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金的洗白工程如同在刀尖上跳舞,每一步都伴随着巨大的压力和风险。陈建国坐镇中枢,加密卫星电话几乎二十四小时不停,协调着遍布全球的贸易网络,将一笔笔烫手的资金通过复杂的“预付款”、“货款”和“项目投资”名义,注入到南美的谷物、中东的原油、东南亚的木材乃至非洲的矿石交易中。这些看似正常的贸易流水,背后是刻意抬高成本、制造亏损的精心设计,只为将那惊世骇俗的一千多亿,悄无声息地披上合法的外衣。
陈雪和陈浩则在虚拟世界构筑防线。陈雪利用高超的黑客技术,在网络的角落“修补”和“创造”着资金流入的合理依据,将海外基金的“投资意向”嵌入到过往的网络快照中。陈浩则负责伪造足以乱真的投资报告和项目文件,姐弟二人配合默契,在数字的汪洋中为家族财富铺设着隐蔽的通道。
陈默统筹全局,利用前世的模糊记忆,规避着可能存在的监管陷阱。他深知,时间紧迫,必须在秩序彻底崩坏前,完成这最关键的一步。整个陈家都笼罩在一种高强度、高压力的氛围下,每个人都在超负荷运转。
然而,外界的风暴,并未因陈家的低调而平息。“陈家一夜暴富,资产千亿”的传言,如同插上了翅膀,在本市乃至更广的范围内疯狂传播。经过媒体的渲染、网络的发酵,以及某些被陈默冷酷拒绝的合作方有意无意的推波助澜,这个消息被无限放大,甚至添油加醋地描绘出陈家发现了某种宝藏或者掌握了某种点石成金术的离奇版本。
这滔天的财富传闻,首先惊动的,便是那些平日里疏于走动,甚至在前世末世中露出过丑恶嘴脸的亲戚们。
首先上门的,是陈建国那个远房表姐,带着她那个游手好闲、号称要创业的儿子。她提着几袋廉价水果,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坐在客厅里喋喋不休,从“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说到“咱们可是血浓于水的一家人”,最终图穷匕见,开口就是要五百万给儿子开公司,并且要求给儿子在陈家的公司里安排一个“油水足、事情少”的高管职位。
陈建国碍于情面,还在试图委婉拒绝,陈述公司架构严谨,暂无合适职位。陈默却直接从二楼书房走下,他甚至没有坐下,只是冷漠地扫了一眼那对母子。
“表姑,”陈默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直接打断了对方滔滔不绝的“亲情攻势,“如果我没记错,去年奶奶生病住院,需要手术费,我爸当时资金周转困难,向您开口借五万块应急,您是怎么说的?您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也不宽裕’,然后转头就给您儿子买了辆新车。”
表姐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想辩解什么。
陈默却不给她机会,继续冰冷地说道:“至于您儿子,”他目光转向那个眼神闪烁的年轻男子,“去年在酒吧和人争风吃醋,打伤了人,是我爸暗中出面,赔了钱,摆平了事端,才没让你进去蹲着。这些事情,需要我一件件,当着大家的面,再说得更清楚些吗?”
他每说一句,那对母子的脸色就难看一分。最终,表姐猛地站起身,脸色涨红,拉起儿子,连那几袋水果都没拿,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陈家别墅。
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陈家大宅仿佛变成了菜市场。三叔公、六姨婆、八竿子打不着的堂兄表弟……形形色色的亲戚,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理由五花八门:儿子结婚买房缺首付、女儿出国留学需要担保、老家盖房子欠了债、自己得了重病需要天价手术费……核心只有一个:要钱。
他们有的打着亲情牌,声泪俱下;有的摆出长辈架子,语重心长地教导陈建国“苟富贵,勿相忘”;有的则干脆撒泼打滚,堵在门口,扬言不给钱就让陈家身败名裂。
“建国啊,你现在发达了,可不能忘了本啊!你小时候家里穷,我可是偷偷给过你糖吃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拄着拐杖,唾沫横飞。
“默小子,我是你三叔!你现在有这么多钱,手指缝里漏点出来,就够我们全家吃用一辈子了!给我们一个亿,不,两个亿!我们马上就走,绝不再来烦你!”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拍着桌子,气势汹汹。
李秀娟心地善良,起初还试图端茶倒水,好言相劝,但她的善良很快就被当成了软弱可欺。有人甚至试图道德绑架她,“秀娟,你可是当家主母,要贤惠,要顾全大局,不能看着我们这些穷亲戚受苦啊!”
陈锋和陈浩气得脸色铁青,几次想要动手把人轰出去,都被陈默用眼神制止。陈雪则冷眼旁观,用微型摄像机记录下每一个人的丑态,这些都是未来可能用得上的“资料”。
陈默始终冷眼旁观,如同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他看着这些所谓的“亲人”在前世末世中,为了半块发霉的面包就能毫不犹豫地出卖他们一家,如今却在这里表演着令人作呕的亲情戏码。他心中没有愤怒,只有一片冰封的漠然。
这场闹剧在周末的下午达到了高潮。将近二十号亲戚,仿佛约好了一般,组团来到了陈家别墅门口,黑压压的一片,七嘴八舌,吵闹不堪,引得附近的邻居和保安都纷纷侧目。
“陈建国!出来!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有钱了就躲着我们?没门!”
