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好一阵,玄霄终于掀开石盖,炭火余温烘出的甜香漫满全屋——金黄的派皮带着焦脆纹路,苹果馅在高温下熬出琥珀色的糖浆。
伊索戈拉斯上前看了眼成品,颔首说了句“看起来不错”,便收起笔记转身离开,依旧悄无声息,仿佛从未出现过。
玄霄端着温热的苹果派走向卧室,推开门时却见阿格莱雅蜷缩在床榻上,呼吸均匀,竟又睡着了。
她眉头微蹙,眼尾带着淡淡的青影,平日里柔顺的发丝散乱在枕间,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玄霄心中猛地一揪,愧疚瞬间漫上来。他放轻脚步将派放在床头矮几上,指尖悬在她脸颊旁,却不敢触碰——到底发生了什么?竟把她累成这样。
昨夜的记忆模糊又零碎,阿格莱雅当时的软语与泛红的眼角在脑海中闪过,他心头一紧:自己真的……和她做了那种事?
这份疑虑与内疚交织着,让他站在床边,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玄霄望着她疲惫的睡颜,心中最后一丝挣扎悄然褪去。他俯身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声音轻得像羽毛:
“放心,既然做了,我就一定会对你负责,阿雅。”
语落,他伸出指尖,极其轻柔地摇了摇她的肩膀,动作里满是小心翼翼的珍视,生怕惊扰了她难得的休憩。
阿格莱雅缓缓睁开眼,睫毛轻颤,眼神还带着未散的睡意,嘟囔了几句含混不清的梦话。鼻尖忽然萦绕起甜糯的香气,她瞬间清醒了几分,目光落在床头的苹果派上。
玄霄坐在床沿,指尖轻轻拂过她额前的碎发,语气带着几分心疼:
“怎么又睡着了?昨晚是不是太累了?”
他将苹果派递到她面前:
“先尝尝吧,吃完再好好休息,我还有点事要去处理。”
阿格莱雅微微点头,眼底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身体却下意识前倾,双臂环住他的腰,将脸颊贴在他的衣襟上。感受到腰间温热的触感,玄霄脸颊瞬间泛起薄红,刚想开口,唇瓣便被柔软覆住——她仰着头,吻得轻而软,带着苹果派般的甜香,混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气息。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带着毫无防备的亲昵,让玄霄的呼吸都顿了顿,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指尖不自觉地揽住了她的后背。
阿格莱雅指尖刚触到玄霄的手腕,便轻轻发力往床榻方向带。
玄霄脚下一个踉跄,后背几乎要贴上柔软的被褥,心头那股不对劲的感觉陡然浓烈——她掌心似乎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暖光比往日灼热了几分。
他慌忙撑住床沿稳住身形,耳尖涨得通红,声音都带着点发颤:
“阿雅,你又想做什么?”
她没松手,反而俯身凑近,金发垂落扫过他的手臂。
她眼底似有细碎的金光流转,笑意里藏着几分火种赋予的炽烈与狡黠,和往日的温婉截然不同。
她指尖轻轻勾了勾他的袖口,声音甜得像浸了蜜:
“你觉得呢?”
话音落时,一缕极细的金色织线悄然从她指尖溢出,缠上他的手腕,带着微弱的暖意,像在轻轻牵引,倒没有半分束缚的力道,连缀着心意,顺着丝线悄悄传递过去。
玄霄撑着床沿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原本沉稳的气息乱得不成样子,连带着声音都有些抖:
“不、不是,你刚睡醒就要……就要干这种事情吗?昨天晚上不是、不是刚……”
话卡在喉咙里,他实在说不下去,可此刻在阿格莱雅面前,所有的自持都碎得彻底。
他想往后退,腰却被她抱得更紧,温热的触感透过衣料传来,烫得他心尖发颤。
阿格莱雅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低笑出声,鼻尖蹭了蹭他发烫的下颌。
她抬手,指尖轻轻划过他紧绷的下颌线,语气里满是狡黠的笑意:
“刚睡醒才有力气呀。”
她故意往他耳边凑了凑,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几分娇软:
“你昨晚可不是这个样子,怎么,现在反倒害羞起来了?”
