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委大院门口的灯光，如同舞台上的聚光灯，死死钉在直播台中央的陈成身上。他那句穿透屏幕、带着钢铁意志的宣战书——“直播就是宣战书！无论你汪宏伟躲在哪个肮脏角落，洗干净脖子等着！”——如同惊雷在寂静的夜空炸开，余音回荡不息，震得人心头发颤。
直播画面右下角的实时在线人数，在经历了刚才那场短暂骚乱带来的又一次疯狂飙升后，定格在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数字上——八百七十六万！弹幕彻底失控，如同火山喷发后的熔岩流，炽热、汹涌，带着焚毁一切腐朽的力量！
“燃起来了！陈书记燃爆了！”
“宣战书！这tm才是官宣！”
“洗干净脖子等着！汪老狗听见没？”
“八百万人见证！汪宏伟你完了！”
“临江的天塌不下来！陈书记顶得住！”
“正义必胜！！”
“特警小哥哥刚才太帅了！求高清无码抓捕图！”
“楼上清醒点！那是抓坏蛋不是拍偶像剧！”
“前排兜售瓜子花生矿泉水，坐等汪老狗落网！”
网络上的滔天巨浪，与直播现场的短暂寂静形成鲜明对比。陈成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里那几乎要破膛而出的怒火和激荡。额角纱布下的伤口似乎在轻微跳动，提醒着他这一夜的惊心动魄。但他的眼神，却比头顶的探照灯还要亮，还要稳。
他对着镜头，语气放缓，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各位网友，市民朋友们。今晚的直播，到这里结束。感谢大家的关注和信任！请大家相信党和政府，相信我临江县全体干部干警打击犯罪、维护正义的决心和能力！任何魑魅魍魉，都将在阳光下无所遁形！任何挑战法律和人民底线的行为，都必将被彻底粉碎！谢谢大家！”
干脆利落！没有多余的煽情，没有冗长的总结。在达到舆论巅峰、彻底奠定胜局的一刻，果断收兵！
这才是高手风范！
“咔嚓！”几台摄像机的指示灯同时熄灭。刺眼的强光暗了下来，只留下县委大院门口几盏孤零零的路灯。
直播结束。
但风暴，才刚刚开始！
“呼——！”
直播台后方，一片压抑着的、长长的出气声。王玫感觉后背一片冰凉，全是冷汗，手心更是湿漉漉的。她扶着旁边的桌子，腿还有些发软。短短一个多小时，简直像坐了一趟垂直过山车，从必死深渊直冲云霄，再经历捣乱冲击的小插曲，最后陈书记那惊天一吼，简直把所有人的肾上腺素都榨干了！
“快！建国！立刻把所有直播原始素材，尤其是孙立武的录音片段和吴桐抓捕视频，给我拷贝两份！一份由纪委刘书记带走归档！另一份，加密！立刻给我！”陈成的指令如同连珠炮，毫无喘息。
杨建国像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人，立刻冲向了融媒体中心的技术车：“快快快！陈书记要原始素材！最高级别加密！”
陈成转过身，目光锐利地扫过现场所有人，最终落在匆匆赶来的县纪委书记刘明海身上。刚才直播用的录音，正是这位老纪委亲手突击审讯的成果。
“明海书记！”陈成声音低沉却急切，“孙立武那边，必须再加一道保险！立刻将他秘密转移！除了你和极少数绝对可靠的心腹，任何人不得接触！包括我们内部！我怀疑，汪宏伟这条老狗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让所有能开口的人永远闭嘴！”
刘明海那张刻板严肃的脸上，此刻也充满了凝重和一丝后怕。他重重点头：“陈书记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县看守所最深处，独立监房，三重岗哨！我已亲自叮嘱过看守人员，除了我，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靠近！饭菜饮水都要经过三道检验！”
“好！”陈成稍稍松了口气，但眼神依旧紧绷。“另外，吴桐在省城落网。省厅协调抓捕，这是好消息。但……”他话锋一转，带着冷意，“吴桐是省发改委的处长，分量非同小可。他的落网，会惊动很多人。要立刻联系省厅负责此案的同志，务必确保吴桐的安全！他的口供，是撕开省城那张保护网最锋利的刀！”
“明白！我立刻和省厅专案组对接！陈书记，您也赶紧处理下伤口，去医院看看吧！”刘明海看着陈成额角和脸颊的伤，不无担忧。
“这点伤死不了人！”陈成摆摆手，随即看向一直默默站在外围，如同影子般守护的曾明。“老曾，你跟我来！立刻回办公室！”他需要立刻消化今晚的一切，判断局势，部署下一步最关键的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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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县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区（IcU）。
