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漫天飞舞,火浪一个劲儿地翻腾。
就在十二具大傀儡把长矛调转头的一瞬间,整个战场就像是被人按了静音键一样,突然安静下来。
墨七弦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瞳孔都缩紧了,脑袋里瞬间就把情况推演了一遍。她明白了,这倒戈可不是偶然发生的事儿,是血脉协议被触发之后,整个系统进行了重新定向,可她的主控网络还没把权限完全覆盖呢。
这敌我识别的逻辑啊,就像房子塌了一样开始崩溃,巡骑阵列原本好好的协同算法也开始乱套了。
“盾墙!三十六列玄甲,赶紧到前面去!”墨七弦大声地命令着,手指在控制台上就像飞起来一样,快速地点击着。
嗡——
三十六具全身黑得发亮的玄甲巡骑,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液压臂发出那种特别刺耳的嘶鸣声,肩部的装甲一层一层地打开,露出里面嵌着的星髓共振板。
蓝色的光从核心那里流淌出来,在半空中相互交织,形成了一个半透明的能量屏障,就像一个倒扣着的古钟一样,把主阵结结实实地保护起来。
紧接着,骨魇一下子跳起来,身体里的星髓剧烈地摇晃起来,整个人就像一颗燃烧着的陨星一样,朝着这边直直地冲过来。
轰!!!
爆炸把空气都给撕裂了,冲击波像圆环一样炸开,蓝色的火焰和熊熊烈火撞到一起,一下子爆发出特别刺眼的光柱,那光亮就好像大白天突然降临到这荒漠里一样。
沙子和石头被掀到几十丈高的地方,远处那些还没来得及撤走的轻骑,当场经脉就被震碎了,尸体就像枯叶一样被抛飞出去。
这余波啊,狠狠地朝着指挥台砸了过去。那支架突然就崩裂了,主控晶核也跟着剧烈地晃悠起来,就像发生了大地震似的,晶核的表面一下子就出现了像蜘蛛网一样的裂痕。
墨七弦一下子就捂住了自己的太阳穴,脑袋里尖锐的警报声“嗡嗡”地响起来,就听那警报喊着:【核心协议栈满得都溢出来了,数据链也断开了,子系统马上就要失控了,就剩下17秒了啊!】
“可不能让它断联啊!”赤脊大喊了一声,就像一头愤怒的狮子一样扑了过去,死死地压住那还在摇晃的支架,两只手也紧紧地抵住底座。
赤脊脚下的沙土“簌簌”地直往下陷,为啥呢?原来啊,埋在地下的传导铜管已经断了三处了,这信号传输的路啊,彻底就走不通了。
烽九“噗通”一下就跪在地上,把掌心贴在沙子上,十个手指头就像发疯了一样,在地面上快速地敲打着。
振动波顺着剩下的那点铜网传了回来,烽九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猛地抬起头,两只手着急忙慌地比划着:七号、十一号节点联系不上了!
那些巡骑都进入了没有指令到处乱走的状态了。
墨七弦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阴沉起来。
这可就意味着啊,她自己亲手打造出来的战争机器,现在就跟变成了没有目标到处乱杀人的野兽一样啊。
她想都没想,“嗖”的一下就抽出了插在晶核上的铜针,可是眼前看到的景象让她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蚀刻线路已经被高温给烧断了,那些精密的符文阵列也变得黑乎乎的,还扭曲得不成样子,想修复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了。
这时候就只剩下12秒了。
她眼睛往四周看了看,目光就落在了身边一个倒在地上还受了伤的巡骑身上。
那巡骑的胸甲都破了,陀螺仪的中枢都露在外面了,齿轮还在那空转呢。
“给我拆了它。”她压低了声音喊道。阿木尔一下子就扑了上去,用力扳开外壳。墨七弦呢,直接就徒手把陀螺仪模块给扯出来了,然后把这模块反扣在沙地上。
她赶忙抓起炭笔,那速度快得很,在沙面上刷刷刷地就画出了跳线图。这跳线图是啥意思呢?就是绕开主控板,直接连到第三层缓存区,用惯性导航系统的备用通道重新把姿态同步建立起来。这就好比人的心脏不跳的时候,拿根铁丝把大脑和四肢给连起来一样。
