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狭长的光斑,贺一鸣突然从机柜后探出头,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卫上校,线接好了,要不要试试启动程序?”
书林刚点头,他就按下电源键。
刹那间,所有指示灯齐亮,在墙上映出颗歪歪扭扭的爱心。
不知什么时候,他把指示灯的线路改了。
书林瞪他的眼神里却盛满笑意,伸手关总闸时,指尖故意在他手背上轻轻一划:“贺上校这手艺,不去学灯光设计可惜了。”
“能博领导一笑,改行也值,”
贺一鸣反手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掌心,掌心的温度烫得她指尖发麻,他低头望着交握的手,声音里裹着笑意,
“你看,心跳都快赶上战机加力燃烧室的频率了。”
窗外的晚霞漫进实验室,给所有仪器镀上层温柔的金边。
林晓宁看着实验室里交握的双手,悄悄把餐车推得远了些。
有些甜蜜,就该让它在安静的角落里慢慢发酵,像桂花糕里悄悄融进时光的甜香。
暮色漫过实验室的玻璃窗时,贺一鸣正蹲在机柜旁给最后一根线缠绝缘胶带。
书林蹲在对面数扎带,忽然听见他低笑一声:“卫上校,抗电磁干扰测试数据达标了,是不是该给‘编外技术员’发点加班费?”
“h 大食堂的红烧肉券要么?” 书林把扎带扔进工具箱,指尖在他军靴上敲了敲。
贺一鸣猛地站起身,军裤膝盖处沾着点灰尘也不顾:“那得快点,去晚了糖醋排骨该被那帮学生抢光了。”
他伸手想帮书林拎工具箱,却被她侧身躲开。
她手里早拎着自己的帆布包,里面鼓鼓囊囊塞着两罐酸奶,是下午林晓宁硬塞给她的。
实验室的铁门在身后合上时,小周和小李正扒着调试间的窗户偷看。
贺一鸣突然回头朝他们挥挥手,吓得两人手忙脚乱缩回去,差点撞翻架子上的示波器。
“你故意的。” 书林瞥他一眼,嘴角却弯着。
“让他们早点适应未来的‘家属’,” 贺一鸣笑得坦荡,伸手自然地接过她肩上的帆布包,“省得下次见我还像见了敌机似的紧张。”
h 大食堂的灯光暖黄得像块融化的黄油,贺一鸣端着餐盘回来时,托盘里堆着冒尖的红烧肉,旁边还卧着两块金黄的炸糕。
“窗口阿姨说这是她闺女做的,知道你是这儿的教授,特意留了两块给‘卫老师’尝尝。”
他把炸糕往她面前推了推,自己夹起块红烧肉塞进嘴里,含糊道,“h大的伙食不错啊。”
书林咬了口炸糕,糖霜沾在唇角。
贺一鸣刚要伸手去擦,她却偏头躲开,自己用指尖抹了抹:“注意军容。”
“军容不如你嘴角的糖霜重要。” 他说得认真。
吃过饭往教职工宿舍走时,晚风带着图书馆前的玉兰花香。
走到宿舍楼下,贺一鸣忽然抬手指向不远处的天文台:
“听说 h 大这穹顶藏着大半个世纪的星子,1936 年奠基时,曾有人在这里测算过北极星的赤纬坐标,要不要去寻寻那些老时光?”
书林仰头望向墨蓝夜空,疏星如散落在天鹅绒上的碎钻,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帆布包的带子:“你倒像做过星图功课。”
话音未落,脚步已随他朝那座灰砖建筑挪去。
月光给穹顶镀上一层银霜,墙间常春藤的缝隙里,奠基石上 “仰观宇宙” 四个篆字正被晚风吻得温润,仿佛在低吟八十年的星移斗转。
天文台的圆顶正缓缓旋开,齿轮转动的咔嗒声漫过草坪,像有人在翻动一本线装的星图古籍。
几个年轻人围着望远镜忙碌,那台 1950 年代从德国远渡而来的折射镜,银白镜筒上还留着前辈观测者刻下的星轨,如同岁月悄悄写下的注脚。
见两人走近,戴眼镜的男生抬起头,眼里盛着好奇的光:“请问是来参观的吗?”
“来借老台的眼睛看看星星。”
贺一鸣自然地接过书林手里的帆布包,目光掠过墙角陈列的黑白照片。
1978 年天文社成员披着棉大衣观测日全食,镜头里的星空与此刻竟有几分相似,“听说能看清猎户座?麻烦同学指个角度,我给女朋友当回人肉支架。”
书林被 “女朋友” 三个字烫得耳尖发颤,伸手在他后腰轻拧,却被他反手握住手腕,引着按在望远镜的调节钮上。
指尖抚过镜筒一道深浅不一的刻痕,她轻声道:“这该是 1986 年哈雷彗星回归时,观测队守了七个通宵留下的吧?霜露该是结了又化,化了又结。”
戴眼镜的男生眼睛骤然亮起来,像被点亮的星子:“你竟知道这段掌故?好多老师都未必说得清呢!”
他凑近几步,语气里满是雀跃,“这老镜看弥散星云最是分明,当年天文学家就是靠它捕捉到金牛座脉动变星的微光。
你瞧那三颗连成线的星,像不像猎户系在腰间的玉带?”
“像极了战机编队巡航的航线。”
贺一鸣从背后轻轻环住她的肩,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轻得怕惊落星子,
“只是再规整的航线,也不及你调算法时画的曲线,那里面藏着比星光更软的东西。”
书林侧头瞪他,目光却被目镜里的星图勾住。
星子在视野里明明灭灭,像被算法校准过的数据流,又像无数双凝视着时光的眼睛。
旁边的学生们都停下手里的活计,有个扎马尾的女生小声问:“您二位是学长学姐吗?很少有人把这老台的故事记得这样清楚。”
离开天文台时,晚风卷着教学楼的灯光漫过来,穹顶转动的齿轮声悠长如叹息,仿佛在与他们道别。
贺一鸣从帆布包里摸出那罐酸奶,借着路灯看清保质期,才拧开盖子递过去:“林晓宁这丫头,倒是心细。”
书林吸着酸奶往前走,忽然发现他军裤膝盖处沾着两块灰斑,像落了两小撮固执的星尘。
“明天记得把裤子洗了,” 她伸手替他掸了掸,指尖扫过布料的纹路,“别让基地的兵瞧见他们贺上校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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