这里的空气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和一种紧张的宁静。
最里面的高级病房门外，肃立着两名穿着便装、但眼神锐利如鹰的青年。他们是市局特警支队派来保护诸成的精英，代号“山鹰”和“孤狼”。病房内，只有医疗仪器发出规律而轻微的“滴滴”声。
诸成靠坐在病床上，上半身垫高了。脸色依旧苍白，嘴唇没什么血色，但那双眼睛里燃烧的火焰，比病房里的顶灯还要灼人！床头柜上，一台平板电脑的屏幕还亮着，上面正是刚刚结束的临江县委直播页面。
“砰！”一声轻微的闷响。诸成挂着点滴的那只手，因为太过用力握拳，手背上的针头差点被扯歪。幸好他及时控制住。
“汪宏伟！好！很好！”他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渣子，带着彻骨的恨意和滔天的怒火！“派车撞老陈！给我下毒！还搞网络黑料！真当我诸成是泥捏的？以为我躺在这儿就成死人了？”
他猛地转头看向旁边。一直守在他床边的，是他最信任的秘书，秦奋。这个年轻人此刻眼圈通红，既有担忧，更有目睹直播后带来的激动和愤怒。
“小秦！”诸成的声音嘶哑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首长！”秦奋立刻挺直腰板。
诸成那双锐利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孙立武被抓了，招了。吴桐在省城落网了。汪宏伟这条老疯狗，现在被老陈在八百万人面前扒光了吊起来抽，肯定已经疯了！他最后一步棋，一定是毁灭所有证据！尤其是……那些账本！”
秦奋心头一凛，瞬间明白了诸成的意思。“孙立武那个……他老婆？”
诸成眼中寒光一闪：“对！孙立武这个蠢货，平时看着谨慎，但他那个比他小十五岁、整天想着买名牌包包的‘小娇妻’李翠花，就是他最大的破绽！也是汪宏伟自认为控制着他的把柄！孙立武这么多年替汪宏伟干的脏活儿，包括但不限于洗钱、走账、行贿受贿的记录，为了保命或者留后路，不可能不留一手。这些东西，他不敢放自己手里，更不敢放银行保险箱！最大的可能……”
“在他老婆李翠花那儿！”秦奋脱口而出，“而且可能是李翠花自己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的东西！孙立武肯定会伪装成别的东西！”
“聪明！”诸成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汪宏伟现在自身难保，但以他的狠毒和周密，绝对会派人第一时间去‘处理’掉李翠花，或者说是去‘拿’回他认为可能存在的‘东西’！这是根毒刺！必须在我们的人到达之前，把它拔出来！而且要抓住汪宏伟派去的尾巴！”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斩钉截铁：“你立刻通过我们那条绝对安全的线，联系市局经侦支队的张勇队长！他是自己人！告诉他，目标：孙立武家！目标人物：李翠花！目标物：任何孙立武可能交给她保管的、伪装过的纸质或电子存储物品！行动目的：保护李翠花安全，搜寻关键证据，同时——给我把汪宏伟派去灭口或取证的狗腿子，连人带证据，一锅端！”
诸成眼中闪烁着如同病虎般择人而噬的凶光：“告诉张勇，动作要快！要准！要狠！汪宏伟的人肯定也接到了指令！这是抢时间！抓到了尾巴，就等于揪住了汪宏伟这只老狐狸的尾巴根！让他想断尾求生都断不掉！”
“是！首长！我马上去办！”秦奋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拿出一个经过特殊加密处理、看起来像普通老年机的通讯设备，快步走到病房的角落里，压低声音拨通了一个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号码。
诸成靠在病床上，闭上眼睛，胸膛微微起伏。身体的虚弱还在，但精神却亢奋到了极点。他喃喃自语，带着一丝狠厉的笑意：
“汪宏伟啊汪宏伟，你以为我诸成躺在病床上就任你拿捏？老子就算只剩下一口气，也能指挥千军万马，把你埋进自己挖好的坟坑里！下毒？呵，老子现在最大的毒，就是对你的恨！等着吧，马上送你份‘出院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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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城，市中心顶级豪宅区，“云顶天阙”大平层。
这里曾经是汪宏伟奢华享受、俯瞰众生的权力堡垒。水晶吊灯散发着冰冷的光，意大利真皮沙发依旧柔软，昂贵的波斯地毯吸走了所有的脚步声，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以及……弥漫在空气中，如同实质般的绝望和疯狂！
