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不行？别逞强，还是我来吧。”郑晓晓看着高羽托着苏晚的脚踝，有些担忧。
“让高羽试试。”苏晚语气笃定，眼神里透着信任。
郑晓晓心里嘀咕：还说只是好朋友？这眼神都快拉丝了！她撇撇嘴，故意酸溜溜地哼了一声，退到一旁。
高羽修长的手指落在苏晚纤细的左脚踝上，力道沉稳地揉捏起来。只几秒，苏晚就“哎呀”一声痛呼：“疼！轻点！”
高羽手上的劲道非但没减，反而更精准地按压在关键穴位上。苏晚又羞又恼，粉拳不轻不重地捶了他后背两下：“要死啊你！谋杀亲……谋杀啊！”
“没听说过揉脚能杀人的。”高羽嘴角噙着笑，抬头看她，“站起来走走，看还疼不疼？”
苏晚将信将疑地起身，试探着走了两步，又小心翼翼地做了个抬腿动作，脸上顿时露出惊奇：“咦？真……真不疼了！”
“那就好。”高羽这才松开手，慢条斯理地点了根烟。
“你这手法跟谁学的？”苏晚追问。
“我爷爷教的。”高羽语气平淡，“别说崴脚，就是脱臼，有我在，也不用慌。”
苏晚和郑晓晓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异。直觉告诉她们，高羽绝非表面那么简单。刚才挨苏晚那一脚，恐怕是意外，或者……根本就是放水？至于高羽试验“慢放”失败导致挨打这种离奇原因，她们自然无从想象。
“高羽！你刚才是不是故意让着我？”苏晚又感动又气恼，眼眶都微微泛红了。
“呃……这个……”高羽一时语塞。
“讨厌鬼！看我怎么收拾你！”苏晚的粉拳如雨点般落在高羽身上，力道却轻得像是在挠痒痒。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郑晓晓心里酸溜溜的，幽幽叹了口气：“唉，我的真命天子到底被哪座山的妖精绊住了脚？再不来，本姑娘都要枯萎了。”
“小妮子，思春了？”苏晚揶揄道。
“说得好像你没动心似的！”郑晓晓立刻反击，“是谁信誓旦旦说大学四年要清心寡欲的？这才俩月就……啧啧！”她故意拉长语调。
“我和高羽就是好朋友！特别好的那种！”苏晚嘴硬地辩解。
“行行行，你们爱啥关系啥关系。”郑晓晓翻了个白眼，目光转向高羽，带着跃跃欲试，“喂，高手，看你深藏不露的，敢不敢跟我过两招？”
高羽早料到会有这一出，还是推脱道：“算了，我认输还不行？”
“不行！”郑晓晓态度坚决。
“高羽，你就满足一下她的好奇心呗。”苏晚也在一旁怂恿。
“怎么‘满足’？”高羽故意拖长音调，眼神促狭。
两个女孩瞬间听懂了他话里的歧义，苏晚嗔道：“色狼！”郑晓晓紧跟着：“真色！”
奚落完高羽，两人又忍不住笑作一团。
高羽和郑晓晓重新站上软垫区域。高羽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郑晓晓则眼神锐利，气息沉凝。她牢记父亲的告诫：轻视任何对手，都可能付出代价。面对高羽，她可不像对苏晚那样有所顾忌，打伤了大不了提水果去医院看他！
“看招！”
郑晓晓步法诡变，左拳虚晃一枪，半途猛地收回，右腿却如毒蛇出洞，迅疾无比地扫向高羽下盘！
高羽反应快得惊人，抬腿精准格开，同时右手闪电般探出，在她肩头看似随意地一推！
“唔！”郑晓晓只觉得一股沛然巨力涌来，身体不受控制地踉跄后退数步，全靠一个漂亮的旋身卸力才勉强稳住，没有狼狈摔倒。
“反应够快！”郑晓晓脸颊微烫，有些不服气。
“凑合。”高羽轻笑。
“呀！”郑晓晓娇叱一声，再次欺身而上，双拳化作一片残影，疾风骤雨般攻向高羽！
高羽身形如风中柳絮，脚下踩着奇异步法，在方寸之地左右飘摇，竟将郑晓晓这连绵不绝的十几拳尽数躲过！
郑晓晓久攻不下，心头火起，娇躯猛地一拧，凌空跃起，右脚带着凌厉风声，如战斧般劈向高羽肩头！
高羽后仰避开锋芒，就在郑晓晓身体凌空的瞬间，他右手如电探出，精准扣住了她的脚踝，手腕只是轻轻一抖一送——
“啊！”郑晓晓惊呼声中，身体不受控制地在空中旋转了两圈，然后“砰”地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在软垫上。
“哎哟……疼死我了……我的骨头……骨头好像断了！”郑晓晓立刻蜷缩起来，夸张地呻吟着，眼角还偷偷瞄着高羽和苏晚的反应。
苏晚果然第一个冲过去，焦急地蹲下身：“晓晓！你怎么样？”
“疼……浑身都疼……”郑晓晓演技在线，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骨头断了？！我马上叫救护车！”苏晚脸色发白，手忙脚乱地掏手机，回头狠狠瞪了高羽一眼。
“别浪费医疗资源了。”高羽依旧不慌不忙，“我抓住她脚的时候已经卸了力，她摔出去的速度不快，垫子也软，最多有点淤青。”
