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林的手指猛地攥紧他的飞行服前襟,指节泛白。
军绿色的布料上还沾着午后检修战机时蹭的油渍,此刻却成了她唯一的支撑。
她想起他不屑一顾转头离去时泛红的耳尖;
想起他把军功章塞进她手里时,指腹的薄茧蹭过她的掌心;
想起无数个深夜合练的夜晚,他替她披上自己的外套......
原来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瞬间,早就在心里生了根。
贺一鸣的吻渐渐变得温柔。
他不再像个急于宣告主权的小兽,而是小心翼翼地,用唇瓣反复摩挲她的,像在对待架精密的航电设备。
书林的慌乱慢慢褪去,试探着抬起手,指尖穿过他的短发。
发茬扎手,却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
远处突然传来战机滑行的轰鸣,探照灯再次亮起,把两人的影子钉在墙上,像幅被拉长的剪影。
贺一鸣猛地把她按进怀里,用自己的后背挡住强光,声音闷闷地从胸腔传来:别看,晃眼。
书林埋在他颈窝,闻着那股熟悉的航空煤油味,突然笑了。
贺一鸣的喉结滚了滚,突然打横将她抱起。
书林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却看见他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还是那个小魔王,只是眼底多了些她从未见过的柔软。
既然不回 S 市, 他抱着她往地勤宿舍走,军靴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沉稳的声响,我们回宿舍。
贺明远的办公室还亮着灯,航展的霓虹透过百叶窗在文件柜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贺一鸣刚进门,就被兄长扔过来的飞行记录表砸中胸口,纸张散落一地,像群折翼的蝶。
“应急测试名额是让你调试新机型的,不是给人开飞行派对!”
贺明远的指节叩着桌面,声音比航展的警报器还要尖锐,“上校的位置坐得太快,忘了违规操作会记进档案?”
贺一鸣弯腰捡纸的动作顿了顿,指尖捏着页角轻笑:
“书林的飞行技术比不少现役飞行员都稳,当年在军理工她的模拟机成绩是 A+。
还有,我的上校位置,确实是靠她才上得这么快的呢。”
“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胡话,他的上校位置靠你才上的这么快还差不多。”
贺明远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这些外行老盯着击落的战机数量,不考虑战斗环境。
没有她我哪有本事一挑六,真当我是神呢!
你就想着我们相互成就,完美组合就行了。
不指着你们理解,也别贬低书林。”
他把记录表拍回桌面,金属笔在 “飞行员签名” 栏敲出轻响,“出了问题我担着,不影响航展,更不会连累飞行声誉。”
“担着?” 贺明远突然站起来,办公椅在地面划出刺耳的摩擦声,
“你担得起吗?她要是操作失误摔了飞机,你的飞行指挥官别做了,连带着我这个航展主席都要被问责!”
窗外的战机又一次掠过,灯光在他绷紧的侧脸上晃出冷硬的线条,
“你当还是在军理工?可以为了她跟上将叫板,把军功章换成双人份?”
贺一鸣的喉结滚了滚,转身时军靴碾过散落的文件:“哥,你不懂。没有她,哪来的军功章?”
又一句 “不懂” 像根针戳破了贺明远的耐心。
他抓起电话,指尖因用力泛白:“贺一声,你弟弟执迷不悟,你来管管。”
三千公里外的军区医院值班室,贺一鸣的孪生姐姐贺一声刚结束一台两小时的手术。
消毒水的气味钻进听筒时,她正用辅助机械臂摘下沾血的手套,这是她研发的第七代缝合辅助工具,能让她颤抖的右手稳定完成 0.5 毫米的皮下缝合。
“让曾经的女搭档开战斗机?他这是色令智昏。”
贺一声的声音混着器械消毒的嗡鸣,手术刀被扔进托盘的脆响格外刺耳。
“他忘了上次我主刀的动脉瘤手术?明明模拟了一百次,临场还是差点切错血管。女性的手不如男性的稳,天生不适合精密操作。”
“卫书林跟你的情况不太一样。” 贺明远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疲惫的沙哑,“她在实操领域确实很厉害。”
“厉害?” 贺一声冷笑,机械臂正精准地给缝合针穿线,
“上次军地联合医疗演练,他们空军的女飞行员连模拟舱迫降都完成不了。女人的空间感知力天生不如男人。”
她忽然压低声音,“一鸣是不是被她的pUA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贺明远揉眉心的声音:“他把飞行日志里的操作记录全删了,态度倔得像头驴。”
贺一声关掉机械臂的电源,诊室的灯光在她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晃出残影。
“下个月我调休,去见见卫书林,到底是何方神圣,迷得那臭小子团团转。”
她抓起白大褂搭在臂弯,“卫书林当年要是实操够强,就不至于沦落到只能理论研究了。”
走廊的脚步声渐远,她的声音隔着听筒飘过来,带着手术刀般的锋利。
贺明远挂了电话,望着窗外渐暗的停机坪。
贺一鸣的车刚驶出大门,尾灯在夜色里缩成两个模糊的点,像两颗不肯回头的星。
他拿起那份被揉皱的飞行记录表,眉头紧锁。
地勤宿舍的窗帘没拉严,第一缕晨光溜进来时,书林先醒了。
贺一鸣的手臂还圈在她腰上,呼吸均匀地洒在她后颈,发梢蹭得皮肤有点痒。
她小心翼翼地挪开他的手,刚坐起身就看见床头摆着套叠得整齐的作训服。
“醒了?” 贺一鸣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突然伸手把她拽回被窝,下巴搁在她肩窝蹭了蹭,“再躺五分钟。”
他闭着眼说话,睫毛在晨光里投下淡淡的影,像只没睡醒的大型犬。
书林笑着推他:“再不起航展就要开始了,贺上校想迟到?”
他却耍赖似的不肯松手,手指在她腰侧轻轻挠痒,直到她笑出声来才罢休。
两人挤在小小的洗漱台刷牙时,他总故意把泡沫蹭到她脸上,被她用水泼了满脸也不恼,反而凑过去亲她的唇角,把牙膏的薄荷味混着笑意全渡给她。
去食堂的路上,贺一鸣的手一直牵着她,手指牢牢扣着她的,像怕她跑掉似的。
遇见早起的飞行员时,他非但不松手,反而故意把她往怀里带了带,下巴扬得老高,活像只炫耀战利品的孔雀。
书林被他闹得脸红,却没挣开,听大家说着“恭喜”。
任由他牵着穿过挂满航展海报的走廊,海报上的战机剪影在晨光里明明灭灭,像在为他们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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