汪宏伟瘫坐在沙发里，身上的阿玛尼西装皱得不成样子，领带被扯开，歪歪斜斜地挂在脖子上。他头发凌乱，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对面巨大的电视墙。屏幕上，临江县的直播早已结束，只剩下一个空洞的“直播已结束”画面，像一张巨大的、讽刺的嘴，无声地嘲笑着他的失败。
茶几上，一片狼藉。摔碎的红酒杯残骸混合着暗红的酒液，如同凝固的血泊。他的手机，那个最新款、象征着身份和地位的折叠屏手机，此刻凄惨地躺在“血泊”边缘，屏幕从中间裂开一道巨大的蛛网状伤痕，彻底黑了屏。这是他刚才在极度愤怒和恐慌下，将它狠狠砸向电视墙的杰作。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
“孙立武！你这个软骨头！废物！烂泥扶不上墙！”
“吴桐！蠢货！白痴！连跑路都不会！直接被按在车上抓了？！”
“还有那几个派去捣乱的蠢货！连一分钟都没撑住！白养了你们这群饭桶！”
汪宏伟如同受伤的野兽，在空旷奢华的客厅里发出低沉压抑的咆哮。声音嘶哑，充满了无尽的怨毒和……恐惧！
陈成那句“洗干净脖子等着！”如同魔音灌耳，不断在他脑海中回荡。
直播！八百万人！
录音！吴桐被抓！
铁证如山！众目睽睽！
他知道，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形象、地位、人脉，在这一夜之后，彻底崩塌了！互联网是有记忆的，这八百万人更是无数张活着的嘴！想捂？捂得住吗？！省委那些老狐狸，现在指不定怎么看他呢！墙倒众人推的道理，他比谁都懂！
“完了……全完了……”一股冰冷的绝望感攫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窒息。他猛地抓起茶几上剩下的半瓶罗曼尼康帝，也顾不上什么醒酒器高脚杯了，仰起脖子就“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昂贵的酒液顺着他嘴角流下，打湿了衬衫前襟。他需要酒精来麻痹那噬骨的恐惧。
但恐惧如同附骨之蛆，酒精也无法完全驱逐。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孙立武那个蠢货虽然招了，但他手里那些真正的核心账本……吴桐知道一部分，但最关键的、涉及那几位大人物的……都在自己手里！还有那个李翠花！孙立武那个蠢货，会不会把他留作保命符的副本给了那个只知道花钱的蠢女人？
想到“账本”二字，汪宏伟浑浊的眼睛里猛地爆发出最后一丝疯狂的光芒！
他如同被电流击中，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脚步踉跄地冲向书房！厚重的实木门被他粗暴地撞开。
书房巨大无比，整面墙的书柜散发出淡淡的檀木香。但这香气此刻闻起来，却像坟墓的味道。
汪宏伟扑到那张堪比小型会议桌的红木大板台后，手指因为恐惧和急切而剧烈颤抖着，好几次才勉强拉开了最底层那个带指纹和密码双重锁的隐秘抽屉。
抽屉里没有文件，只有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黑色金属U盘。
这个U盘，就是一颗足以炸翻半个江东省的炸弹！里面存储着他这些年所有见不得光的交易记录！行贿名单、受贿金额、利益输送链条、特别是为省里那几位关键人物“处理麻烦”和输送利益的铁证！
这是他最后的底牌，也是他自认为能保命或者谈判的筹码！
但现在，这张牌成了最致命的催命符！
陈成和诸成那两个疯子绝不会放过他！省里有些人为了自保，恐怕第一个想除掉的就是他汪宏伟！
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流下，滴落在冰冷的桌面上。他死死攥着那个小小的U盘，仿佛攥着自己的命根子，又像是攥着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灵魂都在尖叫。
毁了它？
立刻毁掉它？
只要毁了它，很多线索就断了！虽然孙立武和吴桐的供词也能咬到他，但杀伤力会大打折扣！说不定……说不定还有一丝丝斡旋的余地？毕竟，死无对证的东西最难搞……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成形！
他猛地站起身，拿着U盘，跌跌撞撞冲出书房，冲进厨房！
“哗啦！”他拉开巨大的双开门冰箱冷藏室，疯狂地翻找着。冰块！他需要冰块！
很快，他找到了一个装满冰块的不锈钢冰桶。冰块晶莹剔透，散发着丝丝寒气。
汪宏伟的脸上露出一种病态的、混合着绝望和残存希望的狞笑。他用颤抖的双手，将那个冰冷的黑色U盘，小心翼翼地塞进了冰桶最底部，被大量的冰块紧紧包裹住。
“冻硬……冻硬了再砸碎……”他喃喃自语，如同着了魔，“物理破坏…物理破坏最彻底…复原不了…复原不了……”他反复念叨着，像是在说服自己。
做完这一切，他靠在冰冷的冰箱门上，大口喘着粗气。冰冷的寒气让他稍微冷静了一点点。
