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第一件事，李晏又道：
“儿臣第二项提议是在皇城设立女子书院，与国子学、太学等一起由国子监管理。”
李晏这话说完后，庄如意、吴氏、成滢纷纷出来表示赞同。
“既然允许女子参加科举、允许女子入朝为官，可整个万华国却没有一所正式的女子书院，实是朝廷失职。”
现在女子读书要么是像庄如意一样在自家族学上学，要么是像成滢一样请了先生在家教导，还没有女子像男子一样进入学堂读书。
因此女子受教育的程度较之男子低许多。
在场的许多官员内心并不赞同设立女子书院，因为他们知道：
一旦女子书院成立，那么以后入朝为官的女子就会越来越多！
可是，他们找不到理由反对。
但还是有官员站出来道：
“设立女子书院，会有夫子愿意去女子书院教学吗？”
这件事李晏早有准备，她说道：
“孤前几日去拜访了鸿儒先生，鸿儒先生答应任女子书院山长。
鸿儒先生还介绍了几位先生，都愿意去女子书院教学。
还有太傅、太子太傅也愿意去女子书院兼授课。”
见鸿儒先生都答应出任女子书院山长，官员们更说不出反对的话。
李晏第二项提议也就此通过。
原本李晏和庄如意她们还商量了婚嫁政策的改变，可是最后还是决定暂时不提。
因为那个涉及全部男人的利益，想要改变遭到的阻拦会很大。
与其提出来通不过、还影响其他政策的推行，还不如等其他政策推行下去、稳定了后再提。
……
**
关了易淑一个月后，萧清河再次在晚上进了黑衣卫暗牢。
易淑的脸上了药后已结痂，纵横交错十几道疤痕，再也看不出一丝李晏的影子。
萧清河不带感情地问：“有没有什么想交待的？”
见到萧清河，易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连忙说道：“我交待。”
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一个月，饭食从头顶的小窗口吊下来，吃喝拉撒睡都在一间房，没有人说话，易淑都快要疯了。
“我是孤儿，从小被人关进一所大宅子里。
与我一同被关在宅子里的还有一些人，都是与我差不多年纪的女孩。
根据我们所擅长的方面，我们分别被教授乐器、舞蹈、歌唱等等。
我学的是琵琶和唱歌。
十五岁那年，我被送给剑南道节度使为妾。
几个月前，上面突然让我假死，然后我就被送到沈集身边。
这一次没有马上将我送人，而是让鬼医替我换脸。
刚开始我还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做？后来我才明白。
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我被送给你做妾，然后就被你关到这里。”
“为什么选了你换脸？”
萧清河想问的其实是“易淑之前的容貌和李晏是否相似？”
与人隔绝了一个月，易淑脑子已有些迟钝，并没有听懂萧清河的言外之意，不过她的回答倒也是萧清河想听的。
“我之前的五官和皇太女并不像，应该是我脸部的骨骼更容易被换成皇太女的容貌。”
听到这个答案，萧清河松了口气。
“你们是什么组织？”
“我们组织叫灵蛇。”
萧清河再一次听到灵蛇组织，心想：这算不算是意外收获？
“这么说，沈集也是灵蛇组织的人？”
“是。”
“沈集是你的上级？”
“他不算是我的上级。
我之前并不认识他，是这一次要通过他把我送到你身边，我才知道了沈集。”
“你们组织还有哪些人？”
“我知道的很少。
当年我被关进那座宅子后，除了一同被关在宅子里的人，我没有见过其他人。
就连管理我们的人和教我们乐器、舞蹈、歌唱的老师也都蒙面或戴着帷帽。
与我一同被关在宅子里的人都没有名字，只有编号，我的编号是十三。
我之前给剑南道节度使做妾的时候也不叫易淑，易淑是这次给我取的名字。
出了那座宅子后，我再也没见过其他人。”
萧清河心想：
怪不得叶无涯查了那么久的灵蛇组织都没查出太多线索，原来灵蛇组织管理那么严。
只是不知道沈集在灵蛇组织中处在什么位置？
也不知道从沈集处入手能不能查出更多灵蛇组织的信息？
不过李晏现在怀有身孕，这些事情还是别让她操心。
而且他和李晏的婚礼在即，也不想沈集坏了李晏的兴致。
他还是将这些情况告诉叶无涯，让叶无涯去追查沈集、追查灵蛇组织。
打定主意后，萧清河再问易淑：“你们组织是做什么的？”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你们组织如何与你们联系？”
“与我们联系的人会出示一枚令牌并称呼我们编号，那枚令牌我离开宅子时见过。
但与我联系的人我也从未见过他们的面貌，他们都蒙面与我见面。”
“你们组织如何控制你们？”
“我离开那座宅子时被下了毒，每三个月需服一次解药。
听说不按时服用解药就会肠穿肚烂、如百虫噬心疼痛而亡，但我没有试过。
我被送到你身边前刚服下一次解药。”
“你的意思是你只知道你们组织叫灵蛇，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差不多是这样。”
萧清河没有再问下去，因为他没察觉易淑说谎。
想起李晏说的为腹中孩子积福的话，萧清河对易淑道：
“我会将你丢到知味轩门口，以后是祸是福全看你个人造化。”
易淑看着萧清河：“能不能将我送出皇城并给我些银子？”
萧清河没有说话。
易淑朝着萧清河跪了下来：
“就算将我送回沈集身边，我也是死路一条。
说不定死前还要受折磨。
如今我好歹还有两个月的命，我想好好过这两个月。”
“你想好了？”
“我想好了。”
萧清河一掌将易淑击晕。
易淑再次醒来是黎明时分。
她往周围看了看，是荒郊野外，身边有一个包袱。
易淑打开包袱，里面是银子。
银子数量不多，但也够她很好地过几个月。
易淑站起身，拿起包袱背好，漫无目的向前走去。
她从小没有父母、不知道自己是谁？如今快要死了，也没人知道她是谁？来自何方？
这样也好，了无牵挂结束这一生。
只是她恨！
恨生下她却又丢弃她的父母。
恨喂她毒药让她执行任务的灵蛇组织。
也恨毁她容的萧清河！
但她的恨微不足道、软弱无力！
她这一生被迫做了些坏事，但都不是十恶不赦之事，只希望来世她能投生一户好点的人家。
至少父母双全，不再是孤零零一个人！
……
（古代像易淑这样的人不少，命运不掌握在自己手中，对于他们，只能心生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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