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尽我所能帮你办到。”哈里说道。
蛇信急促地吞吐着，蛇怪感知到哈利身上有一股那若有若无却宏大玄妙的气息。它郑重地点了点巨大的头颅：“好！嘶…我相信你！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神龙的气息！但是……我……我不能帮你直接伤害他！”它强调原则道，“虽然他不成器，甚至利用了契约的漏洞……但他终究……是主人萨拉查·斯莱特林最后的血脉了……我不能对他出手……这是我对主人最后的忠诚。”
“可以！”哈利没有犹豫，“你只需要帮我把他骗到这里。剩下的，我会对付他！我们演一场戏给他看！”他眼神冰冷。
“对了，”他伸出手，“我还需要你的一些毒液。放心，不会白拿，算交易。”他知道蛇怪的毒液极其珍贵。
“嘶…拿去！小心点，沾到就死。”蛇怪没有犹豫，张嘴小心翼翼地控制住力道，将一滴滴散发着浓烈腥甜气味的致命毒液滴入哈利准备好的厚水晶瓶内。双方迅速商定了一个利用密室和“袭击成功”假象诱捕伏地魔的计划。
……
哈利撑着潮湿的砖石边缘翻身跃出洞口时，桃金娘半透明的身影正贴在生锈的水龙头上。见他现身立刻飘近，拖长的声调里带着夸张的惋惜：“哈利！你居然活着回来了……真遗憾，我还想着终于有人能陪我排练《马桶二重唱》呢！”
哈利一道“清理一新”让衬衫恢复整洁，无奈道：“桃金娘，你对自己的马桶间也太执着了。”他望向幽灵少女领口褪去色彩的拉文克劳院徽，声音低沉下来，“杀死你的凶手是汤姆·里德尔——当年那个操控蛇怪的斯莱特林继承人。蛇怪沉睡了千年，不知道出口被改造成了盥洗室，更没想到你会在隔间里……它甚至来不及闭眼。”
桃金娘绞着虚幻的手指，第一次收起了哭腔：“所以……那双黄色眼睛不是故意要杀我？”
“它很后悔，”哈利想起密室中蛇怪被揍得鳞片开裂，流泪忏悔的模样，“它想弥补你。你有什么心愿吗？”昏暗的烛光映着他翠绿眼眸里的痛楚——伏地魔到底毁了多少人的人生？
“你会杀了那个坏小子，对吧？”桃金娘突然扑到哈利面前，虚影几乎穿透他的身体，“那个叫汤姆·里德尔的混蛋！”
“我会的。”哈利指节捏得发白，“他欠我父母两条命，欠你一生，这仇不死不休。”
幽灵沉默了。水龙头滴答的水声在空旷的盥洗室回荡，像倒计时的钟。许久，她幽幽飘向最里间的抽水马桶，坐在边缘轻轻晃腿：“那就够了……当年嘲笑我的奥利弗·洪贝，去年中风进了圣芒戈；朝我扔课本的伯特伦·奥布里，孙子都进赫奇帕奇了……五十年了，哈利，”她转头露出一个苍白的笑，“连仇人都被时间磨成了灰，弥补又有什么用呢？”
哈利喉头发紧。砖缝渗出的寒气钻进袍子，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是啊……一切都太迟了。”桃金娘穿透墙壁消失。
次日清晨，图书馆那个隐蔽的角落又被三重隔音咒笼罩。赫敏眼下乌青更重了，面前摊着《千年魔法生物考据》和《东方玄术秘闻》，羽毛笔在羊皮纸上狂舞。
“蛇怪真的是通过管道移动的？！”罗恩捏着皱巴巴的草图压低嗓音，“梅林啊！我们居然被排水管耍了！”
哈利捏了捏眉心，“蛇怪说伏地魔的灵魂波动稀薄得像层雾……这与我当时见到的伏地魔感觉不太一样。”
赫敏猛地抬头，笔尖戳进书页：“你是说……两个伏地魔？还是他被什么袭击了？”
罗恩倒抽冷气：“灵魂是唯一的，不可能有两个伏地魔！但是被袭击重伤也不太可能啊？！不是说不死不活的状态无法施加伤害吗？”
