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寨一役,让林枫在内门声名鹊起,也让他收获了不菲的资源。他将大部分战利品兑换成了贡献点和灵石,只留下那寨主的鬼头刀(准备回炉重炼)和一些稀有的毒草、矿物材料。
休整几日后,林枫想起了司徒静的邀请。万毒谷,这个听起来就令人望而却步的地方,对他而言却充满了吸引力。不仅因为司徒静这位亦正亦邪的毒医圣手,更因为那里可能存在的、关于各种奇异毒素和生物的知识,这些都能极大丰富他的解析数据库。
他没有告诉阿蛮,独自一人按照司徒静留下的简易地图,离开了青岚宗范围,向着西南方向的万毒谷行去。
万毒谷位于一片人迹罕至的原始山脉之中。尚未靠近,便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混合了千百种奇异气味的复杂味道,甜腻、腥臭、辛辣……不一而足。山谷入口被浓郁的彩色毒瘴笼罩,寻常鸟兽根本不敢靠近。
林枫运转《无名炼气诀》,精纯平和的灵力在周身形成一层淡淡的护罩,将毒瘴隔绝在外。他目光锐利,解析系统全开,小心翼翼地踏入谷中。
谷内景象光怪陆离。色彩斑斓的毒蘑菇如同森林般生长,扭曲的藤蔓上开着妖艳的花朵,散发着致幻的香气。各种奇异的毒虫在草丛、石缝间爬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的毒素浓度极高,若非林枫灵力特殊,又有解析系统随时预警,恐怕早已中毒。
“解析目标:七彩幻菇。”
【毒素成分:强烈致幻剂,作用于中枢神经……】
【解析目标:腐心草。】
【毒素成分:腐蚀性毒素,破坏血肉组织……】
【解析目标:碧玉蟾蜍。】
【毒素成分:神经麻痹毒素,可炼制高品质麻醉剂……】
林枫一边走,一边如同海绵般吸收着这些知识,解析能量也在缓慢增长。
按照地图指引,他深入山谷,来到一片相对开阔的区域。这里搭建着几间简陋的木屋,屋前开辟着几块药田,里面种植的却并非寻常灵草,而是各种形态怪异、颜色诡异的毒植。
一个紫色的身影,正蹲在一块药田旁,小心翼翼地用玉刀采集着一株通体漆黑、只有花蕊是惨白色的怪异花朵。
正是司徒静。
她察觉到有人靠近,抬起头,看到是林枫,细长的眉毛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和不易察觉的欣喜。
“你还真敢来?”司徒静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语气依旧带着那股慵懒和玩味,“就不怕我这万毒谷,有进无出?”
林枫笑了笑,走到近前,目光扫过那株被采集的怪花,随口道:“‘幽冥鬼脸花’,性极阴寒,花瓣蕴含强烈精神毒素,可致人产生极度恐惧幻觉。花蕊‘幽冥心’却是中和多种火毒的良药。司徒前辈这是在准备炼制‘清心破障丹’?”
司徒静动作一顿,眼中讶色更浓。这“幽冥鬼脸花”极其罕见,辨识不易,其特性更是鲜为人知,这小子竟然一眼就看穿了?
“你果然知道不少。”司徒静将采集好的花蕊小心收起,看向林枫,“看来你那些‘瞎琢磨’,不是随便说说的。”
“晚辈只是对万物运行之理,略有兴趣。”林枫谦虚了一句,然后从储物袋中取出几个玉瓶和几株在路上采集的、经过解析确认有价值的毒草,“这是晚辈的一点心意,一些自己提纯的毒素样本和几株谷外罕见的毒草,或许对前辈的研究有所帮助。”
司徒静接过,打开瓶塞轻轻一嗅,又看了看那几株毒草,眼中顿时爆发出浓烈的兴趣:“纯度很高!提纯手法闻所未闻!这‘蚀骨幽兰’你是在哪里找到的?这东西对环境要求极为苛刻!”