郑晓晓一听，装不下去了，“噗嗤”一声笑出来，利落地翻身坐起，朝苏晚做了个鬼脸：“苏大小姐，你这眼力劲儿还不如人家高羽呢！还叫120？你怎么不叫110把我抓走啊？”
“讨厌鬼！吓死我了！”苏晚又羞又恼，伸手狠狠拧了郑晓晓一把。
郑晓晓拍打着衣服站起来，看向高羽的眼神充满钦佩：“高羽，你太厉害了！对付我简直像逗小孩玩！我感觉四五个我这样的，在你面前都不够看！”
“那也未必。”高羽实话实说，他深知人外有人。若真遇上四五个郑晓晓这样训练有素的围攻，胜负难料。他心中对那位未曾谋面的馆主郑长风愈发好奇，能被女儿如此推崇，想必是位真正的高手。他甚至有种隐隐的期待，能与之一较高下。
“饿死啦！咱们去吃饭？”苏晚心有余悸，脸颊的红晕尚未褪尽，额角还挂着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动人。
“好呀！我请客，麻辣香锅！”郑晓晓立刻响应，看向高羽，“高手，能吃辣吗？”
“还行。”高羽点头。
“那就中辣！”郑晓晓拍板。
武馆附近就有一家口碑极佳的“川味江湖”，以地道麻辣香锅闻名，常有食客不远驱车而来。
三人走进店内，一楼大厅人声鼎沸。他们径直上了二楼的雅间，这里环境清雅，但需额外支付包间费和茶水费。
对高羽而言，这种档次的消费已属奢侈。他环顾着雅间内精致的布置，微微出神。
“喂，高手，发什么呆呢？”郑晓晓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没什么。”高羽抬头，目光却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苏晚明媚的脸上。
“太伤人了！”郑晓晓立刻不满地嚷嚷，“我对你说话你居然看她？我知道苏大美人倾国倾城，可你也不能这么无视我吧？”
“高羽，快看看晓晓，不然她真不买单了！”苏晚笑着打圆场。
高羽象征性地看了郑晓晓一眼，笑了笑：“你性格挺开朗的。对了，怎么没见到郑馆主？”
“我爸去外地访友了，得半个月才回。”郑晓晓说，“等他回来，我一定告诉他，我遇到了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叫高羽！”
“你这是想让他揍我？”
“说实话，”郑晓晓难得认真，“我觉得……我爸也未必是你对手。”她并非恭维，而是真切感受到了高羽深不可测的实力。
“过奖了。”高羽摇头。他清楚，能与一方武馆馆主齐名的人物，绝非泛泛之辈。若真交手，胜负或许只在毫厘之间。
香气四溢的麻辣香锅很快端了上来。高羽给三人的杯子倒上冰镇啤酒：“来，碰一个？”
“干杯！”苏晚心情极好。
高羽一饮而尽。苏晚和郑晓晓则浅尝辄止。苏晚眼波流转，带着关切：“慢点喝，多吃点菜。”
“嗯。”高羽应着，目光与苏晚相接，两人之间仿佛有微妙的电流涌动。
“哎呀！辣死了！”郑晓晓夸张地扇着风，“被你们俩‘眉来眼去’辣到了！本裁判宣布，本雅间禁止撒狗粮！违者罚酒三杯！”
苏晚抿嘴轻笑，高羽也释然一笑。三人边吃边聊，气氛轻松。苏晚兴致勃勃地向郑晓晓讲述了与高羽的童年奇缘，以及他坎坷又坚韧的成长经历。
郑晓晓是个性情中人，听得眼眶都红了，声音也有些哽咽：“太不可思议了……高羽，你真了不起！为了照顾爷爷，从重点高中转回乡下，顶着那么大压力还能考上云州大……我敬你！”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真心祝福你们俩……百年好合！”
“胡说什么呢！”苏晚的脸瞬间红透，作势要用筷子敲她。
“本来就是嘛！”郑晓晓笑嘻嘻地躲开，“不过你们放心，只要措施到位，没那么容易‘中奖’的！”
“郑晓晓！我看你是皮又痒了！”苏晚羞恼地追打过去，郑晓晓连连告饶，赶紧埋头扒拉锅里的菜：“好吃！真香！”
苏晚的心跳得飞快，筷子在碗里无意识地搅动。高羽则胃口大开，吃得十分爽快。
他自然渴望能与苏晚更进一步，如此美好的女孩，无论何时何地都令人心动。但苏晚的态度时而亲近时而疏离，像雾里看花，让他愈发琢磨不透。
十瓶啤酒很快见底。高羽喝了五瓶，苏晚和郑晓晓各喝了两瓶多。两个女孩酒量都不错，这点酒只是让她们脸颊微醺。
“高羽，”郑晓晓放下筷子，眼神真诚，“你是苏晚的‘特别好朋友’，那也就是我郑晓晓的朋友了！以后有空，常来武馆玩！”
“一定。”高羽爽快应下。他对郑晓晓没有男女之情，但这个爽朗实在的女孩值得结交。更重要的是，他对那位传说中的郑长风馆主，充满了期待。也许不久的将来，他就能在这“长风武馆”的论武堂里，迎来一场真正酣畅淋漓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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