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的怒吼声被一声带着浓重拖腔的嘲笑打断。
“瞧瞧!哈利·波特——我们受惊的小宝贝!被大狗狗吓破胆了?可怜的霍格沃兹花瓶,都被吓得花容失色了!”
周围围上来的学生们都被这些恶意的话逗得哄堂大笑。
马尔福的铂金色头颅高傲地抬着,灰眼睛里闪烁着报复的快意,学着哈利被吓坏的样子,嘲笑着哈利。“连上学都需要教授开道,享受最高‘礼遇’,是不是?名人就是不一样!”
在潘西·帕金森等人夸张的嘲笑声中,他优雅地用一方银绿餐巾迅速折叠变形,杖尖轻点,一只栩栩如生的魔法小猎狗“嗖”地飞了出去,目标直指哈利!
那只在旁人眼中或许可爱的白色小狗,在哈利视网膜上映出的却是5年前女贞路上朝他疯狂吠叫、撕咬的野狗!哈利的心脏像被无形的巨手攥紧,血液刹那间冻结在血管里。他全身瞬间僵硬得像一块石头,瞳孔因恐惧急剧收缩,死死盯着那白色的小东西直直朝他面门扑来,一点儿也不敢动。
“滚开!”罗恩怒吼,猛地抽出他那根磨损严重的魔杖,用尽全力指向飞驰的小狗:“火焰熊熊!”然而老旧的魔杖只是喷出一缕可怜的黑烟和零星火星。“见鬼!”罗恩再次挥舞,“火焰——哦不!”更糟的情况发生了:魔力反冲,一声闷响,魔杖末端炸出小股黑烟,糊了他自己一脸焦黑。
赫敏早已柳眉倒竖,在罗恩第二次尝试时就做好了准备。罗恩的魔杖刚炸开,她就干净利落地挥动自己的魔杖,指向那快要飞到哈利鼻尖的魔法小狗:“火焰熊熊!”橘红色的火焰如灵蛇吐信,准确无误地包裹住了白色虚影,顷刻间将它烧成一缕飘散的青烟和微小的灰烬。无形的枷锁瞬间断裂,哈利如离水上岸般猛地吸了一大口气,背上的冷汗瞬间浸湿了衬衫。
“你这个——多管闲事的泥巴种!”马尔福俊美的脸因恶作剧被打断的不快而瞬间扭曲,脱口而出的侮辱性词汇让整个礼堂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什么——?!” “你再说一遍?!” 赫敏的脸在瞬间褪尽血色,随即涨得通红;罗恩怒吼出声。哈利三人如同被弹簧弹起,以惊人的气势霍然站起,魔杖几乎同时对准了马尔福!
马尔福被这三人同仇敌忾的气势震得微微后退一步,脸上闪过一丝慌张的苍白,但随即挺起胸膛,强装镇定。“想打架?”他厉声说着,动作有些慌乱地抽出魔杖指向哈利。克拉布、高尔以及几个斯莱特林的二年级学生立刻站到他身后,抽出魔杖,形成对峙之势。
格兰芬多这边也瞬间炸了锅。西莫、迪安、纳威和其他几个与哈利交好的同年级生毫不迟疑地推开椅子站起来,齐刷刷亮出魔杖指向对面。“马尔福!道歉!”西莫喊道。
整个礼堂的嗡嗡声消失殆尽,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两排蓄势待发的“魔杖链”上。双胞胎不知何时已经溜到靠近教师席的角落,弗雷德甚至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压低声音:“赌局开盘!一赔三,看好斯莱特林;一赔二,看好我们勇敢的格兰芬多……”
在混战开始的前一刻,一个如同毒蛇吐息般的声音刺破了紧绷的气氛,音量不大,却带着极强的穿透力,让两个学院对峙的学生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看看——我们伟大的哈利·波特先生是多么的渴望闪耀,以至于如此迫不及待地要抢夺邓布利多教授和分院仪式的风头?”西弗勒斯·斯内普如同黑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对峙双方的中心,黑色长袍翻滚起浪涛。他的目光像冰冷的探针,精准地钉在哈利苍白的脸上,那瞳孔深处闪过心疼,快得无法捕捉。
“公然在礼堂聚众挑衅,意图对同学施展恶咒,格兰芬多为此——扣去二十分!”他冰冷的目光扫过赫敏和罗恩,“现在!回到你们的座位上去,全部人!”命令带着一种令人极度不适的厌恶。