两人就站在毒草丛生的药田边,你一言我一语地交流起来。林枫凭借解析系统和现代知识,往往能提出一些让司徒静耳目一新、甚至茅塞顿开的观点。而从司徒静这里,林枫也学到了大量这个世界独有的、关于各种奇异毒素、灵草特性以及它们之间复杂反应的知识。
司徒静越聊越是心惊,也越是兴奋。她发现林枫的很多理论虽然听起来离经叛道,却直指本质,为她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比如林枫提出的“靶向解毒”概念(针对特定毒素分子结构进行精准中和),以及“微生物致病论”(某些疾病是由微小生物引起),都让她震撼不已。
“你的意思是,有些瘟疫,并非瘴气或诅咒,而是由肉眼看不见的‘小虫子’引起的?”司徒静美眸圆睁,感觉自己的认知受到了巨大冲击。
“可以这么理解。”林枫点点头,用这个世界能理解的方式解释道,“这些‘虫’极其微小,可通过水源、空气、接触传播。若能找到针对它们的药物,或者提前让人体产生‘抵抗力’(免疫),便能预防和治疗。”
司徒静陷入了沉思,她回想起自己行医过程中遇到的一些无法用常理解释的瘟疫,似乎与林枫的描述隐隐吻合。
她看向林枫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不再是看待一个有趣的后辈,而是如同看待一位在医毒之道上足以与自己平等交流、甚至能给自己带来启发的同道中人!
“你这些想法……太过惊世骇俗。”司徒静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但,并非没有道理。我需要时间验证。”
她顿了顿,语气郑重了许多:“林枫,我司徒静很少服人。但在医毒之道上,你确有独到之处。这万毒谷,以后你可随时来去。我这里的藏书、毒经、以及各种材料,你若有兴趣,皆可查阅、使用。”
这无疑是一个极大的认可和馈赠!
林枫心中也是一喜,拱手道:“多谢司徒前辈!”
“不必叫前辈了,听着生分。”司徒静摆了摆手,“我痴长你几岁,若不介意,唤我一声司徒师姐即可。”
“是,司徒师姐。”林枫从善如流。
接下来的日子,林枫便时常往来于青岚宗和万毒谷之间。他在司徒静这里阅读了大量外界难以见到的毒经医典,见识了无数千奇百怪的毒物和病例。司徒静也毫不藏私,将自己多年的心得倾囊相授。
而林枫,则用他现代的科学思维和解析能力,帮助司徒静解决了一些困扰她多年的难题,甚至优化了几种丹药的丹方和几种毒药的炼制手法。
两人亦师亦友,关系迅速拉近。
这一日,林枫正在帮司徒静处理一种新发现的、能腐蚀修士神念的诡异苔藓时,司徒静看似随意地问道:“林枫,你对这天下,修士无法飞升,所谓‘绝天地通’之事,有何看法?”
林枫心中猛地一跳!这是他一直在探寻的核心秘密!
他不动声色,一边用特制的工具刮取苔藓样本,一边沉吟道:“此事亘古流传,必有缘由。晚辈以为,无非几种可能。一是天地规则有变,飞升之路已断。二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这条路,或者,在猎杀试图飞升者。”
司徒静眼中精光一闪,低声道:“你可知,我研究世间万毒,发现许多上古流传下来的奇毒,其毒性之烈,作用之诡异,根本不像是为了对付此界修士而创。倒更像是……为了毒杀某种更高层次的存在?”
林枫手一顿,看向司徒静。
两人目光交汇,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与探究。
司徒静继续道:“我曾在一处上古遗迹中,找到半卷残破的兽皮,上面记载着只言片语,提及‘天维之障’、‘猎仙之盟’……可惜,大部分内容都已湮灭。”
天维之障?猎仙之盟?
林枫将这些信息牢牢记下。他感觉,自己似乎触摸到了那万古之谜的冰山一角!而司徒静这里,很可能藏有更多关键线索!
“司徒师姐,那卷兽皮,可否让师弟一观?”林枫恳切道。
司徒静深深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可以。不过,那上面的信息支离破碎,且被一种奇异力量保护,神识难以久视。你需有心理准备。”
林枫心中激动,他知道,自己来万毒谷,果然是来对了!
探寻“绝天地通”真相的道路,似乎因为这位毒医圣手,而变得清晰了一分。
而他和司徒静之间,这种超越了寻常友谊的、基于共同追求和智慧碰撞的特殊情谊,也在悄然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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