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诸葛瑾试探性地向曹舒开口:
“舒公子,不知可否将刘玄德的消息透露一二?我江东愿以物易物,与公子交易。”
曹舒闻言,微微一笑:
“子瑜先生此言差矣。我曹营又怎会知晓刘玄德的情报?况且,江东当真信得过我曹营提供的信息?”
诸葛瑾眉头微皱。
由于此前屡次被曹舒算计,江东内部对他确实心存戒备。
可如今刘备大军压境,江东万万不能再得罪曹舒,否则曹刘联手夹击,后果不堪设想。
见诸葛瑾神色迟疑,曹舒意味深长地笑道:
“子瑜先生,其实告诉你也无妨。”
说罢,他命身旁亲卫递上一份卷宗。
卷宗中详细记载了刘备的军情,详尽程度令诸葛瑾震惊,甚至怀疑曹舒是否在 他。
然而,他的心思早被曹舒看穿。
“子瑜先生,将此卷宗带回江东,交予你家主公过目即可。”曹舒淡淡道,“本公子倦了,先生请回吧。”
不等诸葛瑾回应,亲卫已将他送出营帐。
满腹疑惑的诸葛瑾只得带着卷宗返回江东。
但他不知道的是——
曹舒并未用假情报 他。
只不过,天下没有免费的馈赠。
这份详实的军报,曹舒分文未取,并非出于善意,而是他所图之物,孙权未必付得起。
既然如此,不如由他自己来收取这份代价。
永安城
益州南陲重镇,永安扼守门户,堪称一方雄关。
议事厅内,永安太守屈居末席。
主位之上,玄甲披身的刘备巍然端坐。
自云长殁后,这位昔日宽厚的皇叔判若两人。
眉宇间阴云密布,连贴身亲卫都接连遭逐。
阶下文武分列,文臣之首乃是 ,武将魁首当推魏延。
汉中尚在夏侯渊掌中,本该镇守汉城的魏文长,此刻反成了随军将领。
身为荆州旧部,追随主公东征自是理所应当。
虽非荆襄人士,然与主公私交甚厚,更贵为军中智囊,此战岂能缺席?
马良、伊籍、孙乾、傅彤、冯习、张南、廖化等众将济济一堂。
至于受雇而来的木鹿大王、带来洞主等蛮将,则未得入席——
雇佣之兵,但知利往,何须与闻军机?
孙乾受命宣令:明日兵发白帝,经鱼腹浦南渡,直取武陵、桂阳!
荆州旧部闻言振奋。
南郡尚属曹舒,荆南四郡并江夏尽归仲谋。
刘备欲速取荆南,既安内,又可为外争添筹。
傅彤低眉冷笑。
这位被曹舒策反的暗棋,每闻二字便心如刀绞——
当年刘琦遣舟相救,皇叔却以鸠杀回报,夺其部众,占其基业。
刘备将江夏郡归还给江东后,傅彤暗自立誓要向他讨回这笔账!
孙乾分析完局势,众将领纷纷进言献策。马良、魏延、冯习、张南、廖化等人尤为激动,唯独 始终不发一语。
并非没有想法,只是觉得刘备的胜算未必如众人所想那般大。他深知曹舒的为人,认为其绝不会袖手旁观。孙刘两家本就势弱,这场内战却避无可避。无论最终谁胜谁负,曹舒都将坐收渔利。
见 沉默不语,刘备主动询问:孝直有何高见?
苦笑着拱手:主公,曹舒不得不防。虽然他承诺不插手此战,但其言可信否?
刘备闻言陷入沉思。在他眼中,曹舒堪称二字的化身。若说曹操奸诈,那曹舒更是青出于蓝。经 提醒,刘备意识到必须分兵防备曹舒。
但派谁去是个难题:庸将难敌曹舒,良将如魏延又舍不得调离主力。毕竟曹舒未必真会南下,若因此削弱正面战场实力,岂非得不偿失?
最终刘备将目光投向傅彤。傅彤强压心中喜悦,主动 :末将愿为主公分忧!
见 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刘备当即下令:傅彤听令!我军进入荆南后,着你率一万兵马驻守湘江北岸,务必挡住曹军!
末将领命!傅彤肃然应诺。
傅彤欣然受命,心中暗自窃喜。
刘备将如此重任托付于他,无异于自取 !
......
数日后。
江陵城内,曹舒收到了傅彤密送的情报。
呵,刘备当真糊涂。
不过正合我意。
曹舒嘴角微扬。
他顺手掐了掐身旁孙鲁班的大腿,惹得 眼波流转。
这真是——
天赐良机。
刘备竟派傅彤驻守湘江北岸,简直是开门揖盗!
再加上曹舒在江东的布局。
孙刘两家,此番在劫难逃!
......
江东。
秣陵城。
诸葛瑾风尘仆仆归来,手中紧握曹舒交付的密卷。
子瑜此行可有收获?孙权急切询问。
诸葛瑾平复气息,将密卷呈上。
此乃曹舒所赠刘备军情,真伪尚待查证。
孙权展卷细读,先是震惊,继而恍然。
刘备麾下荆州部众,除诸葛亮等寥寥数人外,几乎倾巢而出。
而益州派系则大多留守蜀地。
若刘备兵力仅六七万——
江东军力反倒占据优势!
