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昼的阳光还未完全沉入地平线，金色的余晖将雪原染成一片暖橙，高小凤的私人加密电话却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国内特办-老陈”字样，让她心头莫名一紧。老陈是她在国内政法系统的旧识，一向沉稳，若非急事绝不会在这个时间点联系。她示意安娜和祁同伟稍等，快步走到观景台角落，用防寒服的帽子挡住风口，按下接听键。
听筒里传来老陈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高总，出事了。今早发改委资源局的王副局长在部务会上突然发难，直接把矛头对准了同凤的北极和南极项目。他说‘北极项目投入过大，已经挤占了国内西部矿区的开发资金’，还说‘中国在极地治理上过于高调，容易激化与欧美国家的矛盾，不符合当前外交大局’，最后直接要求暂停南极项目50亿专项贷款的审批流程，理由是‘资金使用缺乏国内收益支撑’。”
高小凤握着电话的手指微微收紧，指尖的寒意透过听筒直抵心口。她太清楚王副局长的底细——此人从十年前就在资源系统任职，靠着钻政策空子、收受贿赂一步步爬到副局长位置，去年同凤推动中欧新能源标准互认时，他就曾以“标准对接需多部门论证”为由拖延审批，后来还是钟小艾在核查项目资金流向时，意外发现他收受某欧洲车企好处的证据，悄悄递到纪检委，才倒逼他不敢再从中作梗。这次他突然跳出来针对极地项目，绝不是临时起意，背后一定有Abc国的影子在推波助澜。
“老陈，王副局长有没有拿出具体的‘资金挤占’证据？比如数据报告、政策依据之类的？”高小凤的声音保持着刻意的平静，大脑却在飞速运转——王副局长敢在部务会上公开发难，必然准备了“看似合理”的借口，若不能先破掉这个借口，贸然反击只会落入他“为国际项目不顾国内”的舆论陷阱。
“他拿了份打印得模模糊糊的《全球资源治理专项基金使用统计报告》，说北极项目已经用掉了基金30%的额度，却只字不提这笔基金本身就是国家专门为国际资源合作设立的，不涉及国内开发资金；还说南极项目的50亿贷款‘只谈资源回收，没明确如何反哺国内产业’，不符合‘资金优先服务国内发展’的原则。”老陈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刚通过内部渠道查到，王副局长上周三私下见了Abc国驻华使馆的商务参赞，地点在朝阳公园附近的一家私人会所，具体谈了什么不清楚，但参赞离开时，他的秘书拎了个明显装着东西的黑色手提袋——十有八九是Abc国给的好处，想让他卡住你们的项目。”
挂了电话，高小凤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转身走回众人身边时，脸上已恢复如常，但钟小艾还是敏锐地察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凝重，凑过来低声问：“是不是国内出了问题？看你的神色不对劲。”
高小凤点头，将王副局长在部务会上发难的事简要说明，连带着他与Abc国参赞私下接触的细节也一并告知。祁同伟听完当即皱起眉，手掌重重拍在观景台的栏杆上，积雪被震得簌簌掉落：“又是这个王副局长！上次他拖延中欧标准互认，这次又想卡南极项目的贷款，分明是把国家利益当筹码，给Abc国当走狗！不行，我现在就联系纪检委的老战友，查他最近的银行流水、资产变动，肯定能找出他受贿的证据！”
“别急，硬来反而容易打草惊蛇。”高小凤伸手按住他的胳膊，眼神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王副局长这次的借口选得很刁钻——‘国内资金紧张’‘优先服务国内’，这些话听起来站在‘国家利益’的立场上，要是我们直接举报他，他反而会倒打一耙，联合一些反对国际合作的官员，在媒体上造势，说我们‘为了海外项目不顾国内发展’，到时候不仅贷款审批会彻底卡住，连北极项目的舆论环境都会受影响。我们得先拆了他的‘借口盾’，再亮他的‘贪腐剑’，一步一步来，才能让他彻底翻不了身。”
她转头看向钟小艾，两人眼神交汇的瞬间，便已达成默契——钟小艾长期在发改委工作，熟悉内部的权力结构和决策流程，最适合出面破掉王副局长的“资金借口”；而祁同伟擅长纪检监察，负责收集王副局长的贪腐证据；她则居中协调，找机会引王副局长露出马脚。
