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回潮的速度比退潮时快三倍。
不是平缓的漫延,是带着尖啸的浪涌,血珠在半空凝成无数细小的针,扎向三只手握着玉角的剪影。凤辞的返璞纹突然自动张开屏障,双生花的根须在屏障上织成网,网住的血针竟在网眼处化作记忆碎片 —— 是凤蚀少年时的画面,她正往终焉界门里塞块玉,玉的形状与第三只手的玉角完全相同。
“她在给镜渊送钥匙。” 李逍遥的重组剑插进石缝,暗金线顺着缝往地底钻,与骨阵的鸣响产生共鸣,血浪在剑刃前被逼出道缺口,“第三只手的玉角,是凤蚀当年埋下的‘镜渊锚’。”
第三只手在血浪中突然清晰。
影的耳后,那被紫纹覆盖的凤凰花印彻底显露,印的边缘泛着与金婴胎记同源的光。它握着玉角的手指开始透明,露出里面的骨纹,竟与归墟骸骨阵的骨纹完全吻合,“它在借用骨阵的力!”
金婴的眉心玉突然飞离剪影,悬在血浪上空,玉光在浪里照出无数个 “未选之路” 的碎片:某个时空里,凤辞选择与星蚀族共生,终焉界门化作双生花田;某个时空里,李逍遥毁了合璧玉,三界退回混沌初开…… 所有碎片的中心,都站着第三只手的影,正往碎片里的双生胎伸手。
“它在收割未选之路的‘衡’。” 紫婴的掌心纹突然缠上第三只手的手腕,黑丝钻进影的骨纹,影发出极轻的痛呼,竟与凤蚀的声线重合,“别碰…… 会醒的……”
凤辞的目光落在坐像崩裂的烟尘里,那半朵双生花的衣料残片正往血浪里飘,残片接触血的瞬间,突然展开成完整的花瓣,瓣上的纹是星蚀族紫纹与凤族银纹的缝合体,正往第三只手的影纹里钻,“这残片是影的一部分!”
血浪在这时突然竖起道墙,墙上浮出老者的影,影正往镜渊里扔东西 —— 不是婴孩,是块刻着 “始源” 的玉,玉碎的刹那,溅出的碎片钻进每个时空的双生胎眉心,“他在给所有双生胎种‘衡’的种子!”
第三只手的玉角突然与合璧玉沉没的方向产生共鸣,地底传来剧烈的震动,骨阵的鸣响变调,像在哭。影的轮廓开始剥离,露出底下的真容 —— 不是单一的影,是无数个凤蚀的残魂叠在一起,每个残魂的手里都攥着块玉角,“她不是在藏镜渊锚,是在…… 拼凑合璧玉!”
李逍遥的剑突然指向影的心脏,暗金线刺破影的瞬间,血浪里炸开团粉雾,雾里浮着个极小的胎儿影,正往金婴的方向爬,胎儿的掌纹里,嵌着合璧玉缺失的最后一角,“是凤蚀当年没能出生的孩子!”
悬念在粉雾与血浪的碰撞中炸开:凤蚀的胎儿影为何会藏在第三只手的心脏里?它掌中的玉角,是合璧玉的终局,还是新的开端?血浪竖起的墙后,老者影扔出的 “始源” 玉碎,是否意味着所有双生胎都是 “衡” 的容器?
最惊心的是,当胎儿影即将触到金婴时,第三只手突然反手抓住它,影的指甲掐进胎儿的掌纹,玉角与指甲缝里渗出的血,在血浪里拼出个 “醒” 字。而血海的最深处,传来极沉的呼吸声,像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响应这个字。
凤辞的返璞纹突然与血浪里的 “醒” 字共振,双生花的根须在她皮肤上疯狂生长,缠成个完整的镜渊轮廓,轮廓中心,浮出个模糊的门,门里的光,与金婴眉心玉的光完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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