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很常见，但兽主眷属构成的雨确实并不多见。
先是数十只覆盖在黑色绒毛之下的‘小黑羊’噼里啪啦的落地。
这些小羊似乎有着一部分兽主不死不灭的特性，又或者干脆就是兽主的一部分构成，哪怕从高空坠落，它们也没有出现什么明显的伤亡，反而将商业街的地面砸出了不少坑陷和裂痕。
然后就是司夜和能天使十分眼熟的嘻哈企鹅，大帝似乎有些失了分寸，口中不断发出惨叫的同时，直挺挺的摔进了绿化带，一头砸进了泥土之中。
“呀，老板！”
能天使是善良的，虽然在龙门的时候大帝经常在死了活，活了死的二相性中循环往复。
但在家乡拉特兰出现了这种事，作为东道主的能天使，还是下意识想要上去关心一下大帝的情况。
“别过去。”
司夜一把拽住了能天使的胳膊，阻止了她靠近大帝查看情况的行为。
“有点…小问题…”
兽主的不死不灭是一种很不讲理的能力，只要它们作为动物象征的根源没有被封印或者腐化，那么它们的复活通常都是迅速且高效的。
要知道，大帝在龙门哪怕被数十只强弩钉成筛子，其复活过程也不过是在德克萨斯或者能天使稍微偏移视线的片刻间，就重新变得焕然一新活蹦乱跳。
但现在，大帝身上的凌乱和伤势肉眼可见，兽主不死不灭的特性却像是失效了一样，完全没有反应，还有隐隐约约的黑色雾气随着空气的扭曲升腾…
“坍缩污染？”
博士凑了过来，点明了大帝身上黑色雾气的正体。
前文明人类对于亚空间敏感一些，博士视野边缘在大帝摔在地上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出现了如同薄暮一样的纱状阴影，好在他植入过前文明应对亚空间问题而制作的灰质之钉，这种程度的坍缩还不至于造成什么影响。
“确实是坍缩范式造成的，而且还不是我的可控污染，驱离周边的平民…算了，还是我来吧。”
泰拉大陆上能形成黑色雾气的源石技艺或能力数不胜数，但能让司夜有反应的就只有那么寥寥数种，邪魔这种可口小零食更是位列榜首。
邪魔是一种通过污染认知传播的亚空间生物，不知不听不看，甚至不去了解是抑制其壮大的最好方式。
只不过大帝从天而降的登场方式太过特殊，在满是乐子人的拉特兰，这种行为自然吸引来了不少好事者，而这些拉特兰平民对现场的观测就已经满足了邪魔认知污染的传播要求，坍缩的污染开始了蔓延。
显然，这会再驱离平民已经没有了意义，眼下这个烂摊子只能由司夜亲手来收拾了。
“还好，pcS似乎在让萨科塔们情绪更细腻的同时，也增强了他们对精神污染的抗性，不会出大问题。”
裁错宇内的权柄将坍缩蔓延的范围暂时从空间上剪下，灵能的光焰自空间边缘燃起，快速向内汇聚，将路途中的坍缩污染一扫而空。
“噗！！！”
如果说乌萨斯的邪魔是有股土味，那从大帝和羊之眷属身上扫下来的坍缩就是生石灰味，让司夜有些后悔将其放进了嘴里。
“…您没事吧，这些是…”
教宗和帕特里奇昂早在大帝从高空坠落时就提起了警惕，只不过因为弄不清眼前的情况，所以他们没敢轻举妄动，现在见天空从阴霾恢复了正常，教宗这才上前询问司夜的情况。
“泰拉大陆诸国本该面对的一种灭世灾难，大陆北边的国度几乎都有对抗这种东西的经历，本以为清理过一次后这些东西会安分一段日子，现在看来像是我想错了。”
拉特兰地处泰拉大陆腹地，和鱼打交道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邪魔了，就算是有pcS作为天启指引，邪魔这种通过认知污染壮大的怪诞之物还是能不了解就别了解了。
“嘿，醒醒，我都把你治好了你装什么死呢。”
提溜着大帝抖了抖，将它身上的泥土掸去，司夜有些不爽的甩了甩一直没有反应的大帝。
“…我在回味…回味这种离死亡近在咫尺的感觉…”
大帝紧闭双眼不肯睁开，邪魔这种东西如附骨之疽，沾染上了就很难摆脱干净，若不是它认识司夜，知道司夜能够完胜邪魔，感染了坍缩的它就只能往极北走去萨米碰运气了。
“嘿！”
兽主悠长的寿命很容易让它们分不清轻重缓急，司夜刚想要再甩动几下大帝帮它清醒清醒，就感觉一团相当巨大的阴影突兀的出现在了身旁，如同云朵一样肢体颇为急躁的挤碰了几下。
“请您帮帮忙…”
身旁出现的是一只有着茂密粉色绒毛，如同或者云朵一般的大绵羊，尖锐的王冠配搭在这只离地悬浮的绵羊头顶，诠释着它的身份。
羊之主，多利。
只不过此时这只爱在岩浆里冲浪的羊主状态并不太好，坍缩的力量也污染它的身体，让他粉亮的羊毛有些暗哑，在它软绵绵的身体上，还有一名身穿高等学院制服的棕发卡普里尼少女，正紧蹙眼眸，愁眉不展。
“羊之主多利，你和大帝在莱塔尼亚遭遇了什么？”
兽主皮糙肉厚，被坍缩感染还能维持自我，但羊主身上的少女就不行，所以司夜赶忙让羊主趴在地上，开始用灵能清理坍缩。
“还有这个女孩，除了坍缩感染，矿石病也相当严重啊…我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啊。”
“她叫阿黛尔·瑙曼，是我的关注并庇护的人…至于我们在莱塔尼亚遭遇了什么，还是让大帝来跟您讲吧。”
司夜楞了一下，没想到羊主身上躺着的就是未来的小羊·艾雅法拉，不过现在矿石病也不是什么不治之症了，他索性就在用灵能安抚艾雅法拉精神的同时给对方扎了一针矿石病抑制剂，这下小羊不会再有听力问题了。
羊之主拱了拱能天使手中的大帝，但这只企鹅依旧不为所动，有些生气的羊主猛的吐出了一股粉色的火焰，很快，被点着的大帝就直接从能天使手中蹦了起来。
“嘶…水！水！水！”
凌冽的寒风刮过，大帝扑灭了自己身上的火焰，在没好气的踢了羊之主一脚之后，它这才张牙舞爪的向司夜汇报情况。
“司夜，大事不妙啊，巫王那个‘哥伦比亚粗口’‘龙门粗口’以前在莱塔尼亚研究邪魔啊！他‘哥伦比亚粗口’死了无所谓，但是现在他留在莱塔尼亚的东西要爆炸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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