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子应该知道孙笑笑在哪里,刚刚谈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的神色格外的不对劲,表现得很不自然。
既然知道孙笑笑在哪里,为什么不告诉他们?
或者说,是孙笑笑现在的情况,不太能见人?
好在陆执他们问到了孙笑笑家在哪里,知道地址后,他们可以先去对方家看看情况。
比较巧合的是,孙笑笑家和木愠茶家大体在同一个方向。
“要去你们去,我累了,得先睡一会。”
“她人要真在村子里,早去晚去,结果都一样。”
一听去孙笑笑家还得走十多二十多分钟的路程,方婧有些不乐意。
她们从昨天到今天,就没好好休息过,昨天木愠茶家情况比较糟糕,下雨又冷,她和何依依两个人脚都冻硬了。
“方婧不去,那我也不去,我留下来陪她。”
队伍里出现分歧,徐洋和方婧打算留下来休息。
陆执也不强求他们,本来就没打算靠这两人能帮上什么忙,平时不拖后腿已经算不错。
方婧不去,何依依跟着他们俩去也不太好,陆执索性让何依依在附近转悠:
“你拿些糖,去和附近的小孩子们套话,看能不能套出些什么消息出来。”
大人会说谎,能保守好秘密,但小孩子可不一定。
去孙家之前,盛寒先去房间里将他给孙笑笑弟弟们买的衣服给拿上。
有些担心孙笑笑,盛寒情绪不太高:
“来都来了,衣服都买上了,还是带去给他们。”
去的路上,盛寒和陆执说起孙笑笑家的情况。
在这方面,因为她家和盛寒家有很大差距,孙笑笑不太愿意告诉盛寒太多她家里的事。
太详细的盛寒也不知道,只知道个大概。
“她家好像有五个弟弟,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孩。”
孙家父母在这个村子里,是难得的重男轻女思想不那么重的人家户。
又因为孙母肚子争气,后面一连五个孩子都是男孩子,孙笑笑是家里唯一的一个女孩子,所以他们家反倒是对孙笑笑要更好一些。
在这个村子里,女孩普遍十四五岁就嫁了人,很少有女孩子能够一路读书读到大学。
和孙笑笑同龄的女孩子,现在孩子已经有两三个,过早的劳累生活,让她们面容看起来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
年轻漂亮的孙笑笑在这个村子里,反倒像是个异类。
盛寒的话还没有说完,在看见前面路两旁坐着的一排大婶时,下意识噤声。
一条稍微宽一点的路两旁,路外面的护栏上,坐着好几个正嗑着瓜子的大妈,不知她们几个在聊什么,言辞很是热烈。
但陆执和盛寒两人一出现,那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直到所有声音完全消失干净。
四五个人坐在不同的地方,目光一致的落在陆执和盛寒身上打量着。
五六双眼睛,就这样同时直勾勾的盯着陆执和盛寒两人看,眼神还带着挑剔和打量。
气氛诡异的安静下来。
这是陆执他们去孙笑笑家的必经之路,绕不了其他地方。
盛寒顶着这样一排八卦之友的视线,头皮发麻,在这些大妈的视线下,没有一点安全感,只好绷着脸,模样冷淡的从这一排人当中穿过。
又不认识她们,这些人这样盯着他们看干什么?
冒昧,真是太冒昧了。
陆执走在前面,倒是没受什么影响,步伐依旧不慌不忙,十分闲适。
等陆执和盛寒走过人群当中,还未走太远,就听见后面那一群磕瓜子的脑袋凑一起,也不收敛语气的,就开始八卦他们俩。
在这样的距离下,她们那声音大的,只要不是个聋子,都能听见她们的讨论声。
“这两个不是咱村里的吧?”
“那肯定不得是,咱村子里哪有这样长得俊的男娃儿。”
“昂是不是谁家亲戚来这边玩?”
“看着不像,但我早上好像看见他们从那地方过来。”
有人提高了声音:“木家那边?”
“我的乖乖唉,他们也敢去那家,真是胆子够大,不怕自己也得了烂病死掉。”
“这村子里,哪一个和那户人家有过接触的,有什么好下场?”
