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称她为“天工圣女”,说她通晓神意、执掌机关之灵。
可她只是个在废墟里调试代码、更换齿轮、重写逻辑回路的工程师。
她说:“我不是先知——我只是个修bug的。”
[场景一:天工墟·断械高台 | 夜]
风卷残云,火把在铁锈与木屑间跳跃。
断械高台之上,千具破损傀儡如枯骨般林立,中央矗立着一座由九根青铜柱环绕的祭坛——那是“九机阁”供奉墨七弦的神位。
而此刻,神像被推倒。
墨七弦站在废墟中央,一身玄色工袍染尘未洗,手中握着半块烧毁的主控晶板。
她目光扫过台下跪伏的人群——狂信徒、义军、逃奴、工匠……无数双眼睛里燃着炽热的光,仿佛她开口便是天启。
唯有无面人立于高处,面具在火光中泛着冷青。
“你来了。”他的声音经铜管扭曲,如同地底传来的低语,“万民等你归来,只待你一声令下,便可点燃燎原之火。”
墨七弦冷笑,将那块晶板高高举起:“你们要等的‘神谕’,就是它——一块因电路短路引发连锁故障的劣质硅基板。我花了三天时间定位这个bug,不是为了拯救苍生,是为了让你们的‘战争机器’别在我面前自爆。”
人群死寂。
她继续道:“你们叫我先知?创世者?天工之母?荒谬。我只是修复了一个不该存在的设计缺陷。如果这叫神迹,那每个焊坏接头后重新补锡的匠人,都是你们该拜的神。”
[场景二:暴动机甲营驻地 | 回忆穿插]
铁娘子坐在一台改装战傀旁,手指摩挲着肩甲上的铭文——那是她死去儿子的名字。
青蚨悄然走近,耳朵贴上机体外壳,听着内部齿轮咬合的节奏。
“它……在哭。”他说。
“胡说!”铁娘子厉声喝止,“机关没有心!”
“但它卡顿了三次,在念这个名字的时候。”青蚨抬头,眼中清澈,“墨师傅说,所有系统都会记录情绪扰动,哪怕用的是弹簧和杠杆。”
回忆闪现:墨七弦蹲在废料堆里,教一群孩子如何用共振频率校准传动轴。
她说:“感情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它是能量波动,可以测量,可以建模,甚至……可以编程。”
铁娘子握紧拳,指甲掐进掌心。
她曾以为墨七弦是救世主,能带她复仇;可现在她发现,这个女人根本不在乎谁胜谁负——她在乎的是“系统是否稳定运行”。
可正是这份冷漠,让她动摇了。
[场景三:无面人的密室 | 深夜]
青铜面具摘下,露出一张布满旧伤的脸。
他不是别人,正是三十年前被朝廷焚毁的“天工院”最后一位大匠师。
墙上挂满图纸——全是墨七弦的作品复刻图。
每一张都被标注了神经网络权重、行为预测模型、情感反馈路径。
他对青蚨低语:“她否定神格,是因为她比谁都清楚,真正的力量不在信仰,而在控制变量。”
他轻笑:“所以我才更要捧她为神。只要万人共仰,她的每一个决定,都会成为不可违逆的‘定律’。而我,只需藏在背后,调整她的‘输入参数’。”
但他没看见,角落里的机关鸟眼珠微微转动——那是萧无咎安插的微型侦察傀儡,正在实时传输影像。
[场景四:城外山崖 | 凌晨]
墨七弦独自站在崖边,手中是一枚新制的微型核心——银白金属壳体上刻着一行小字:“情感权重调节器v1.0”。
这是她昨夜通宵完成的“情感权重调节系统”。
灵感来自人工智能中的人类反馈强化学习,但她用磁石阵列模拟神经突触,以音律频率代表情感梯度,实现了原始版的情绪建模。
她低声自语:“我不需要他们相信我。但我必须让他们……不至于因疯狂而毁灭自己。”
身后传来脚步声。
萧无咎披着玄氅而来,目光沉静:“你知道刚才那一番话,等于亲手砸了自己的神坛?”
“神坛本就不该存在。”她转身,直视他,“你们需要英雄,需要救世主。但灾难面前,一个会犯错的工程师,远比一个被崇拜的偶像更有价值。”
他凝视她良久,忽然笑了:“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见有人用拆解信仰的方式,完成精神反杀。”
“这不是反杀。”她淡淡道,“这是……系统重构。”
两人并肩而立,远处天际微亮,一道流星划破长空——那并非星辰,而是轨道上某座苏醒的星舰残骸,正缓缓脱离休眠状态。
[结尾金句]
世人欲封我为神,
我却只想修好每一根松动的齿轮。
你说我是先知?
