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的月光总带着铁锈味。
新茧外的 “双生祭” 阵已经成型,被操控的村民围着阵眼跪成圈,皮肤下的紫纹连成星蚀族符号,符号的中心,凤辞和李逍遥被悬浮在半空,返璞纹与断剑的紫纹正往祭台的凹槽里渗血,像在给阵图 “上色”。
蚀偶的影子在新茧里同步动作,凤辞偶举着融合后的凤印,往混沌真容的残片上按;李逍遥偶握着断剑,往自己的胸口刺,剑刃的黑洞眼与村民影子里的同源,正往真容残片里钻,“快了…… 再滴三滴全者的血,真容就会变成蚀偶的养料……”
凤辞的返璞纹突然响起老者的声音,不是幻象,是真容残片里传出的:“他们骗你,星蚀族要的不是吞噬真容,是借真容的壳,打开‘终焉界’—— 那里藏着天地初开的‘灭世一念’,一旦放出,三界会重归混沌,连星蚀族都躲不过。”
李逍遥的断剑突然剧烈震颤,剑刃的冰蓝纹里浮出李三思的影,影正往祭台的地砖下指,“爹的剑穗里藏着块碎玉!是混沌玉的核心,能暂时冻住星蚀族的气!”
碎玉刚接触祭台,村民的紫纹就泛起冰碴,操控的力道减弱了几分。但新茧的蚀偶突然发出尖啸,凤印的紫纹暴涨,竟将混沌真容的残片裹成个球,往终焉界的方向拉 —— 天空的星蚀族巨眼突然睁开,瞳孔里的黑洞与球上的紫纹产生共鸣,像在隔空拔河。
“终焉界的门…… 在巨眼里!” 小蛮的海珠突然飞进黑洞,珠子的光在界门边缘折射,映出无数扭曲的影,都是被灭世一念吞噬的古老族群,“灭世一念的形状…… 像团黑色的凤凰花!”
凤辞的返璞纹里,全脉的金红光突然与真容残片产生共鸣,灵视穿透黑洞,看见灭世一念的核心,嵌着半块凤印 —— 是凤族遗失的 “始源印”,与她的凤印能拼成完整的 “初凤纹”,“我娘的日记缺页里夹着张拓片!始源印能镇压灭世一念,可……”
话没说完,蚀偶的凤辞偶突然转向她,嘴角裂到耳根:“你以为真容在帮你?它才是想放出灭世一念的!当年老者封印它时,就发现它的‘一念本相’里藏着灭世残念……”
真容残片突然剧烈扭动,裹着的紫纹球炸开,露出里面的真相 —— 残片的核心不是混沌气,是团黑色的凤凰花种,种皮上的纹是星蚀族符号与初凤纹的缝合体,“它在借双生祭的血,催开花种……”
李逍遥的断剑插进花种,冰蓝纹与花种的黑产生剧烈爆炸,炸开的光粒里,浮出凤后的影,影正往始源印的方向扑,“娘在抢始源印!她想用人的血肉,把印嵌进灭世一念的核心……”
凤后的影刚触到始源印,就被花种的黑吞噬了半截,剩下的残魂却笑着往凤辞的方向挥手,“替我…… 守住初凤纹的光……”
新茧的蚀偶突然同时自爆,紫纹与黑花种的气缠成条巨蟒,往终焉界的门钻。被操控的村民突然集体吐血,紫纹从皮肤里渗出,凝成把把小剑,往巨蟒的七寸刺 —— 是混沌玉的冰蓝气在借他们的手反抗。
凤辞的返璞纹自动剥离最后半道银线,银线化作初凤纹的形状,往始源印的方向飞。李逍遥的断剑与混沌玉核心合二为一,剑刃的冰蓝与金红交织,劈开巨蟒的瞬间,始源印从黑花种里掉出,正好落在凤辞的银线里。
始源印与凤印合二为一的刹那,终焉界的门突然收缩,灭世一念的黑花种发出凄厉的嘶吼,往星蚀族巨眼的方向退。但巨眼的黑洞里,突然伸出只紫纹手,攥住了花种的花茎,手的主人轮廓,竟与新茧里未爆的蚀偶残片一致。
“它没被炸毁!” 凤辞的初凤纹突然刺痛,灵视里的蚀偶残片正往花种里钻,“它想躲进灭世一念里,等终焉界门下次打开……”
寒露的月光突然变成纯黑,巨眼的黑洞开始闭合,攥着花种的紫纹手在门缝里渐渐消失,只留下句模糊的低语:“三百年后…… 双生花再开时……”
混沌真容的残片在这时彻底消散,只留下块刻着 “终焉” 的银片,落在凤辞的返璞纹里。被操控的村民清醒过来,皮肤下的紫纹褪成淡痕,却在眉心留下个极小的黑洞印,像被灭世一念烙了记。
凤辞握着合二为一的凤印,初凤纹里的银线缠着半截紫纹手的残丝,丝的末端在微微颤动,像还在往终焉界的方向爬。李逍遥的合剑上,冰蓝与金红的纹里多了道黑痕,痕的形状与灭世一念的黑花种相同。
没人注意,祭台的地砖下,还埋着块未被发现的碎玉,玉上的混沌气里,浮着个极小的凤后残魂,正往终焉界门消失的方向追,手里攥着半片被黑花种吞噬的衣角。
月光恢复正常时,新茧已经裂开个大洞,里面没有蚀偶的残骸,只有团旋转的黑雾,雾里的紫纹手残丝正往黑洞印村民的方向飘,像在标记 “三百年后的祭品”。
悬念在黑雾里翻涌:紫纹手的主人是谁?凤后残魂能否追上灭世一念?眉心的黑洞印三百年后会引发什么?那句 “双生花再开”,指的是凤辞与谁的双生?
凤辞握紧凤印时,初凤纹的银线突然指向北方的冰封海,那里的极光里,正浮着朵半开的双生花,花瓣一黑一金,花心嵌着块与银片同源的碎玉。
而李逍遥的合剑,在触碰碎玉的瞬间,剑刃的黑痕突然渗出滴黑血,血珠落地的地方,长出株带着紫纹的草,草叶上的字在月光下显形 ——
“终焉未终,始源未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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