钟小艾立刻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平板电脑，调出早已准备好的《北极项目收益测算报告》，拨通了发改委分管资源工作的李副主任的电话。电话接通后，她没有直接提王副局长发难的事，而是先从北极项目的实际收益切入：“李主任，跟您汇报一下北极项目的最新进展——目前我们通过‘低干扰开发技术’已开采稀土500吨、锂300吨，产品纯度达到99.99%，欧洲的宝马、大众两家车企已经跟我们签订了10亿美元的长期供货协议，这些订单能带动国内30多家上游材料企业的生产，光就业岗位就新增了2000多个；另外，挪威和冰岛政府为了感谢我们的技术支持，还承诺将斯瓦尔巴群岛未来5年的稀土开采优先权交给同凤，这意味着我们能以低于国际市场20%的价格获取资源，反哺国内新能源产业。”
顿了顿，她才话锋一转，提到王副局长的质疑：“早上部务会上，王副局长担心南极项目的贷款没有国内收益支撑，其实我们早就有规划——南极资源回收研究站建成后，每年能从科考站的废旧设备中提取锂资源200吨、钴资源50吨，这些资源会优先供应给宁德时代、比亚迪等国内储能企业，能满足国内10%的储能电池原材料需求，完全符合‘资金优先服务国内’的原则。我这就把详细的收益报告和供货协议扫描件发给您，您看是不是能在下次部务会上帮我们澄清一下，避免大家产生误解？”
电话那头的李副主任一直很支持国际资源合作，听完钟小艾的汇报，当即表示：“小王可能没看到项目的长远收益，只盯着短期投入了。你把报告尽快发过来，下次部务会我会专门就这事做说明，不会让项目因为误解被卡住。”挂了电话，钟小艾松了口气，对高小凤说：“李主任是圈内出了名的‘务实派’，有他出面，王副局长的‘资金挤占’借口就站不住脚了。但这只是第一步，要想彻底解决问题，还得拿到他跟Abc国勾结的实锤——光有私下见面的记录不够，得有他收受贿赂、传递项目情报的直接证据。”
祁同伟这时已经通过加密微信，联系上了纪检委负责经济犯罪侦查的同事，不到半小时，就收到了对方发来的压缩文件。他点开文件，快速浏览后，脸色变得更加凝重：“查到了！王副局长在加拿大温哥华有套价值200万加元的别墅，登记在他侄子名下，但他侄子只是个普通上班族，根本没能力买这么贵的房子；更关键的是，上周四，Abc国的‘北极发展基金会’向他在瑞士的秘密账户转了50万美元，备注是‘咨询服务费’，但这个基金会根本没有开展任何咨询业务，就是Abc国用来向外国官员行贿的空壳公司——去年他们就用同样的手段，贿赂了巴西的一位矿业部长，被当地媒体曝光过。”
“有别墅和海外转账记录，已经能证明他贪腐，但还不够‘致命’——我们需要他为Abc国传递项目情报的证据，这样才能把‘贪腐’和‘危害国家利益’挂钩，让他没有翻身的余地。”高小凤低头思索片刻，一个计划渐渐在脑海中成型，“祁局，你让纪检委的同事先别动手，等我引他上钩。明天我以‘汇报南极项目技术细节’为由，约王副局长在同凤北京总部见面，故意透露‘项目的低温萃取技术参数需要调整，部分设备得重新采购，贷款申请可能要延迟三个月’，看他会不会急着把这个消息传给Abc国。如果他联系Abc国驻华参赞，我们就在会议室装录音设备，拿到他传递情报的直接证据，到时候人赃并获，他想抵赖都难。”
祁同伟立刻点头：“这个主意好！我让技术队的人准备微型录音设备，明天一早就在会议室安装，再安排两个人在楼下的车里盯着，只要他一打电话，就同步记录通话内容和信号源，确保证据链完整。”
第二天上午9点，高小凤准时出现在同凤北京总部的会议室。半小时后，王副局长慢悠悠地走了进来，身上穿着一件价值不菲的羊绒大衣，手里拎着一个印着某奢侈品牌logo的保温杯，进门后没先谈工作，反而绕着会议室转了一圈，阴阳怪气地说：“高总，你们同凤现在真是越来越气派了，总部装修得比发改委的办公大楼还豪华，看来北极项目确实赚了不少钱啊，就是不知道这些钱里，有多少能真正用到国内。”
高小凤压下心头的厌恶，脸上挤出几分焦急的神色，给王副局长倒了杯茶：“王局，您就别取笑我们了，我们现在正愁着呢。今早技术部门汇报，南极项目的低温萃取技术参数得调整——之前按北极的气候设计的参数，在南极的极寒环境下不太适用，得重新研发萃取剂，部分设备也得重新采购，这样一来，项目进度至少要延迟三个月，贷款申请可能也得往后推……”
话还没说完，王副局长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屏幕，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站起身，故作随意地说：“抱歉，高总，我去下洗手间，回来咱们再接着谈。”说完，便快步走出会议室，朝着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走去。