我只是不肯看着这个世界,因为一个未修复的bug而重启。
【发生事件】
墨七弦回到工坊时,夜风已冷得刺骨。
残月藏在云后,只余一道微光斜照进破败的窗棂。
她没有点灯,指尖轻触墙面暗格,取出一卷用油布层层包裹的共振贴片——那是她连夜调试出的反向频率阵列,专为瓦解“激昂模块”的情绪共振场而生。
她动作极稳,像在组装一台精密仪器般,将十七枚微型贴片嵌入通风管道的关键节点。
每一片都经过计算,位置、角度、材质厚度,皆与空气流动形成特定阻尼。
一旦激活,这些贴片将释放出与“激昂”完全相悖的低频震波,如同声学中的“降噪耳机”,无声吞噬那股鼓动人心的狂热。
“不是摧毁。”她低声自语,手指在控制腕表上划过一行代码,“是还原。”
而今晚,正是他们第二次举行“共感仪式”的时刻。
子时三刻,九机阁地宫深处钟声响起。
千名工匠盘坐于铜环阵中,双手贴上接引柱,青蚨跪在中央,耳贴主控机壳,开始吟唱那段被称作《天工启灵曲》的古老调子。
音波顺着地下管网蔓延,整座天工墟仿佛活了过来,傀儡眼灯次第亮起,宛如星河复苏。
就在此刻,墨七弦按下遥控器。
寂静中,一阵几乎不可闻的嗡鸣自通风口扩散。
那是432hz的反向驻波,精准抵消了“激昂模块”中用来激发战斗意志的528hz谐振基频。
刹那间,异变陡生。
正在输入情绪的工匠们猛然抽搐,额头青筋暴起,有人呕出胆汁,有人抱头嘶吼。
青蚨滚倒在地,双耳渗血,尖叫如裂帛:“声音错了!它在哭!它一直在哭!”
他听到了——原本澎湃的战意之下,藏着无数压抑多年的悲鸣。
那些被洗脑灌输的仇恨,此刻如溃堤之水,暴露出真实的情绪底色:恐惧、孤独、悔恨。
十余具外围巡逻傀儡眼灯疯狂闪烁,逻辑回路因情感参数剧烈震荡而失控,接连跪倒,发出金属哀鸣。
铁娘子正巡视营地,听见动静冲进控制室,一脚踹开守卫,怒吼:“谁动了信号?!谁敢干扰共感?!”
室内无人回应。
只有墙上投影突然跳动,缓存区残留的日志被强制刷新,浮现出一行冰冷文字:
“我不是你们的神。我只是第一个犯错的人。”
那是她三天前悄悄写入母机的终止密钥前缀——如今,系统误判为指令触发,自动播出了这段“遗言”。
与此同时,地宫最深处,无面人缓缓摘下青铜面具边缘的监听器,金属外壳已被干扰波震出细密裂纹。
他盯着屏幕上崩塌的情感曲线,瞳孔收缩,却忽然低笑出声。
“很好……”他喃喃,“你终于不再只是修bug了。”
他转身走向深井下的原始母机,阶梯两侧,三百颗沉睡的核心静静排列,如同等待唤醒的星辰。
“启动‘赤火逆燃’计划。”他下令,声音不再经铜管扭曲,而是带着久违的、属于人类的颤抖与炽热,“把她的名字,烧进每一颗核心——让她成为我们真正的‘心’。”
而在城西钟楼外墙,墨七弦靠坐在冰冷的石砖上,指尖凝结出一层薄霜,呼吸化作白汽,在寒夜里断续飘散。
她望着星空,那一道缓缓移动的“流星”依旧悬于天际,轨迹愈发清晰。
她闭了闭眼。
系统界面在视野角落悄然浮现:
【情感抑制等级:73%】
【下次切换冷却时间:未知】
但她也付出代价——为了屏蔽干扰带来的精神反噬,她不得不启用尚未完成的“情感权重调节系统”,强行压制自身共情模块。
此刻,她能清晰分析每个人的痛苦,却感觉不到一丝波动。
像一台真正冷酷的机器。
“对不起……”她对着夜空轻语,不知是对青蚨,还是对那些终于听见内心哭泣的人,“这次,我没得选。”
风掠过钟楼檐角,吹动她袖中半张未展开的地图。
上面隐隐勾勒着三条交错的辐射线,终点分别指向——
洛阳、太原、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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