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快九点时,林冲才和虎爷打了声招呼,离开半山别墅。
之所以这么晚,他是怕太早过去,会打扰丁宁和夏念慈休息。
等他闪身出现在丁宁公寓的客厅时,两女正围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他的突然出现,再次把丁宁吓得“呀!”地叫了一声。
“姐,是我!”
林冲连忙出声,随即笑着打趣,“看来你还是没适应我的出场方式,下次我一定敲门再进来。”
“哼!臭弟弟!这让我怎么适应啊?你要是大半夜用这样的方式,突然出现在我房间里,还不把我吓死呀?!”
丁宁拍着胸口平复心跳,可话一出口才觉得有歧义,脸颊微红,连忙解释,“我是说……大半夜这样才吓人,不是说你……”
“好啦好啦,我明白。”
林冲笑着打断她,“对不起姐,下次一定敲门,绝不会再突然冒出来了。”
“师兄,事情都解决了吗?”
夏念慈则笑着起身,挽住他的胳膊,眼神里满是关切。
“嗯,解决完了。”
林冲在沙发上坐下,语气沉稳,“不过暂时还不能回京,得等九爷安葬了,送他最后一程。他当初帮过咱们,该有的礼节不能少。”
“好,听你的。”
夏念慈乖乖点头,坐在他身边。
“弟弟,凶手是谁啊?真的解决掉了吗?”
丁宁也凑过来,满眼好奇地追问。
林冲笑着把事情经过简要讲了一遍。
两女听完,脸上都露出了意外之色。
“又是无极宫!”
夏念慈气鼓鼓地攥紧拳头,眼底闪过恨意,“他们真是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一想到我爹就是被他们害死的,我就恨得牙痒痒。”
“别急,这也算是逐个歼灭。”
丁宁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又看向林冲,“现在除掉一个,以后你去报仇,压力也能小一些。”
“嗯,姐说得对。”
夏念慈点头,不过很快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师兄,那咱们今天去哪里玩呀?总不能一直待在家里吧?”
“怎么,待不住呀?那你想去哪里?”
林冲微笑着问。
夏念慈眼神亮了亮,带着几分哀求:“师兄,我想找找我娘的坟墓,去祭拜一下。反正咱们暂时也回不去,不如趁这个机会打听打听吧。”
“行啊。”
林冲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宠溺,“快吃,吃完咱们就去。”
“我也去!”
丁宁连忙举手,“我开车带你们。我记得爷爷说过,阿姨叫岳婉容对不对?咱们去东城的老街区问问,找一下当年的岳家邻居,说不定能查到线索。”
难得有机会和林冲待在一起,她自然不想错过。
“姐,你记性真好!丁爷爷当初确实这么说的。”
夏念慈笑得眉眼弯弯。
“那赶紧吃,都九点多了。”
丁宁说着,又看向林冲,“对了弟弟,你吃早饭没?还有包子油条,锅里也有热粥,快来吃点。你昨晚忙了一夜,不累吗?要不休息到下午再去?”
“不用啦姐,我在虎爷别墅已经休息过了,来之前也吃过东西了。”
林冲笑着摆手。
以他现在接近九阶的修为,别说熬夜,就算一个月不吃不喝不睡,也不会有事。
“那行,咱们抓紧!”
丁宁不再多劝,拉着夏念慈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但最后他们还是磨蹭到快九点半才出门。
丁宁特意换了衣服,又对着镜子化了妆。
她总想在林冲面前展现最好的模样,光收拾就花了近二十分钟。
车子刚一启动,地灵仙子带着酸意的声音就在林冲脑海里响起:“相公,这个丁宁看你的眼神,满是柔情呢。”
“呃……有吗?”
林冲有些尴尬地在心里回应。
“呵呵,傻相公,我又没说什么,你紧张什么?”