“是呀，灵魂是唯一的，也不可能被袭击，那是怎么回事呢？”赫敏很不解。
“想不通就不想了，不管怎样，我都要阻止他复活。”哈利说道，“蛇怪答应帮我演出戏，把伏地魔骗到密室。但在此之前——”他看向罗恩，“我圣诞节得去一趟昆仑山找师伯。”
“圣诞节？昆仑山？！”罗恩的红发几乎炸起，“你答应过我的！小天狼星连你的圣诞礼物都带去陋居了！”
“我要去找师伯谈一下蛇怪的事，还有蛇怪和桃金娘之间的因果问题。”哈利加固了隔音咒，平斯夫人锐利的目光正扫过书架。
“没有哪年是消停的！”罗恩哀嚎着趴向桌面，打翻了墨水瓶。赫敏一挥魔杖清理污渍，狠狠瞪他：“闭上你的乌鸦嘴罗纳德！哈利——我让我爸爸订去种花家的机票，我们……”
“我和格林德沃去。”哈利平静道，“他在种花家很吃得开。”
空气骤然凝固。罗恩的羽毛笔“咔”地折断，赫敏的羊皮纸被攥出裂痕——第一代黑魔王是哈利的老师，这个秘密像一颗滋滋作响的爆炸糖，他俩听一次，炸一次。两人在脑中疯狂尖叫，却只能化为两声倒抽冷气的：“嘶——！”
书架后传来平斯夫人的咳嗽声。铁三角迅速埋首书堆，静音咒外，冬日的阳光刺破霍格沃兹高窗，照亮飞舞的尘埃。
……
昆仑玉虚宫
昆仑山那永恒的冰雪之色和缥缈仙气，包裹着哈利，让他感到分外安心。山门外翻涌的云海隔绝了尘世喧嚣，也暂时隔绝了英国那张张热情却让他无所适从的面孔。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急匆匆地回来，但一想到要和亲朋好友一起度过圣诞节……哈利就觉得呼吸都困难了几分。他还是不能适应那么亲近的距离。他渴望亲情，又惧怕它。于他而言，这比面对伏地魔还让他手足无措。那颗渴望又羞怯的心驱使着他，与其在人群夹缝中煎熬，不如早归玉虚，投入那熟悉而令人心安的修炼中去。
那句“我和盖勒特·格林德沃一起去”——只是个仓促编造的谎言。真相是，他确实在纽蒙迦德的高塔里短暂停留，然后在格林德沃的注视下，借用了大师兄元明早已安置在那里的临时传送阵，悄无声息地回到了昆仑。自从那次“离家出走”风波后，元明师兄就在纽蒙迦德留下了这个后门，只需提前传个讯息，便能传送过去。
甫一回到玉虚宫，哈利便径直去寻师伯张清影。玉虚宫正殿一侧的静室内，檀香袅袅，张清影盘膝坐在玉蒲团上，听完哈利仔细讲述这半年发生的一切——密室、蛇怪、伏地魔、桃金娘……张清影没有太多波动，只是听到哈利与蛇怪订立契约那段时，他眼中掠过一丝赞许。
“你做的很好，哈利，”张清影温和地笑着，伸出手指，极其自然地拂过哈利头顶柔软的黑发，落在了那对被隐藏起来的猫耳尖上，轻挠了两下。“做事有大人的样子了，懂得对生灵留一丝生机，而非一味杀戮。”他顿了顿，指尖感受着猫咪耳尖特有的细腻绒毛，“那头蛇怪藏匿地底千年，却并未过多祸害生灵，必是灵台清明，身负庇佑，你不伤它性命是对的。而且就算是它被饿得施展不出多少本领，也不是你这只幼猫能轻易杀死的。唯一的麻烦……便是那死去的小巫师了。”他眉头微蹙，“沾染上因果，虽然不是它的本意，却已经成为了事实。那滞留的幽灵，当真毫无未了的心愿？”
哈利叹了口气，将桃金娘的处境详细道来：“我问过了，师伯，她说没有了。五十年对普通人来说，太长了。她的父母早已不在人世，亲友也凋零散落，她已经没有什么牵绊了。唯一的心结，就是死得不明不白，太过突然和屈辱。现在她也已经知道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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