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重新与这具破败肉身契合的过程,远比想象中更加煎熬。每一寸肌肉都仿佛被灌满了铅块,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脏腑深处隐而未发的剧痛。经脉更是如同干涸龟裂的河床,空空荡荡,稍微尝试引导一丝气息,便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我像个高位截瘫的病人,除了眼珠能勉强转动,连抬起一根手指都无比艰难。大部分时间,只能直挺挺地躺着,望着竹屋简陋的顶棚,听着溪流的潺潺声和山谷里的鸟鸣,感受着生命力如同涓涓细流般缓慢恢复。
阿云成了我最贴身的“护工”。这丫头虽然平日里咋咋呼呼,但照顾起人来却异常细心。喂药、擦身、按摩僵硬的四肢……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我。只是她眼底那化不开的忧虑,总是让我心里不是滋味。
“包租公,你说龙姐什么时候能醒啊?”她一边用温热的毛巾擦拭我的手臂,一边小声嘟囔,“还有你,什么时候才能下地走路啊?酱爆那家伙种的菜都快被虫子吃光了,也没人管……”
我努力眨眨眼,想传递一个“放心”的眼神,但效果似乎不大。
酱爆确实是个活宝。在确认山谷安全后,他彻底恢复了本色。除了打理日常,他最大的乐趣就是蹲在他那片歪歪扭扭的菜地旁,对着那些蔫头耷脑的菜苗唉声叹气,或者追着偶尔闯入山谷的野鸡满地跑,往往鸡没抓到,自己摔得一身泥。
“包租公!你看我抓……哎呀!” 窗外传来酱爆兴奋的喊叫,紧接着就是一声痛呼和人仰马翻的动静。
阿云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毛巾走出去:“酱爆!你又搞什么鬼!摔坏了谁去溪边打水?”
我看着这一切,心中既觉好笑,又感温暖。这种充满烟火气的日常,与之前醋海那地狱般的景象相比,简直如同天堂。
然而,我这颗饱经磨难却依旧不安分的心,在基本适应了这具“废柴”身体后,便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尤其是,当龅牙珍师姐前来查看我恢复情况的时候。
不得不说,返老还童后的龅牙珍师姐,顶着那张年轻版王祖贤倾国倾城的脸,再加上那份历经沧桑沉淀下来的清冷气质,对我这种骨子里带着点小市民劣根性的家伙,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之前生死一线,没心思想这些。如今暂时安全,养伤的日子又枯燥乏味,某些不该有的心思便如同雨后的野草,悄悄冒了头。
她每次靠近,那股淡淡的、如同古木沉香般的清冽气息钻入鼻腔,都让我心跳漏掉几拍。看着她纤细修长的手指搭在我的腕脉上,感受着那指尖传来的、蕴含着磅礴力量的微凉触感,我脑子里就开始不受控制地冒出些旖旎念头。
有一次,她俯身检查我胸口的伤势(之前被魔气侵蚀留下的暗伤),衣领微微敞开,露出一段白皙如玉、弧度优美的脖颈。我鬼使神差地,假装无意识地动了动脑袋,脸颊“恰好”蹭到了她的手臂。
触感温润,带着一丝凉意,如同上好的丝绸。
然后……
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据后来阿云心有余悸地描述,当时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仿佛沙袋被巨力击中。她冲进来时,就看到我连人带床板(简易竹床)一起嵌进了对面的土墙里,呈一个扭曲的“大”字形,翻着白眼,口吐白沫,而龅牙珍师姐则面无表情地甩了甩手,仿佛只是拍掉了一只恼人的苍蝇。
“师姐!你下手也太重了!包租公他还没好利索呢!”阿云又急又气。
龅牙珍师姐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又冷冷地扫了一眼刚从墙里被抠出来、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我,丢下一句:“心思龌龊,活该。”便转身离开了。
那一下,差点让我刚有点起色的神魂再次崩散。足足在床上又挺尸了三天,才勉强缓过劲来。
自那以后,我算是彻底领教了这位前辈“年轻”外表下,那颗饱经风霜、下手绝不容情的“铁拳”。
但俗话说,狗改不了……呃,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伤稍微好了一点,能勉强靠着墙壁坐起来之后,我那点贼心又在死亡的边缘疯狂试探。
比如,她给我喂药时,我假装虚弱,手“不小心”抖一下,想把药碗打翻,让她靠近点……结果药碗是被她稳稳接住了,但我那只“不小心”抖动的手,被她用两根手指捏住手腕,轻轻一扭——
“嗷——!”
杀猪般的惨叫响彻山谷。手腕脱臼,又被她面无表情地“咔嚓”一声接了回去。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超过三秒。
再比如,我借口屋内闷热,想让她扶我到门口晒晒太阳,吹吹风。在她搀扶我的时候,我身体“虚弱”地往她那边靠,试图感受一下那看似单薄却蕴藏着惊人力量的娇躯……
后果是,我被一股柔韧却无法抗拒的力道直接扔出了竹屋,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精准地落进了酱爆那片可怜的菜地里,砸烂了好几棵他视若珍宝的菜苗。
酱爆看着从菜地里艰难爬出来、浑身泥土、头顶还挂着几片烂菜叶的我,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说:“包…包租公,你…你就算想吃菜,也不用…不用这样吧?”
龅牙珍师姐站在门口,阳光洒在她清丽绝伦的脸上,却带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寒气:“再敢有下次,断的就不是手腕了。”
我龇牙咧嘴地揉着差点摔成八瓣的屁股,心里哀嚎:这娘们,下手也太黑了!一点同门情谊都不讲!(虽然我也不知道我们算哪门子同门)
然而,奇怪的是,每次被她暴揍一顿之后,我虽然肉体痛苦,但体内那沉寂的经脉和残存的气血,似乎都会因为这种外部的“刺激”而活跃一丝,恢复的速度反而隐隐加快了些许。连识海中那沉寂的混沌海,仿佛也因为这“作死”行为带来的强烈情绪波动(主要是恐惧和疼痛),而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
难道……这顿打还有助于恢复?
这个荒谬的念头让我更加跃跃欲试……当然,更多的是对美色的垂涎战胜了对疼痛的恐惧。
于是,山谷里的日常,除了酱爆的鸡飞狗跳,阿云的细心照料,白小姐的宁静箫声,又多了一项固定节目——包租公花样作死,以及随之而来的、龅牙珍师姐毫不留情的铁拳教育。
竹屋的墙壁修补了好几次,酱爆的菜地也遭了殃。阿云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后来的麻木无奈,最后甚至开始拿着小本本记录我每次被揍的“罪名”和“伤势”,美其名曰“研究作死与恢复之间的神秘联系”。
白小姐对此始终保持着沉默,只是偶尔在我被扔出屋子时,箫声会微微停顿一下,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的、意味不明的弧度。
云飞扬前辈则通常是远远看着,摇头失笑,对龅牙珍师姐道:“师妹,你这‘教诲’方式,倒是……别具一格。”
龅牙珍师姐只是冷哼一声,并不多言。
就在这痛并“快乐”着的养伤日子里,我的身体和神魂,确实在以一种缓慢而坚定的速度恢复着。而龙姐的状况,也在我的混沌之力和龅牙珍师姐的丹药调理下,一天天好转,手指偶尔会无意识地动弹,让阿云欣喜若狂。
山谷之外,风云如何变幻,我们尚不得而知。但在这方小小的隐秘天地里,希望的新芽,正在某些人的“血泪”(主要是我的)浇灌下,悄然生长。
只是这浇灌的方式,着实有些……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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