地灵仙子调侃道,“不过这姑娘是真好看,比你的小妻子多了几分女人味呢。”
“唉,我可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人。”
林冲连忙解释,语气带着保证,“不管别人怎么样,我心里只有你和念慈,绝不会再碰其他女人。”
“哈哈,你还挺可爱。”
地灵仙子笑了起来。
他在心里跟地灵仙子聊着,耳边传来夏念慈和丁宁的欢声笑语。
丁宁偶尔会透过后视镜看一眼林冲,眼神温柔。
这一车人的心思,大概只有夏念慈是最单纯的,满心都是祭拜母亲的心愿。
半个小时后,丁宁把车停在了南市东城区的城中村外。
眼前是低矮的老房子,窄窄的街巷纵横交错,空气中飘着早点摊的烟火气,一看就是年代久远的老街区。
“就是这里了。”
丁宁停好车,转头看向两人:“听说这城中村以前住着不少姓岳的人家,咱们进去挨个儿问问,说不定能碰上个知情的老街坊。”
“嗯,找老年人打听靠谱些。”
林冲点头提醒,“年轻人未必知道二十年前的旧事。”
“好,听你的。”
夏念慈攥了攥手心,眼底满是期待。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寻找母亲的痕迹,心里又紧张又忐忑。
三人并肩走进城中村,窄窄的街巷两旁挤满了低矮的老房子,电线就像蜘蛛网一样缠绕在空中,空气里混杂着早点摊的油烟味和生活污水的气息。
他们看到老人就会上前询问,一遍遍重复 “岳婉容” 这个名字,或是打听二十年前的岳家旧事。
一位摆摊的老大爷摆摆手说 “年代太久,记不清了”。
一位老大妈警惕地打量他们,以为是骗子,直接就关了院门。
还有一位耳背的老奶奶把 “岳婉容” 听成了 “李婉容”,拉着他们说 “李婉容十年前就搬走了”,聊了十分钟才发现听错了人!
夏念慈越问越泄气,嘴唇发干,眼神里的期待一点点变成了失落:“难道真找不到了吗?”
丁宁递过一瓶水,安慰道:“别急,再找找,总能碰到知情的。”
这城中村大多是外来务工者,连带着不少老人都是随子女前来的家属,真正的本地老住户寥寥无几。
“岳婉容?”
终于,一位坐在门口晒太阳的老大爷皱着眉思索了片刻,抬头问道,“这名字听着耳熟…… 她当家的叫啥?或者她爹娘叫啥?光说个姑娘家的名字,当年姓岳的多了,我记不清啊。”
这话问得三人一愣。
丁万全当初只提了夏念慈母亲叫岳婉容,压根没说过她外公外婆的名字,也没提过母亲的家族细节。
当时只顾着难过,竟忘了追问这些关键信息。
“这…… 丁爷爷没说过。”
夏念慈脸上的期待瞬间褪去,语气郁闷,“唉,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多问几句呢?”
“不知道这些,我可就帮不上忙了。”
老大爷叹了口气,摇着头说,“这里当年姓岳的都是小家族,没什么大族望,后来城市改造,大多搬的搬、散的散,早就没了踪迹。”
说完,他背着手,慢悠悠地走进了屋里。
夏念慈耷拉着脑袋,有些泄气。
丁宁正要安慰她,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急促的声音:“等一下!你们找谁?岳婉容?!”
三人转头,只见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站在不远处,鬓角带着几缕白发,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脸上满是震惊,眼神直直地盯着夏念慈,眼圈瞬间就红了。
“你是谁?”
丁宁立刻警觉起来,下意识张开手臂挡在夏念慈身前,警惕地看着对方,“你盯着她看什么?有什么事?”
男人没理会丁宁,只是一步步走近,目光紧紧锁在夏念慈脸上,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 你叫什么名字?你为什么要找岳婉容?”
林冲眉头微蹙,正要开口,地灵仙子的声音突然在他脑海里响起:“相公,这个男人和你的小妻子,身上有相同的血脉气息!他们大概率是血亲!”
“哦?这你也能感知到?!”