铜丝太脆了,根本没法焊接。她一咬牙,把指尖咬破了,把血抹在铜丝的末端,这样就能增加导电性了。然后又借来了星髓灯,用高温把接口给软化了。
一根,两根……她把铜丝缠在指尖上,一点一点地往裸露的电路里送,那动作准得就跟缝合神经似的。
八秒。
七秒。
突然啊,一道黑影冲破烟尘就冲出来了,背着个老大的火焰罐,直朝着星髓核心阀奔过去了。
是焚舟。
墨七弦眼角余光看见了,可手没停。
他心里明白,那就是引爆点啊。只要把过载装置一点着,这一整片战场都得变成炼狱,她也跑不了,这些巡骑也得完蛋,他自己也得搭进去。
但是他没马上动手。
他在一具倒在地上的巡骑残骸前面停住了。
那机体的胸前铭文看得清清楚楚的:“墨氏·守辰”。
他的手一下子就抖了一下。二十年前啊,他还在墨家当学徒的时候呢,第一代守辰傀的名字就是他亲手刻下的。
那守辰傀啊,可是他唯一的徒弟,也是他师父最宝贝的小女儿。那小姑娘特别可爱,老是喜欢蹲在工坊门口,就盼着他把机关鸟修好呢。
再后来啊,墨家整个家族都没了。他呢,就叛逃了,结果左眼被人给剜掉了,还沦为了死士,被那个叫骨魇的家伙当成了“进化的祭品”。
可是现在呢,他瞅着那名字,就好像听到了当年小姑娘那稚嫩的笑声。
“师兄,你会回来吗?”
回不去喽,他早就跟墨家没什么关系了。
可奇怪的是,这些傀儡动起来的节奏,怎么就和当年守辰练习最基本的走路姿势一模一样呢?
墨七弦终于是把最后一根跳线给接通了,一抬头,就和焚舟的那只独眼对上了。
焚舟呢,她既没有求墨七弦,也没有大声喊他,甚至都没再多看他一眼。
就那么轻轻的,把手里最后一段铜线给扔出去了,铜线就落在墨七弦的脚边。
“你要是想烧,就烧这个吧。”她说话的声音特别平静,就好像在唠家常说天气似的,“反正我也修不好了。”
风沙呼呼地吹过去,那根铜线就静静地躺在黄沙上面,一头连着破破烂烂的巡骑,另一头朝着马上就要崩溃的主控系统指着。
焚舟低下头看着那根铜线,眼神那叫一个波动得厉害。
然后呢,她就慢慢抬起手,握住了背上的燃料阀。这风沙还没停呢,那余烬就像血一样红。焚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的时候,那风呀,一下子就停住了。
就见一支冷箭从南城那边斜着射了过来,不偏不倚地就穿过了他心口旧疤旁边的肌肉呢,感觉这不像是单纯要他命的狙击,倒像是特意做个什么标记似的。
焚舟低着头,瞅着胸前那还在微微颤动的箭羽,竟然笑了起来,嘴角拉出的那道弧线啊,就好像是终于解脱了一样。
他喘着粗气说:“够啦……”他的手指头还死死地抵在燃料阀上呢,就是要保证那高压液态星髓稳稳地流到主控箱底部的应急槽里去,“三分钟……这时间够你把命抢回来的了。”
墨七弦呢,根本就没搭话。她这时候整个世界都缩成了纯粹的数据流了。
就在神经抑制剂扎进颈侧穴位的那一瞬间,她的五种感觉一下子就被强行给弄没了。
耳朵里的轰鸣声没了,疼的感觉也变得迟钝了,就只有意识像锋利的刀似的,一下子就扎进虚拟控制台的深处了。
她眼前出现了一个用记忆搭起来的三维协议栈架构图,这可是她自己亲手写的底层逻辑的核心啊,可现在呢,被敌人弄进去的自毁程序就像那些缠人的病毒藤蔓一样,一层一层地缠着它,改它,还想把它给吞掉呢。
【警告:权限冲突!原始密钥验证失败】
【倒计时:2分47秒】
墨七弦把舌尖都咬破了,就靠着这钻心的疼来让自己保持清醒,在那一片虚空中,她的手指头就像飞起来似的,每一下都对应着上千行代码的重新构建和改写呢。
这可不是简单的修修补补,这是重新建造啊。她拿惯性导航模块当成临时的时钟源,利用巡骑残骸里的陀螺仪群组弄出个分布式校验网络,再把星髓共振频率当作心跳节拍,硬是把沉睡的子系统给叫醒了。
一行行指令就像用刀斧刻出来似的,嵌进系统的缝隙里。
外面呢,战场还在崩溃的边缘晃悠着呢。
那些之前失控发狂的巡骑像木头桩子一样僵在原地,眼眶里的蓝火焰一会儿亮一会儿灭的,就好像灵魂被卡在生死之间出不来了。
突然,有一个巡骑的右臂猛地抽了一下,长矛往上抬了半寸——这是杀意又回来了啊!