“一家子害人的缺德玩意,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家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惹怒了山神爷爷。”
“之前不是说他家早死的那个老子以前在庙前面撒尿吗?”
“晦气晦气,你们聊什么不好,偏偏聊这糟心玩意。”
一群人一聊起来,嘴上没个把门的,关于木愠茶家的不少事情被抖擞出来。
陆执听着那些妇人口中一口一个糟心玩意,没了爹妈的小杂种,想起那个在火光下安静诉说他们一家人故事的木愠茶,陆执不知道为何,心中气得慌。
盛寒见陆执脸色不太对劲,出声关心了一句:“陆哥,你怎么了?”
“是不是也觉得刚刚我们被人当成猴子一样看的感觉不爽?”
陆执没应声,抬脚的力气大了些,狠狠的踩在泥土上。
若不是顾及着他们后面还要在村子里住,需要找人打探孙笑笑的消息,陆执今天,高低得转回去,好好的质问那几个碎嘴的大妈,杂种两个字,怎么写。
杂种两个字都不会写,哪里来的脸在这里骂别人?
直到到孙笑笑家时,陆执心头的火气才消散,整个人的气质依旧沉稳得让人心安。
孙家和木愠茶家情况差不多,住的也是土墙房子,不过有个小院子,场坝里喂养了不少鸡鸭。
那院子周围围了些尖锐的竹片,仅到一个成年男性腰际那般高。
陆执他们到的时候,院子里好几个穿着不怎么好的孩子正蹲在树底下玩。
他们似乎围绕着什么东西,正在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陆执他们看了一圈,没看到大人的身影,应该是下地干活去了。
“喂,小孩。”
盛寒和陆执在院子前面喊了两句,没人应答,那几个孩子沉迷自己的游戏没注意他们 。
“先进去。”
孙家这个院子的门做得很简单,陆执和盛寒只需要从外面,稍微助跑一下,费点劲,人就进去了。
“直接进去?”
盛寒有些犹豫:“私闯民宅,这是不是不太好?”
陆执睨他一眼:“那你去敲门,看有没有人会来理你。”
盛寒扬着声音在外面又喊了好几声,结果里面那几个小破孩,没有一个搭理他。
最后还是得老老实实采用陆执说的方法。
就是盛寒起跳的时机不太合适,中间顿了一下,跳过去的时候,裤裆被那尖锐的竹片蹭了一下,瞬间疼得他捂着下面冷汗直冒。
盛寒蹲在地上缓缓,等缓过了那口劲,一抬头,瞧见站在外面的陆执面无表情的活动了下手指和脚。
而后连助跑动作都没有的,直接轻轻一跃,一个漂亮的后空翻流畅做出,下一刻人稳稳落地。
全程那些竹子连他衣服都没有碰到。
盛寒勉强挤出一句话:“有点装了,哥。”
但装归装,帅也是硬帅。
“你有空躺在地上胡说八道,还不如赶紧起来,免得丢人。”
他们俩动静有些大,那边一遛的小孩子 齐刷刷的转过脑袋看向他们。
“你们是谁呀?”
这一群小孩子胆子还挺大,看见陌生人也没有害怕的情绪,反倒还先问起他们。
盛寒刚起身,想回答这小孩子的话时,下一刻就见陆执直接抬脚往那群孩子在的地方走去,气压低得可怕。
“你们在干什么?”
这明显带着些情绪的问话一出,盛寒也反应过来不太对劲,连忙看着那几个小孩子。
他这一看,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这几个孩子胸口前的衣服上都是血,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手里还拿着一把正在滴血的刀。
意识到他们可能在做不好的事情,盛寒连忙跟上去,结果一走近,却看到了地上血肉模糊的场面。
一只黑色的猫,眼睛上翻着,微弱的躺在地上喘着气,黑色的毛发上,全是血。
更可怕的是,从它的脑袋处开始,一直到肚子,它身上的皮和肉被人残忍的用小刀割开。
四肢那里,皮已经被东一块西一块的剥下,隐约能看见骨头。
这样残忍又可怕的一副场面,叫人如何也想不到,竟然出自眼前的这一群年纪并不大的孩子的手。
他们在猫咪还活着的时候,活剥了它的皮。
“咪~”
黑色的猫猫还是一只幼猫,现在进气比出气少。
它就躺在地上,静静的感受着自己的生命流逝着。
清亮的猫眼艰难的转了转,看着陆执他们,它不太明白,为什么它还这么小一只,就感觉到了疼痛和疲惫。
猫咪是瞳孔逐渐发散,眼里的光彻底散去, 直到黑色的小猫彻底闭上眼。
“呀,他它死了,还没有剥好皮唉。”
稚嫩的童语响起,很难想象得出来,这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会说出的话。
手里拿着刀的这个孩子话刚说完,下一刻后领子被人一把拎起来,他一抬头,对上一双锋冷至极的黑色眸子。
“为什么虐猫?”
