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村长爷爷可什么都没给我。村里刚被贼匪劫掠过,怎么可能还有剩什么东西?”何凡一手拿着柴刀,一手提着一口黝黑的大铁锅,在村口的空地上和王硕对峙着。何凡顿了一顿又道:“王叔,其实我们之间,也没必要到不死不休的境地吧。”
“说屁话,要是这村里被贼匪劫掠过,就你手中那铁锅,柴刀都不可能剩下,何况其他屋子里那些稍微值点钱的东西怎么会一样都没少?更甚你那屋子居然还有精米和肉干,这肯定是你在其他人屋里搜出来的吧。”王硕回复道。
何凡暗道不好,果然还是自己做得不够隐蔽,做事做得不够自然,让人发现了端倪。
“小子,我告诉你,村长那老头可不是普通人人。想必他们是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人了,这才被全部屠杀殆尽了吧。”王硕又道。
何凡一言不发,警惕着王硕突然发动进攻。何凡心里自然清楚,村长自然不会是普通人,若是普通人,可不会拥有这些逆天的东西。
王硕的这番言语,极大可能只是为了放松何凡的警惕性。
王硕顿了一下,又朝何凡喊道:“小子,临死前,你王叔我,再教你一道。在这江湖上的恩怨情仇,总是要做到不死不休的。我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上了,再怎么讲和,我都不可能再放虎归山。今日若是放你走了,以后等你强大起来了,你指定会找我复仇,我也还是会死在你手上。即便你没有找我复仇,今日我身受重伤,回到那桃林镇,公所里的同僚,镇里的邻居皆会欺我无力,我照样没有任何立足之地。若是今日我败在你手上了,你也应当要果断些把我给杀死,以绝后患。”
说罢,王硕将手上匕首向何凡掷出,又在俯身在靴子中掏出了另外一把匕首,径直朝何凡刺去。何凡举起手中铁锅格挡,。
“叮叮当当!”铁锅传来的力道,震得何凡虎口发麻。他抓住王硕进攻的空隙,将一堆柴火朝着王硕扔去,王硕好一番躲闪。
趁着王硕躲闪的空隙,何凡赶紧抡起铁锅就向王硕砸去。这锅被这么一砸,咚的一声碎裂开来。好在,这一下竟将王硕一锅砸得摔倒在地上,受伤不轻。
王硕立马起身,晃了晃脑袋,又朝何凡冲来,两人打得有来有回,身上都是伤痕。王硕越打越心惊,这何凡慢慢地已经能跟上他的动作了,而且每次都打得他手臂发麻,一拳一刀那力度越来越强,他已经快要力竭,可何凡却好似还有余力一般。
而另一边,何凡越打就越是感觉心有余力,感觉王硕的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轻,仿佛是没用力一般。突然之间,何凡抓住了王硕进攻的空隙,手上柴刀挥舞间,竟砍断了王硕一根手臂。
而王硕好像也是吃痛了一般,竟丢掉手中的匕首,躺在地上痛苦地嚎叫着。
“小凡,小凡,我错了,我错了。”王硕喊道。
“我认输,我认输。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我不该起歹心。”何凡丝毫不敢放松警惕,他不知道王硕是不是还要玩什么花样,走近后将柴刀架在王硕的脖颈上,随时留意着王硕的动作。
“别杀我,别杀我,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你不是知道错了,你只是知道你自己要死了。”何凡冷冰冰地回道。
“何凡,何凡,我记得你小时候不是最想要父母吗?这样,这样,我把婉儿许配给你,怎么样?我做你的父亲,我们一家人可以好好生活在一起。”婉儿,名王清婉,是这王硕的女儿,今年也约莫十二三岁的年纪,在学堂学习,何凡也很少见到。
听到这话,何凡一股无名怒火在心里燃烧,举起柴刀便将王硕的另一只手给砍断,随后冷冷地看着王硕。
也许是因为太过疼痛,也许是冷静了下来,王硕竟也不再嚎叫,只是静静地盯着何凡看着。
“像,真像啊。小凡啊,待会把我埋在我爹旁边吧。我家妻儿那边你不用怕,我跟他们说我出任务了,没回去便是死在外面了,他们不会找你的麻烦。我不在的时候,还劳请你能关照一二。对了,你不知道我爹是谁吧。就是你口中说的村长爷爷。”王硕静静地说着,像是两人平常聊天的时候。
可何凡心中却震惊无比,任他再怎么联想,也不会想到王硕是那村长的儿子。
“我恨他,他明明什么都有,却什么都不愿意给我,要我出去外面自己闯荡。我恨他,什么东西都往外搬,却一样都不留给我这个儿子,一点也不为这个儿子考虑,我恨呐。”王硕咬牙切齿。而后话锋又一转。
“我这兜里有一瓶金疮药,撒在伤口上能好得快些,没下毒,放心吧。待会动手的时候还请利索些,我怕痛。”说罢,他便闭上眼睛,转过头去,静静地等待着何凡动手。
何凡心中思索,他是肯定不会相信王硕的话,这王硕看上去喜怒无常,说变就变,原本打心底里以为他是个好人,可没想到确是这样的让人看不透。
何凡没有多说,只淡淡地道了一句:“王叔,走好。”
便挥下手中柴刀,手起刀落间,人头落地。
.......
归正村外,桃花林旁,正是夏日时光,溪水潺潺,鸟语花香。
何凡坐在溪边。身上的伤口已经被他用溪水清洗,用布条给包起来了。
他怔怔地望着溪水,胸中苦闷难以言表,虽说以前的时候,也埋过了许多的死人,但他从来没有杀过人,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第一次杀人。突然他想起先生教习时说过的一句诗词。便嚎起来。
“桃林里的桃花落得好匆忙啊~好无奈啊~这早上的冷冷的雨和晚上的风。胭脂流眼泪,然后喝醉,好重好重。是那人生啊~经常恨,溪水长长地往东边流去啊~”吟罢,何凡重重地叹了口气。
其实他想说的是“林花谢了匆匆,人生长恨水长东”,奈何没有文化,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那王硕已经被他祭拜过村民之后,埋在了村长旁边。至于王硕身上的金疮药,其实就是用小葫芦装起来的一些个金疮药散。何凡见过这玩意,也用过。在码头搬货的时候,因为搬运时受了伤,工头拿出一点点金疮药散来兑水给何凡喝下,并撒一点点到那伤口上,不出两日这伤口便快速愈合。与这王硕身上的金疮药散一般无二。
可任那王硕说这药里没毒,何凡可不敢随便往嘴里送,也不敢随便往伤口上倒,毕竟见识到他的喜怒无常之后,可不敢轻信他。
那金疮药散,被何凡丢进随身携带的小碗中了。经过前段时间的试验,何凡发现,但凡这小碗里重新出现的东西,那是全新的东西,质量也会变得上乘。何凡相信,只要这金疮药散在这碗里放上一晚上,必然能够变成更好的金疮药。至于毒,那肯定是不会再有了。就像那长了蛀虫的老米一样,第二天碗里只有全新的精米,喷香喷香。
天色渐晚,何凡在溪边打了一桶水,往原本自己的小屋走去。
随便打扫了一番,又随便吃了些东西,他便坐在床上打坐调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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