不行！光销毁U盘还不够！
孙立武的老婆！那个李翠花！
孙立武被抓前，会不会给她留了东西？就算不是核心账本，哪怕是一些旁枝末节的记录，也是致命的破绽！必须清理干净！
汪宏伟眼中凶光再起！他跌跌撞撞冲回客厅，四处寻找。终于，在沙发角落里，找到了他那部屏幕碎裂、但似乎还能开机的备用手机——一个极其普通的、没有任何标记的廉价直板手机。这是他专门用来联系某些“脏活儿”的渠道。
他哆嗦着，用笨拙的手指费力地按下几个键。屏幕亮起，虽然布满裂纹，但还能勉强看清。
他找到一个没有存储名字、只标注了一个字母“G”的号码，毫不犹豫地拨了过去！
电话几乎是秒通！
“喂？”对面传来一个冰冷、毫无感情、如同金属摩擦般的男人声音。
“是我！”汪宏伟的声音嘶哑急促，带着一种走投无路的疯狂，“目标：临江市，福宁小区，三栋二单元402！孙立武的老婆，李翠花！找到她！立刻！马上！在她家里给我搜！任何纸张、U盘、硬盘、电脑，所有可能存储信息的东西，全部给我带回来！一件不留！如果她反抗，或者…看到了不该看的…” 汪宏伟的声音陡然变得如同九幽寒风：“让她永远闭嘴！做得干净点！手脚麻利点！越快越好！钱，翻倍！现金！老地方！”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只有冰冷的呼吸声。
“明白。翻倍。干净。” 金属般的声音吐出六个字，随即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汪宏伟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毯上。冰凉的地毯触感透过薄薄的裤子传来，让他打了个寒颤。
他看着厨房的方向，冰桶静静地待在冰箱里。
他又看了看手中屏幕碎裂的廉价手机。
“呵…呵呵……”他突然神经质地低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歇斯底里的狂笑！笑声在空旷豪华的客厅里回荡，充满了末日来临前的绝望和疯狂！
“清理…清理干净…谁也…找不到…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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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江市，福宁小区。
这是一个中档住宅小区，此刻已近深夜，大部分住户都已熄灯，只有零星几家窗户还透出光亮。路灯昏黄的光线，在寂静的道路上投下长长的阴影。
三栋二单元楼下，一辆看似普通、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比亚迪轿车，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滑到阴影处停下。车窗贴着深色的膜，完全看不见里面。
车内，驾驶座上坐着一个精悍短发的男人，眼神锐利如鹰隼，正是市局经侦支队支队长——张勇！
副驾驶上，是诸成的秘书秦奋。他脸上带着紧张和一丝兴奋。
后排，还坐着三名同样气息沉凝、目光精干的便衣干警。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四楼那个亮着灯的窗户——402室！孙立武的家！
“秦秘，消息绝对可靠？”张勇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职业性的谨慎。
“千真万确！”秦奋用力点头，语气斩钉截铁，“诸县长亲自判断！汪宏伟现在就是条疯狗，一定会派人来处理‘尾巴’！李翠花和她家里可能藏的东西，就是关键！”
“好！”张勇眼中精光一闪，不再多问。诸成在公安政法系统内部的威望极高，他的判断，张勇无条件信任！
就在此时！
“有情况！”后排一名干警低呼一声！
只见一辆破旧的、没有牌照的银色面包车，如同鬼影般从不远处的路口快速驶来，“嘎吱”一声，极其突兀地停在了三栋二单元的楼道口！动作粗暴，毫无顾忌！
车门“哗啦”一声被拉开！
三个穿着深色夹克、戴着棒球帽和口罩、看不清面容的男人迅速跳下车！他们动作迅捷，眼神凶狠，其中一个高个子手里还拎着一个看起来沉甸甸的工具包！
三人没有丝毫犹豫，如同训练有素的猛兽，直接冲进了单元楼道！目标明确——四楼！
“就是他们！”张勇瞳孔猛地一缩！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诸县长神机妙算！时机刚刚好！“动手！抓现行！一个也别放过！注意保护目标人物安全！”他低吼一声，迅速推开车门！
黑色比亚迪的车门几乎同时打开！
张勇一马当先！如同一支离弦的箭，迅猛冲出去，大声喊到：“我们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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