陆执平时不算是一个多有同情心的人,但看见幼猫还是活着的时候就被人虐待死亡的这一幕,是个人也难以直视面前这个孩子的恶行。
小孩依旧不以为意,在陆执的手中没有安全感的挣扎起来:
“它就是只畜牲,死了就死了。”
“我还要把它的皮给剥了呢,你这个坏蛋,快放我下来。”
“不知悔改,你父母没教好你,我替他们主动教教你。”
从看见黑猫惨状的这一刻,陆执情绪有些失控,失了一贯的沉稳,当即也顾不上这些孩子是不是孙笑笑的弟弟,直接朝盛寒冷冷出声:
“抓住其他几个,一个也别放跑了。”
盛寒现在也十分心寒,心火上来,便什么也不管不顾了。
陆执还没说话,他已经提前按住剩下那几个要跑路的孩子。
这些孩子平时吃得少,身体瘦弱,盛寒一只胳膊夹着两个,两只胳膊共夹了四个人。
四个小孩子被牢牢夹在他手臂中,这下是真有些怕了,一边挣扎,一边疯狂的哭喊着:
“放开,你放开我们。”
见五个孩子没人跑到,陆执不知从何处折了根棍子,拎着手里孩子的后脖颈就开始打。
“虐猫,谁教你们的?”
这世间,哪怕是最为渺小的一条生命,都应该被敬畏。
“呜呜呜,我不敢了,别打我。”
陆执气狠了,手里的力没收着,一声声的棍子落下去,全实打实的落在人屁股上。
其他小孩子看见了,也都被吓得大哭起来。
坏事五个人一起干的,只打一个算什么事,陆执打完主谋后,又挨着将其他四个一个一个单独的拎过来,全给打了一顿。
盛寒刚刚被气冲昏了脑袋,现在冷静下来,也觉得他和陆执这事干得不够妥当,有些担忧。
“陆哥,咱们这打孩子的动静,是不是太大了些。”
而且里面好像有孩子是笑笑她的弟弟。
盛寒刚想求求情,结果下一刻就见他陆哥冷眼看着他,意思很明显,再多说话,连他一起打。
盛寒这下闭上嘴巴,也不敢再劝。
说实话,他要和陆执真打起来,十个他也不是陆执的对手。
对方是真的被送到军营里面去特训过的,那双腿,认真起来,能一脚踹死一头猪。
“啪啪啪!”
细长的竹子被打断好几条,这几个孩子哭得声都哑了,盛寒看着那架势,估计每个人身上没少红色的棍痕。
陆执不生气还好,一旦真生起气来,挺疯一男的。
陆执这一打孩子,不知道打了多长时间,等打完后,他勉强寻回理智,情绪稳定下来。
注意到这只幼猫身上很干净,不太像流浪猫,在这个连老鼠都养得很瘦的村庄有些格格不入,陆执冷声问了一句:
“猫哪来的?”
陆执目光巡视着其他地方,在寻摸还有没有适合打孩子的东西。
对趴在地上的几个孩子来说,活脱脱一个活阎王。
见有孩子心虚的转了转眼睛,不老实的张嘴想说话,陆执冲盛寒伸手 :
“皮带给我?”
盛寒一头雾水的看了看自己身上:“哪来的皮带?”
谁出门随身带那玩意?
陆执的声音下一刻十分不留情的响起:
“从你裤头上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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