优势在我!
孙权信心陡增。
正欲感慨,亲卫匆忙来报:
启禀主公!陆逊大都督前线急报!
孙权眉头一皱,迅速接过书信。
半月前,他刚任命陆逊接替吕蒙为大都督。
信中陆逊请求增调粮草,预言战事恐将持久。
孙权展开信笺,眉头顿时拧了起来。
曹操和刘备那边都是主公亲征,荀彧、诸葛亮坐镇后方调度粮草。怎么轮到他这里,反倒要替陆逊张罗军需?
不过孙权终究明白轻重缓急,嘀咕两句后还是着手操办起来。侍立一旁的诸葛瑾若有所思:主公,曹舒虽口头承诺不插手此战,但其言不可尽信。
孙权颔首称是。先前被曹舒算计的惨痛经历记忆犹新,即便送出两个女儿联姻,他依然对这位魏帝心存戒备。何况生性多疑的孙权,若不防着曹舒,夜里都睡不安稳。
子瑜以为当遣何人防备曹舒?
此人须得主公深信,且能独当一面。诸葛瑾捋须道,其实主公早有决断了吧?
孙权会心一笑。果然还是子瑜懂他心思。在孙权看来,能被驾驭的是人才,无法掌控的便是祸患。他最信赖的向来是淮泗旧部——比如眼前的诸葛瑾,步陟,以及已故的全琮等人。
诸葛瑾正猜测主公要派步陟出征,却听孙权朗声道:元逊乃我江东俊杰,防魏重任非他莫属!
诸葛瑾手中竹简跌落在地。他本意是举荐步陟,岂料主公竟点名自己那个乳臭未干的儿子?
主公明鉴,犬子不过黄口小儿,处理文书尚可,统兵作战实在......
子瑾此言差矣!孙权摆手打断,元逊乃我寄予厚望的栋梁之材。
“将来,你我终将老去。”
“江东的基业,终究要托付给元逊这样的年轻人。”
“此时让他历练统兵之能,岂非正合时宜?”
“当年本将军十七岁时,也曾独领一军征讨山越。”
“那些山越贼寇望风而逃的景象,至今历历在目!”
“本将军既能独当一面,元逊为何不可?”
诸葛瑾闻言,险些气结。
这怎能相提并论?
况且孙权当年讨伐山越的真实情形,诸葛瑾心知肚明。
往好了说,是孙策为让弟弟积累威望,派大将辅佐他建立战功。
往坏了说,若非众将力挽狂澜,孙权险些让山越突围,连镀金的机会都险些葬送!
然而孙权执意要让诸葛恪领兵,诸葛瑾终究无法推辞。
几番争执后,望着诸葛瑾黯然离去的背影,孙权嘴角扬起一丝得逞的笑意:
“子瑜啊,唯有你们父子对我忠心不二,我才能安心。”
与诸葛瑾的忧虑截然相反,诸葛恪得知自己将独领一军时,几乎喜极而跃!
见儿子如此忘形,诸葛瑾怒斥道:
“元逊!为父平日如何教导你的?”
“当处变不惊!”
“你真以为主公让你独自领兵是好事?”
诸葛恪不解道:
“父亲何出此言?”
“主公如此器重,岂非幸事?”
“我诸葛氏得主公倚重,日后在江东必能立足!”
诸葛瑾厉声道:
“元逊!你的对手是曹舒,绝非等闲之辈!”
“那曹舒岂是易与之辈?”
“若他无意南下,尚可相安。”
“倘若他挥师南下,你如何抵挡?”
诸葛恪不以为然:
“父亲多虑了。”
“曹舒再强又如何?”
江陵城中留守的兵力,即便算上樊城曹仁的部队,也不过四五万人。
即便曹舒率军南下,能调动的兵马也不会超过三万。
而主公这次交给我一万五千士兵,又是据城而守,怎会败给曹舒?
并非诸葛恪狂妄,而是守城一方确实占据优势。
更何况,曹舒是否会南下介入孙刘之战,尚且未知。
若曹舒按兵不动,诸葛恪更无风险可言。
诸葛瑾仍想再劝儿子。
诸葛恪却已不耐烦:
“父亲,您太过保守了。”
“曹操和刘备都在迅猛发展。”
“若我江东停滞不前,几年之后,差距只会更大。”
“此战既是危机,也是机遇!”
“若能借此重创曹刘两家,我江东未必不能问鼎天下!”
此言一出,诸葛瑾只觉胸口一阵绞痛。
还敢说自己没飘?
诸葛恪竟妄想使江东超越曹刘,成为天下霸主!
何其可笑!
别人或许不知,但诸葛瑾辅佐江东多年,岂会不清楚?
江东太难了!
内有世家掣肘,外有强敌环伺,多年来不过是个搅局者。
让江东称霸天下?简直痴人说梦!
以江东的政权结构,注定无法问鼎中原。
说到底,孙权只是外来者。
江东的发展,终究要看世家脸色。
孙权能平衡内外,已属不易。
但他只是“能人”,而非“强人”!
既要制衡世家,又要对外扩张?实在力有不逮。
可惜,年轻的诸葛恪根本听不进父亲的劝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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