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迪厅的霓虹灯晃得人眼晕，震耳欲聋的迪曲从音响里炸出来，舞池里的男男女女扭着身体，浑身是汗。高羽推开玻璃门时，一股混杂着烟酒、香水和汗味的热气扑面而来，他皱了皱眉，顺着熟悉的走廊往赵大河的办公室走。
办公室里很安静，和外边的喧嚣像两个世界。赵大河正坐在红木沙发上喝茶，看到高羽进来，赶紧放下茶杯，笑着起身：“稀客啊！你这大忙人，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找你帮个忙。”高羽坐到沙发上，接过赵大河递来的烟，点着，“我饭店缺个手艺好的厨师，你人脉广，能不能帮我找找？”
“厨师啊？”赵大河摸了摸下巴，“我认识的人里没干这个的，但我认识几个酒店老板，他们手里肯定有资源。给我三天时间，保准给你找个靠谱的。”
“那谢了，赵哥。”高羽松了口气——有赵大河帮忙，厨师的事基本稳了。
两人聊了会儿天，赵大河提议去舞池边坐坐，高羽没拒绝。刚走到卡座，高羽的目光就被不远处的一对男女吸引了——女人穿着露脐吊带和超短裙，头发染成了黄色，正靠在一个五十多岁男人的怀里撒娇，不是周红水是谁？
那男人高羽也有点印象，之前听赵贵龙提过，叫白雄，是做水产生意的，头发稀疏，肚子圆滚滚的，正色眯眯地摸着周红水的腰，嘴里不知道说着什么，逗得周红水咯咯笑。
“怎么了？认识？”赵大河注意到高羽的脸色不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嗯，老乡。”高羽的声音冷了下来，“被那男的包养了，劝过几次，不听。今天得让她长长记性。”
赵大河眼睛一亮，拍了拍高羽的肩：“这事我熟！你说怎么弄，我来安排！”他好久没“活动”了，手正痒痒。
两人回到办公室，高羽把周红水的事简单说了——从她跟着赵贵龙来西津，到偷偷跟白雄好上，再到留纸条跑路。赵大河越听越气：“这丫头太糊涂！行，今天我帮你好好吓吓她，让她知道当二奶没好下场！”
很快，两人定了方案：高羽回避，赵大河安排人先把周红水和白雄“请”到偏僻角落，先收拾白雄，再用枪吓唬周红水，最后让高羽出面“救”她，逼她回头。
舞池里，周红水正和白雄跟着音乐扭动，手里拿着瓶小百威，时不时喝一口，脸上的浓妆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白哥，你下周还带我去买包好不好？”她搂着白雄的脖子，声音发嗲。
“没问题，只要你晚上把我伺候舒服了。”白雄捏了捏她的屁股，笑得一脸油腻。
就在这时，六个穿着黑色t恤的男人突然冲了过来，没等周红水反应过来，就被一个男人揪住头发，狠狠扇了两个耳光，脸颊瞬间红了。“你们干什么？”她尖叫着挣扎，却被男人按得更紧。
白雄刚想反抗，胸口就挨了两拳，疼得他弯下腰，像滩烂泥似的被拖了出去。舞池里瞬间乱了，有人尖叫，有人拍照，服务生赶紧跑过来想拦，却被一个男人瞪了一眼，吓得不敢动。
周红水和白雄被拖到迪厅后边的小巷里，巷子没灯，只有远处路灯透过来的一点光。那六个男人对着白雄拳打脚踢，惨叫声很快就弱了下去——白雄昏过去了。周红水吓得浑身发抖，刚想跑，就被一个男人揪住胳膊，扇了两个耳光，嘴角瞬间破了，流出血来。“老实点！”男人的声音像冰。
周红水被带回迪厅，关在一个昏暗的小房间里。房间很小，只有一张破沙发和一个掉漆的桌子，空气里有股霉味。她蜷缩在墙角，眼泪止不住地流——她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该跟白雄来这种地方，更不该当什么二奶。
门开了，赵大河走了进来，手里把玩着一把黑色的手枪，在沙发上坐下，冷眼看着她：“叫什么名字？”
“周……周红水。”她的声音发颤，眼睛死死盯着那把枪，心跳得快要炸了。
“哪里人？”
“秀……秀河村。”
“来西津干什么？”
“打……打工。”
赵大河冷笑一声，把枪放到桌子上，枪口对着周红水：“打工？是当二奶吧？我最讨厌你这种女人，好吃懒做，靠男人吃饭！今天你别想走了！”
周红水“噗通”一声跪下来，爬到赵大河脚边，抓住他的裤腿：“求你了，别杀我！我再也不当二奶了！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赵大河拿起枪，对准周红水的太阳穴，冰凉的枪口贴着皮肤，周红水能闻到枪油的味道。“嘭！”赵大河嘴里发出一声枪响，同时把枪口往她太阳穴上顶了顶。
周红水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赵大河把周红水弄醒，又浇了她一脸冷水。她刚睁开眼，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响——赵大河对着墙开了一枪，子弹嵌进墙里，留下一个小洞。“啊！”周红水尖叫着跳起来，又摔在地上，浑身发抖。