林冲皱起的眉头瞬间舒展,眼神从警惕变成了对男人的审视,在心里好奇地问。
“我本就是地脉所化,并非肉体凡胎。”
地灵仙子带着几分骄傲,“对血气的感应,可比你们人类敏锐多了。他们的血脉同源,关系肯定不一般。”
林冲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丁万全说过的话。
念慈有个舅舅,当年在岳婉容去世后就出国了,一直没回来。
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眉眼间果然和夏念慈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神韵几乎如出一辙。
“难道他就是念慈的舅舅?”
林冲暗自思忖,心里多了几分期待。
夏念慈被男人看得有些不自在,却莫名觉得对方眼神里没有恶意,反而带着浓浓的悲伤和急切。
她从丁宁身后探出头,小声问道:“我叫夏念慈,我们在找岳婉容,她是我母亲。请问…… 你认识她吗?”
“夏念慈?念慈……”
男人喃喃重复着这个名字,眼泪瞬间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滚落,“像!太像了!跟你娘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
他上前一步,想要靠近,又怕吓到夏念慈,声音哽咽:“孩子,我是你舅舅啊!我叫岳卫东,是你母亲的亲弟弟呀!”
“舅舅?!”
夏念慈猛地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你…… 你真是我舅舅?!”
“是我,是我!”
岳卫东用力点头,泪水止不住地流,“当年家里出现变故后,我就出国了,一去就是这么多年。我是年前回来的,回来之后我就到处找你,却杳无音讯…… ”
“等等,你说是念慈的舅舅,你有什么证据?”
丁宁立刻张开手臂挡在夏念慈身前,警惕地盯着对方,“老街区骗子多,你要是想骗钱,我们可不会上当!”
夏念慈也从激动中冷静下来,往后退了半步,眼神带着迟疑:“是呀,你说你是我舅舅,可我连外公外婆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确认?”
岳卫东急得脸都红了,连忙摆手:“我不是骗子!我有证据!你们等我一下!”
他转身跑回不远处的一个低矮平房里,不到两分钟就拿着一张老照片回来了,“你们看,这是我和你母亲的合照!”
照片上是年轻时的岳婉容抱着襁褓中的婴儿,旁边站着年轻时的他,“你看!这是你娘当年抱着你拍的,襁褓上绣着‘岳家念慈’四个字!你娘跟我说过,你左耳后有个米粒大的红痣,是天生的记号! 还有你小时候戴的月牙银锁,背面是你外公亲手刻的‘念慈’,这些,你总该记得吧?”
夏念慈瞳孔骤缩,下意识摸向左耳朵后的红痣。
那个月牙银锁她虽然没带在身上,但她却一直收藏在自己的首饰盒里,不知道看过多少遍,自然知道那背面的 “念慈” 二字!
她看着照片,又看着襁褓上的 “岳家念慈” 几个绣字和银锁后面的字迹一模一样!
“对!都对!”
她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扑进岳卫东怀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流:“舅舅,我一直都想找到母亲,我好想她……”
岳卫东用力点头,双手紧紧抱着夏念慈,声音哽咽:“孩子,对不起,舅舅对不起你和你娘!”
他擦了把眼泪,愧疚地说,“当年家里出事后,我被人威胁,不得不出国避祸,这二十多年我天天想你娘,想你,可不敢回来! 年前我偷偷回来,就一直在找你,我还去了龙虎山,在大门的门缝里看到了夏道长的坟墓,我以为你也…… 还好,还好我找到你了!”
丁宁和林冲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喜。
没想到这么巧,竟然真的找到了夏念慈的亲舅舅,这下寻找岳婉容坟墓的线索,终于有了着落。
林冲走上前,拍了拍夏念慈的肩膀,轻声说:“念慈,别激动,慢慢说。既然是舅舅,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聊。”
岳卫东也渐渐平复了情绪,抹了把眼泪,看向林冲和丁宁,语气带着感激:“嗯,走,去我住的地方,咱们慢慢说,我把当年的事都告诉你们。”
夏念慈点点头,眼眶还红红的,却难掩脸上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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