他不知道的是，会议室的天花板角落，一个微型录音设备正悄无声息地工作着；走廊的监控摄像头也同步记录着他的行踪——他没有进洗手间，而是走到消防通道的僻静处，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祁同伟坐在楼下的车里，通过技术设备实时监听着通话内容，当听到“同凤要调整南极项目的技术参数，贷款申请可能延迟，你们得赶紧想办法阻止他们”这句话时，他立刻让同事记录下通话时间、信号源和完整录音，随后拨通了纪检委的电话，让他们安排人员立刻赶来。
王副局长挂了电话，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走回会议室，刚坐下就问：“高总，技术调整的事，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提交申请？要不要我帮你们跟审批部门打个招呼，‘加快’一下流程？”
高小凤看着他虚伪的嘴脸，再也忍不住，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王局，不用麻烦您了——毕竟您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比如解释一下您在加拿大的别墅，还有Abc国基金会给您的50万‘咨询费’。”
王副局长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手里的保温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茶水洒了一地。他脸色惨白，声音也开始发颤：“你……你胡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没关系，纪检委的同志马上就到，他们会一点一点跟你解释清楚。”高小凤拿出手机，点开录音文件，王副局长刚才跟Abc国参赞的通话内容清晰地传了出来，“你不仅收受贿赂，还为Abc国传递项目情报，阻碍国家极地治理项目推进，这些证据足够让你进去待上十年八年了。”
王副局长瘫坐在椅子上，眼神涣散，嘴里不停念叨着“我是被冤枉的”“我只是跟参赞谈工作”，但这些辩解在铁证面前显得格外苍白。几分钟后，纪检委的工作人员走进会议室，出示证件后，当场给王副局长戴上了手铐。他被押走时，还试图挣扎着喊“我认识李主任，你们不能抓我”，但早已无人理会——李主任在看到钟小艾提交的证据后，不仅明确表示支持纪检委调查，还主动要求彻查资源局内部与境外企业有勾结的官员。
解决了王副局长的问题，南极项目的贷款审批流程立刻恢复了正常。三天后，钟小艾就拿到了50亿美元的专项贷款，还顺便推动发改委出台了《国际资源合作项目国内收益保障办法》，明确规定“国际项目的资源收益需优先反哺国内产业”，为后续的海外合作扫清了政策障碍。
消息传到北极时，安娜特意带着挪威极地研究所的专家来项目组祝贺。她握着高小凤的手，由衷地赞叹：“高总，我真是太佩服你们了——不仅能攻克极地开发的技术难题，还能应对国内复杂的官场斗争，把阻碍项目的人彻底解决掉。现在联合国的官员们都在说，中国不仅有能力主导全球极地治理，还有完善的制度保障和执行力，‘全球极地资源治理理事会’的筹备工作已经加快了，就等你们在日内瓦大会上牵头制定规则了。”
高小凤站在观景台上，望着远处缓缓移动的冰川，心中感慨万千。她知道，这场与王副局长的博弈，看似是为了南极项目的贷款，实则是“中国方案”与国际霸权、国内贪腐势力的较量——如果让王副局长这样的蛀虫得逞，不仅极地项目会受阻，中国在全球资源治理中的话语权也会受损；而现在，他们不仅保住了项目，还清除了内部的害群之马，为“中国方案”的全球推广扫清了障碍。
极昼的阳光再次升起，金色的光芒洒满雪原，运输直升机满载着南极项目所需的设备，缓缓飞向天空。高小凤、钟小艾、祁同伟并肩站在观景台上，看着直升机消失在天际线处，心中充满了信心。
“日内瓦大会见。”高小凤伸出手，与两人紧紧相握。
“日内瓦大会见！”钟小艾和祁同伟异口同声地回应，声音里满是坚定。
远处的冰川在阳光下闪耀着晶莹的光芒，像是在为他们祝福。而“中国方案”照亮全球资源治理的道路，也将在这场场博弈与合作中，越走越宽，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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