“稳住!”赤脊大喊一声,一脚就把想靠近的敌军侦察兵给踹翻了,手里拿着铁钳夹住一根断了的导能铜管,拼了老命接到备用回路上。
阿木尔呢,抱着一块烧焦了的符文板,趴着往前挪,把它垫在主控晶核下面,好歹让部分散热功能恢复了。
烽九呢,一直跪在沙地上,十个手指头不停地敲啊敲的,把残存节点的状态波动传出去。
她眼泪悄悄地流下来,不过还是很坚定地比了个手势:七号节点重新启动成功了。
墨七弦的意识猛地一震。
就是这个时候了!
她把最后一道加密锁链抽出来,把自己写的“静默协议”很粗暴地推送到整个网络里。就那么一瞬间,所有巡骑眼眶里的蓝焰一下子就定住了,然后又恢复了平静。它们齐刷刷地调转了方向,肩炮也慢慢升起来了,环形警戒阵列就这么闭合好了。
“系统——重控。”
她一下子睁开了双眼,喘气就跟野兽似的,又粗又重。
黑袍都被汗水湿透了,手指头因为过度操控,还微微地抽筋呢。
她做的第一件事啊,不是去看战场上的情况,而是朝着焚舟倒下的地方看过去。
焚舟还保持着坐着的姿势呢,背靠着破破烂烂的主控箱,脑袋微微耷拉着,一只手还搭在燃料阀上,就好像只是累了,在那歇会儿似的。
血从他胸口流出来,在黄沙地上晕开了,就像一朵暗红色的花。
之前那支冷箭虽然没要了他的命,可也让他再也站不起来了。
墨七弦走上前去,声音又低又哑地说:“你不该回来的。”听不出有啥悲喜的情绪。
焚舟抬起头,他那只独眼映着星髓灯幽蓝幽蓝的光。
他咧开嘴笑了笑,牙齿上都沾着血呢,说道:“可不管怎么说……我到底还是墨家的人啊。”
他这话还没说完呢,就见远处城墙上面,有一支弩机又轻轻颤动了一下。
箭射出来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一回啊,箭直接就射中了心脏。
焚舟的身子猛地一震,然后就慢慢往后倒下去了,手掌也终于松开了那个阀门。
燃料罐还在稳稳地供能呢,支撑着系统最后的运行时间。墨七弦弯下腰,在他那已经慢慢变凉的衣服里头摸了好一会儿,最后拿出一块金属牌子,这牌子的边儿都被烧得焦黑焦黑的。
那牌子的表面啊,大部分都被高温给弄坏了,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半个印子,看着有点像古篆里“墨”字变了样儿的那种。
她啥也没说就把牌子收起来了,扭头就对阿木尔吩咐:“好好数数损失了多少东西,把还能用的部件都收回来。赤脊啊,咱们得准备撤了。”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呢,烽九突然一个劲儿地使劲挥手,手指向南城的城墙那边。
在那儿,就是刚刚有个银白色身影站过的地方,沙子和石头有点微微凹下去,还留着一圈淡淡的蓝色脉络,这脉络就像人呼吸完之后剩下的那点余温似的,正在慢慢消失呢。墨七弦眼睛微微一眯,手伸到袖子里把镊子拿了出来。然后啊,他就轻轻地用镊子夹起焚舟尸旁边那半块已经烧焦了的金属牌,拿到星髓灯跟前慢慢地翻转过来。
等翻到背面朝上的时候,你就看那灯光晃晃悠悠的,下面就露出了一行特别细小的蚀刻编号,写着【SVR07a】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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