“不给我们分钱,我们就去电视台曝光你们!去政府告你们!”
“对!告你们为富不仁,告你们偷税漏税!”
喧嚣声几乎要掀翻屋顶。陈建国站在门口,面对这群血脉相连却形同饿狼的“亲人”,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李秀娟站在他身后,眼中含着泪水和无奈。陈锋双拳紧握,骨节发白,几乎处于爆发的边缘。
就在这时,陈默缓缓从屋内走出。他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运动服,身形挺拔,眼神平静得可怕。他没有看那些群情激愤的亲戚,而是先对父母和兄长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才将目光转向门口那乌泱泱的人群。
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手术刀,缓缓扫过每一张贪婪而扭曲的脸。原本喧闹的人群,在他这无声的注视下,竟不由自主地安静了几分,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都说完了?”陈默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一个自称是陈建国堂哥的男人,壮着胆子站出来,色厉内荏地喊道:“陈默,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可是你的长辈!今天你们家必须给我们分钱!否则……”
“否则怎样?”陈默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毫无温度的弧度,“否则就去曝光?去告发?”
他向前一步,目光锐利如刀,直刺那人内心:“去吧。我很好奇,你们打算用什么名义来告发我们?告我们有钱?还是告我们不肯把钱分给你们这些,在我们家落难时冷眼旁观、甚至落井下石的……‘亲人’?”
他特意在“亲人”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充满了讽刺。
人群一阵骚动,有人脸上挂不住,大声反驳:“你胡说!我们什么时候落井下石了?”
“就是!血口喷人!”
陈默不再废话,他直接从陈雪手中接过一个平板电脑,手指在上面快速滑动。
“张桂芬,去年三月,你女儿急性阑尾炎住院,是我妈偷偷垫付了三万块手术费,你至今未还,还对外宣称是我家钱多少的,自愿给的。需要我现在调取医院的缴费记录和银行流水吗?”
被点名的胖女人脸色一白,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李大有,你去年赌博欠下高利贷,被追债的人堵在家里,是我爸看在亲戚份上,出面担保,让你分期还款,你才没被打断腿。结果你呢?转头就在外面造谣,说我爸放高利贷,心黑。”
一个干瘦的男人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眼神躲闪。
“王彩霞,我奶奶去世时,你为了争夺老宅那点地方,当着所有亲戚的面,指着我爸的鼻子骂他是不孝子,克死了爹妈。需要我把当时的录音再放给大家听听吗?”
陈默语速不快,但每一句都像一记重锤,砸在对应的人心上。他精准地点出在场几乎每一个人在前世或今生做过的丑事、欠下的恩情、以及背后的诋毁。有些细节,甚至连当事人自己都快忘了,却被陈默毫不留情地公之于众。
广场上鸦雀无声,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越来越浓的恐慌。他们看着陈默,仿佛在看一个能洞察人心的魔鬼。
陈默收起平板,目光再次扫过全场,那眼神如同看着一群蝼蚁。
“现在,你们还有谁,觉得我们陈家,欠你们的钱?欠你们的情?”他的声音冰冷彻骨,“或者,还有谁,想跟我去法院、去电视台,好好理论理论?”
无人应答。刚才还气焰嚣张的亲戚们,此刻一个个面如土色,噤若寒蝉。他们那点见不得光的心思和过往,被陈默彻底扒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只剩下无地自容的狼狈。
“滚。”
陈默只说了一个字。
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和冰冷的杀意。
亲戚们如蒙大赦,又像是被无形的鞭子抽打,瞬间作鸟兽散,连滚带爬地逃离了陈家别墅门口,连头都不敢回。
闹剧终于收场。
陈默转身,看着脸色复杂、带着些许不忍的母亲李秀娟,和神情疲惫却目光坚定的父亲陈建国,缓缓说道:“爸,妈,看清楚了吗?这就是人性。末世还未真正来临,他们尚且如此。若真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他们会比丧尸更可怕。”
他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从今天起,我们陈家,与这些所谓的亲戚,恩断义绝。末世中,我们能信任的,唯有彼此。”
夕阳的余晖洒在陈默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冷硬的金边。他仿佛一尊无情的神只,亲手斩断了与旧世界最后一丝温情的、腐朽的羁绊。
家庭的内部凝聚力,在这场丑陋的闹剧后,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他们都明白,未来的路,注定孤独,但他们彼此,就是最坚固的堡垒。
然而,陈默知道,世俗的麻烦并未完全结束。亲戚只是疥癣之疾,真正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黑虎的残部,以及那部约定明晚八点通话的对讲机,才是需要立刻解决的、迫在眉睫的威胁。
资金的洗白仍在紧张进行,而现实的獠牙,已悄然抵近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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