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的声音，像一把淬了冰的锥子，狠狠扎在每个人的耳膜上。
整个监仓的空气，仿佛都在瞬间凝固了。
所有的女犯都吓得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惊恐地看着这剑拔弩张的一幕。
她们从未见过公安用这种阵仗来提审一个犯人，这架势，不像是审讯，倒像是要当场枪毙。
何雨水坐在铺上，被子还搭在腿上，她抬起头，迎着老李那几乎要吃人的目光，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茫然和一丝被吵醒的不悦。
“李公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昨天晚上在哪儿，你不应该比我更清楚吗？”她伸手指了指这间小小的监仓，又指了指周围噤若寒蝉的女犯们，“我就在这儿，睡觉。从熄灯睡到刚才被你踹门吵醒。不信，你可以问问她们。”
老李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扫向通铺上的其他人。
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胖姐，此刻吓得浑身肥肉都在哆嗦，她第一个抢着开口，声音带着哭腔：“报告政府！报告公安同志！我……我能作证！何……何同志她昨天晚上一晚上都在这儿睡觉，一步都没离开过！我们……我们都看见了！”
“对对对！我们都能作证！”
“她一直都在睡觉，动都没动过！”
一时间，监仓里此起彼伏，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为何雨水作证。
她们不是想帮何雨水，她们是怕。
前天那个单手举起两百多斤胖姐的魔神身影，已经成了她们心中挥之不去的噩梦。
谁敢在这个时候说她一句坏话？
除非是活腻了。
老李的脸色愈发难看，他当然知道这些人说的是真话，看守所的看守也证实了昨夜一切正常，没有任何人进出。
可问题是，就在几个小时前，医院那边炸了锅。
易中海，那个昨天还活蹦乱跳，只是受了些皮外伤的受害人，被人打断了双腿！
手法干净利落，两条腿的胫骨和腓骨，全部呈粉碎性骨折！
医生说，就算接好了，这辈子也别想再利索的走路了，彻彻底底成了个瘸子！
更诡异的是，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和脚印，唯一的线索，就是一张扔在易中海胸口的报纸，上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字：
“写谅解书，放何雨水出来。不然，明天断你双手。”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
是把他们公安的脸，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你真的，一步都没离开过？”
老李死死盯着何雨水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出一丝破绽。
何雨水嗤笑一声，摊了摊手：“李公安，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这铁门铁窗的，外面还有人看着，你觉得我长了翅膀能飞出去？还是说，你会穿墙术，能教教我？”
她的话，让旁边的方脸干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老李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报纸，在她面前展开：“那这个，你怎么解释？”
何雨水歪着头，看了一眼那行字，故作惊讶地“呀”了一声，随即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这是谁写的？写得太好了！这是有活雷锋在帮我申冤啊！李公安，你们可得赶紧把这位英雄找出来，我得好好谢谢人家！”
“你！”方脸干事气得差点拔枪。
老李抬手制止了他。
他看着何雨水那副油盐不进、甚至带着几分戏谑的模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没有证据，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嫌疑人态度嚣张至极。
这案子，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他想起了昨天何雨水离开审讯室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我怕他活不到出院那天。”
那不是威胁，那就是预言！
这个女孩，身上透着一股邪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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