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长河的浪涛已不知拍打了多少个春秋,当最后一道道痕在禁忌长河中凝实的刹那,我(问道长生)缓缓睁开双眼,眸中映着整片禁忌长河的全貌——道道痕如银色巨龙般在水中盘旋,每一道都由个铭文交织而成,它们彼此呼应,共同构成了一张覆盖整个流域的法则之网,光芒足以与混沌初开的第一缕光媲美。
两个元会的光阴,在指尖流淌得无声无息。从第一道“始”之道痕开始,到最后这道“寂”之道痕落成,每一天都在与铭文、道痕较劲。记得凝聚第道“承”之道痕时,光是调和其中蕴含的“传承”与“革新”两种矛盾的铭文,就耗去了整整百年。那些日子,时间长河的镜影里,师尊正忙于鸿蒙九境的最后巩固,她鬓边的白发又添了几缕,却依旧在议事时笑着说:“问道那孩子,说不定已在哪个世界悟透了新的禁忌。”
我当时只是笑笑,继续埋头淬炼道痕。那时的我已明白,这道道痕,不仅是对禁忌法则的总结,更是对“等待”二字的注解。
每一道道痕都有自己的脾气。“生”之道痕诞生时,需要用十万个与“萌芽”“绽放”相关的铭文作为养料,它们像一群吵闹的孩童,非要逗得我在识海里模拟出百种花开的景象才肯安分融合;“灭”之道痕则截然相反,它沉默、冰冷,凝聚时整个禁忌长河都结了层薄冰,我不得不燃烧自身三成修为,才让它相信“毁灭亦是新生的序章”。
最难的是“衡”之道痕。它需要平衡所有对立的铭文——“显”与“隐”、“动”与“静”、“存”与“亡”……整整一千万个矛盾的铭文在我识海中冲撞,差点让我走火入魔。最后是时间长河里的一幅镜影点醒了我:有位凡人帝王,一生征战却在晚年休养生息,他说“衡不是不偏不倚,是知道何时该偏,何时该倚”。那一刻,所有铭文突然安静下来,乖乖凝成了“衡”之道痕。
如今,望着这道道痕在禁忌长河中畅游,它们彼此缠绕又互不干扰,像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我能清晰地感知到,每一道道痕里都藏着个故事——有修士为守护禁忌秘辛燃尽神魂,有凡人因一句承诺守了千年空墓,有星辰为遵循宇宙禁忌甘愿提前陨落……这些故事,共同筑成了我的禁忌法则。
时间长河的镜影里,师尊终于稳固了鸿蒙九境,正站在鸿蒙殿前仰望星空,似在等待什么。她身边的杨眉魔神笑道:“算算时间,问道也该回来了,说不定已突破大宗师境。”师尊摇头轻笑:“他啊,能踏足宗师就不错了……”
我站起身,道道痕随我而动,在禁忌长河中掀起滔天巨浪。抬手间,所有道痕与铭文交织成一柄漆黑的长剑,剑身上流转着“禁忌”二字的古纹。
“师尊,”我对着镜影轻声道,“您说对了一半。我不仅踏入了宗师境,还走完了宗师到大宗师的最后一步。”
剑指长空,禁忌长河的水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透出混沌世界的气息。两个元会的等待,道道痕的淬炼,是时候出去了。
而那道缝隙的另一端,师尊似有所感,突然转头望向时间长河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久违的疑惑与……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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