下”
杜钟得意地点点头，并没有否认，要是没有拿到国家级的荣誉，他甚至都不能回到轧钢厂，这也是他迫不及待想要把李怀德弄下去的原因之一。
“书记，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你觉得动李怀德哪个科室，最让他感到肉疼？”
旁边正在和肉丸较量的杨申齐，闻言抬起头，一脸莫名其妙，小爷吃个丸子的功夫，这就被开除人籍了？
杨书记拿勺子喝了口骨头汤，“你这么问，看来心里早已有了打算！”
杜钟微微一笑，拿筷子沾了点白酒，在桌子上写了个‘后’字，杨书记笑着点头，“你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
两人吃完饭，外面停车这里出现一点意外，探头探脑、一直在周围逗留的许大茂，被小雷从自行车上摁了下来。
杜钟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许大茂被摁在雪地里，脸上胸前全是黑白相间的污渍。
“杜钟、杜哥，嘿嘿，我就是路过，真的，就是路过！”
许大茂趴在地上，昂起头和杜钟说话，这样的角度下，杜钟显得格外高大伟岸。
杜钟看见许大茂，连和他点头的欲望都没有，和杨书记道别后，打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
小雷拍拍手上的积雪，对着许大茂作势欲踢，他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地跑向自行车。
两辆吉普车一前一后离开，后面的许大茂顶着零下五六度的温度，疯狂踩着自行车，他没有跟在杨书记后面，就远远跟着杜钟，一直来到德胜门的中药厂。
杜钟下了车没多久，舌头吐出来老长的许大茂，浑身冒着热气，跟条死狗一般摔倒在他面前。
顾不得扶起自行车，也顾不上传达室老大爷警惕的眼神，许大茂一把拉住杜钟的胳膊，又猛地松开，右手像被针扎一样疼。
“什么事？你大老远跟过来干嘛？”杜钟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杜哥，你、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许大茂喘匀气，一脸讨好。
“你我之间没什么好谈的”杜钟淡淡回绝，随后头也不回的走进大门，许大茂刚上前几步想要说话，一直盯着他的老大爷，立马闪了出来。
“小同志，来访要登记”
“杜哥、杜哥！”许大茂吼了两嗓子，被老头拉着不给进实在烦得很，转头看向他，“你特么的快把登记本拿来！”
老头嘿嘿一笑，“你自己去写，要是再磨蹭，一会杜医生可就睡觉啦！”
许大茂快步来到传达室，看着登记本立马怒气升腾。
握紧拳头朝老头怒吼道，“特么的，进来还要介绍信？我只是进去看看，哪里要这么麻烦？”
老头一本正经道，“对不起，没有介绍信，我这里不给进！”
许大茂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他们这里的吵闹已经引起不远处保卫科的注意。
他要是再出言不逊，老头吼一嗓子，就能让他在保卫科拷一晚上暖气片。
他可不想遭受无妄之灾，一脸窝囊地扶起自行车，心里非常郁闷。
凭借敏锐感知能力，他已经预感到杜钟和杨书记要对李怀德动手，他今晚就是想要来探探底，他们果然要开始密谋什么。
可惜他没打听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反而吃了一肚子冷风，也不知道他这个纠察队队长，会不会受到波及。
可是想想又觉得自己有些幼稚，他上次在公审大会，第一个拿石头砸杨书记，他当时的眼神，可是很失望的。
而且娄晓娥的离去，和杜钟也有莫大关系，自己也多次在全员大会上，没有给他面子，现在看来，自己是不是死定了？
许大茂回到冷冰冰的家里，于海棠这娘们做都不会做样子，学学秦淮茹把家里收拾一下都不会，还指望老子娶你过门？
想得美！等老子把你追到手、玩厌了，立马一脚踢开！
卷着冰冷的被子，许大茂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许大茂急匆匆赶到轧钢厂，将自己昨晚的发现告诉李怀德，他对此早有预感，并没有什么惊讶的。
只是叮嘱战虎还有许大茂，一天25小时，都要将纠察队掌握在自己手里，只要手里有武器，那杨书记还有杜钟就翻不了天！
他李怀德就还是轧钢厂的无冕之王！
刚发完豪言壮志，准备接受许大茂等人的马屁，一声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在场众人都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电话是后勤处赵处长打来，这是一通求救电话，字面意义上的求救，李怀德立马让战虎还有许大茂，带上几十名兄弟过去救人。
时间回到几十分钟前，杜钟带着陈姐、孙姐开始履行他这个保健站站长的职责——检查所有科室工人的身体健康。
这个也没多夸张，就是杜钟空着手，陈姐拿针灸包，孙姐拿酒精消毒，到达一个科室后，杜钟说明来意，然后给身体不适的工人现场针灸、按摩。
在青木真元的刺激下，每个被按摩的人，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然后虚心接受杜钟的健康指南。
比如坐久了，要看看远处的风景，让眼睛放松一下，重体力活干多了，要停下来歇一歇，让肌肉喘口气，如此种种，反正被按摩针灸过的同志，都夸他手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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