马尔福脸上的恐惧瞬间被得意取代,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他挺直腰杆,冲哈利挑衅地扬起下巴,嘴角几乎咧到耳根,甚至在斯内普转身的瞬间,飞快地用手指对着哈利的方向做了个逗弄小狗的手势,眼神极尽轻蔑。
“别冲动,罗恩!”赫敏紧紧抓住气得浑身发抖,要扑过去揍人的罗恩,声音因为愤怒而紧绷。她用眼神示意所有格兰芬多看看门口,然后强压着怒火带领众人转身回到长桌坐下。众人目光扫向门口,果然,脸色铁青的麦格教授带领着一群紧张不安的新生站在了门口,新生们显然被礼堂内刚刚剑拔弩张的气氛吓住了。
格兰芬多长桌罕见的笼罩在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重沉默中,不再有往日的喧哗谈笑。与哈利交好的同学们,目光担忧地追随他僵硬挺直的背影。而那些与他关系平平,甚至略有微词的格兰芬多们,则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夹杂着些许埋怨,甚至一丝鄙夷:
“连个变形咒变的小狗都怕成这样?真给格兰芬多丢脸……”
“救世主不会是个草包吧?”
这种窃窃私语,在压抑的环境中如同细微的砂砾不断研磨着哈利灵敏的耳朵和神经。
他根本无心观看分院仪式,连分院帽那滑稽的歌声也未引起他丝毫的兴趣。
当那个如火焰般明艳的红发女孩,金妮·韦斯莱跑向格兰芬多长桌时,也仅仅在沉重的空气中激起一丝短暂而微弱的涟漪。金妮脸上的红晕和期待被尴尬和困惑取代,低头坐进了哥哥们身边的空位,心不在焉地嚼着食物。
……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我是你们的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同时是魔药学教授。办公室在地窖尽头,你们可以在那里找到我。但是,最好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们太闲的话,我想我将有数不尽的材料在等候你们处理。不懂的问级长,半个月内进入学习状态,我不希望任何不好的事情找上我。那么,现在跟随级长回到你们的寝室去。”斯内普情绪明显不高,甚至没有对高年级生进行新学期训话,就放过了所有的学生。
地窖凝固的空气仿佛瞬间融化了,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争先恐后的涌出休息室,仿佛被吸血鬼追赶。一年级新生们更是被吓得像一群找不到妈妈的鹌鹑崽子。
“一年级新生跟我走!”级长带着颤音的呼唤如同天籁之音,立刻吸引走了所有的新生。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大门沉重地合上,隔绝了外面学生们模糊的低语声。石壁上摇曳的火把将斯内普颀长的身影投射在湿漉漉的石墙上,犹如一头不祥的黑龙。唯一留下的德拉科·马尔福僵直地站着,心脏在肋骨下疯狂地撞击,每一次搏动的声音都击打着他的耳膜。从新生训话开始,院长冰冷的目光就钉在他身上,丝毫没有放他走的意思。
“德拉科,收起你大少爷的做派,不要去招惹波特,你们私下的争执不要上升到学院之间。再让我发现今天这样的闹剧,我不会再轻轻放下。听明白了?”
“是的,教授。”
“不要阳奉阴违,也不要让我说第二次,德拉科。现在,回你的寝室去。”
斯内普没有等待回答,黑袍翻滚,径直走向位于更深处的办公室。
“晚安,斯内普教授。”马尔福恭敬的等斯内普走出公共休息室才往寝室走去。他撇撇嘴,‘放过疤头?怎么可能!一年级那难忘招待,他还没回敬回去呢!大不了不闹大就是了。从来没有人敢拒绝马尔福的友谊,也没有人在招惹马尔福之后还能毫发无伤,救世主也不行!没想到疤头害怕狗,那我得帮帮他克服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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