这话像羽毛似的搔在玄霄心上,他脸颊烫得更甚,偏过头不敢看她,可那点慌乱里,却又悄悄掺了丝难以言说的悸动,连推开她的力道,都轻得像在撒娇。
玄霄撑着床沿轻轻推开她,指尖还残留着她衣襟的暖意,语气带着几分认真的顾虑:
“还是算了吧。”
他垂眸看着她,耳尖的红还没褪去:
“你刚醒的时候还嘟囔着不舒服,现在怎么又想做这种事?好好休息才重要。”
阿格莱雅没有勉强,只是顺势往后退了退,倚在床头,指尖轻轻绕着垂落的金发。
她抬眸望他,眼底带着浅浅的笑意,语气里的挑逗少了几分外放,多了些温婉的试探:
“怎么,你是不愿意吗?”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声音放柔了些:
“这些事本就该由你做主,我只是……想再靠近你一点而已。”
玄霄眉头微蹙,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认真,像在耐心教导却又藏着关切:
“那也不能以这种方式。”
他伸手轻轻按了按她的肩膀,让她好好靠在床头:
“这种事情对你身体损耗太大,你刚醒还带着倦意,哪能这么折腾?”
阿格莱雅闻言,忍不住弯起唇角,眼底漾着柔和的笑意,抬手拍了拍他按在自己肩上的手,声音里带着点娇憨的笃定:
“我自己的身体我肯定有数,放心吧,克~”
尾音拖得轻轻巧巧,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冲淡了话题里的暧昧,倒多了些亲昵的依赖。
玄霄抬手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无奈地将温热的苹果派递到她手中,语气里带着点哭笑不得的吐槽:
“快拿着趁热吃。”
他瞥了眼她眼底未散的笑意,想起那个机灵狡黠的猫耳少女,补充道:
“要是让赛法利娅知道你这副模样,指不定要惊得把兜里的钱币都掉出来——毕竟在她眼里,你可是值得信赖、能听她讲心事的靠谱家人。”
阿格莱雅咬下一口苹果派,甜香在舌尖化开,忍不住轻笑出声,眼底漾着柔和的暖意:
“那她估计会很惊讶吧。”
她抬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语气里带着点纵容的温柔:
“毕竟我总听她讲那些侠盗的趣事,也总安慰她‘小偷也有做梦的权利’,在她心里,我大概一直是沉稳又包容的样子。”
阿格莱雅刚咬下的苹果派还含在舌尖,动作忽然一顿,眼底的笑意淡了几分,轻轻叹了口气:
“哎,看样子你不能再陪我多待一段时间了。”
玄霄正帮她拢了拢滑落的被褥,闻言眉头微蹙,满是疑惑:
“怎么突然这么说?”
她抬眸看向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温热的烤模边缘,语气平静却带着点难以言喻的意味:
“有消息传来了,刻律德菈要见你。”
玄霄心头一震,下意识追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
阿格莱雅没直接回答,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向窗外。
玄霄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一只缀着金丝的衣匠停在窗棂上,一缕极细的金线悄然消散——那是她的信使,总能将各类讯息精准传递。她轻笑一声:
“它刚传过来的,刻律德菈的召唤,可由不得人耽搁。”
阿格莱雅说完,便轻轻松开了环着他腰的手,指尖在他手腕上轻轻拍了拍,眼神里带着几分了然的温和:
“你先走吧,不用太惦记我。”
她往床头挪了挪,靠在软枕上,拿起未吃完的苹果派,示意自己一切安好。
玄霄望着她平静的模样,眉头微蹙,又细细看了她几眼——想再说些叮嘱的话,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他最终轻轻点头,声音放得柔缓:“那我先去了,你好好休息,别再胡思乱想折腾自己。”
说完,他又瞥了眼窗棂上早已飞走(应该算是飞吧?)的衣匠,转身轻手轻脚地带上了房门。
玄霄踏着翁法罗斯街头的鎏金石板前行,耳畔掠过衣匠的细碎声响,思绪却不受控制地缠上心头那团混沌。
一想到自己与阿格莱雅、海瑟音,还有那位亲手制定新律的刻律德菈——三人皆是他的伴侣,脸颊便不受抑制地泛起热意。
他面对翁法罗斯的秩序纷争、规则裁决,从未有过半分迟疑退让,可在儿女情长面前,所有的自持都碎得彻底,终究只是个会脸红、会纠结的凡人。
更让他心头发紧的是——刻律德菈亲手制定的新律里,最是强调“秩序与唯一”,严禁多重羁绊纠葛,违者将以“扰乱律法根基”论处,刑罚之重,不亚于死刑。
那位执握律法火种的女皇,向来是“我即律法”的独裁姿态,新律更是她斩碎旧规后立下的铁则。而她自己,偏偏也是这多重羁绊中的一环。
脚步下意识放慢,他抬手按了按发烫的额角,眼底翻涌着复杂——召见他的,既是新律的制定者,也是他无法割舍的伴侣,而他早已触碰了这条最严苛的红线。
喜欢崩铁与海瑟音做了千年怨种同事请大家收藏:(m.315zwwxs.com)崩铁与海瑟音做了千年怨种同事315中文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