“还敢当二奶吗？”赵大河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周红水的声音都变调了。
“嘭！”又是一枪，这次离周红水更近，震得她耳朵嗡嗡响。她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等她再次被浇醒时，人已经快疯了，眼神涣散，嘴里不停念叨：“别杀我……我错了……”
赵大河蹲下来，捏住她的下巴：“想活命也行，拿三十万赎金来。你认识有钱的人吗？”
周红水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希望：“认……认识！我老乡高羽有钱！他……他肯定会救我的！”
“行，给你机会，打电话让他来。”赵大河把手机扔给她。
周红水的手抖得厉害，按了好几次才拨通高羽的电话。电话接通的瞬间，她就哭了：“高羽！救我！我被人扣住了，要三十万赎金，不然我就死了！”
电话那头，高羽的声音带着不耐烦：“周红水？你不是当二奶挺舒服的吗？怎么还会被人扣住？我忙着呢，挂了。”
“别挂！”周红水尖叫着，“我错了！我再也不当二奶了！求你了，看在老乡的情分上，救我一次！”
沉默了几秒，高羽的声音才传来：“你在哪？”
“红日迪厅……”周红水的声音越来越小。
“等着，我马上来。”
半个多小时后，高羽提着一个黑色皮箱，跟着赵大河走进小房间。周红水看到高羽，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爬过去抱住他的腿：“高羽！你终于来了！快救我！”
赵大河指了指皮箱：“钱带来了？”
高羽打开皮箱，里面全是一沓沓的现金，红艳艳的，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刺眼。周红水的眼睛都直了——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钱留下，人你带走。”赵大河冷笑一声，“记住，别报警，不然你们俩都得死。”
高羽扶着周红水，慢慢走出迪厅，打了辆车回自己的出租屋。刚进房间，周红水就瘫坐在沙发上，盯着皮箱里的钱，嘴里不停念叨：“我欠了你三十万……我欠了你三十万……”
高羽坐在旁边，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有点忐忑——不会真把她吓疯了吧？他刚想开口安慰，周红水就眼睛一闭，昏了过去。
高羽赶紧给赵贵龙打电话：“你现在马上来我出租屋，有急事。”
不到半小时，赵贵龙就跑了过来，看到沙发上满脸是伤、昏迷不醒的周红水，吓得眼睛都瞪圆了：“这……这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在这里？”
高羽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从在迪厅碰到周红水，到设计吓唬她，再到“救”她回来。赵贵龙听完，又惊又喜，抓着高羽的胳膊：“她……她没疯吧？”
“不好说，你先照顾她，等她醒了看看情况。”高羽拍了拍他的肩，“饭店那边，你先别去了，我让刘芳跟你轮流照顾她。”
赵贵龙点点头，蹲在沙发边，看着周红水的脸，眼里满是心疼——不管她以前做了什么，他还是放不下她。
第二天一早，高羽去了饭店。刘芳正在吧台里算账，看到他进来，赶紧放下笔：“你昨天叫走贵龙，到底出什么事了？他今天也没来上班。”
高羽把她拉到储藏室，把周红水的事说了。刘芳听完，倒吸一口冷气，拍了拍胸口：“你这孩子，也太敢了！万一她真疯了，你这辈子都得愧疚！”
“所以才找你帮忙。”高羽挠了挠头，“贵龙要照顾周红水，饭店这边，你上午去帮着照看周红水，下午回来上班，吧台我让小兰临时盯一下。”
刘芳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行吧，谁让你是老板呢。不过你得补偿我——我最近腰疼，晚上给我按摩。”
“没问题！”高羽笑着答应，“保证让你舒服。”
刘芳白了他一眼：“就知道贫嘴！赶紧去看看厨房，郭师傅一个人忙不过来了。”
晚上打烊时，刘芳拿着账本走过来，笑得眼睛都眯了：“今天营业额一万五！又破纪录了！”
高羽接过账本，心里却没多少波澜——这点钱离他的目标还太远。“挺好，等新厨师来了，咱们再开两个包间，生意肯定更好。”
刘芳靠在他肩上，小声说：“周红水醒了，就是还不怎么说话，贵龙正陪着她呢。”
高羽松了口气：“醒了就好，慢慢劝，总会好的。”
两人一起走出饭店，夜色很浓，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高羽搂着刘芳的腰，心里满是踏实——不管遇到什么事，身边有这些人陪着，就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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