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火小队短期内没有返回无极宗的计划，陈升自然不急。
有陈升坐镇，陈飞很快将全部精力投入《天凰涅盘体》修炼。
清晨的演武场笼罩在薄雾之中，程数扎着高马尾，赤足站在青石板上。
她的双臂平展如凤翼，周身蒸腾着淡红色气雾——
这是《天凰涅盘体》第二阶段运转到极致的征兆。
“凤凰三点头，第一式！”
少女一声清喝，腰肢突然如折断般后仰，额头几乎触碰到地面。
这个看似柔韧的动作却让脚下青石炸开蛛网般的裂痕，藏在石缝间的晨露瞬间汽化。
二十丈外，陈飞负手而立。
他身上的玄铁甲胄在晨光中泛着暗沉光泽，五百斤重量压得脚下泥土下陷三寸。
然而，若仔细观察，会发现甲片缝隙间隐约有赤金纹路流动——
这是将气血控制入微的表现。
“第二式！”
程数身形骤然翻转，单足点地的瞬间，方圆三丈内的雾气被震散。
她裸露的手臂上浮现细密火羽纹，随着呼吸明灭闪烁。
仅仅一年时间，曾经的孱弱少女，如今周身流转的赤金纹路竟与陈飞不相上下。
正当陈飞微微颔首之际，同时也有些郁闷：
炼气速度不及大姐、二哥，甚至比不过四弟，炼体亦即将被程数妹妹赶超。
涅盘体进入第二阶段，赤血酿的效用陡降。
正思量间，忽然传来一声娇喝——
“陈大哥看好了！”
程数狡黠一笑，第三式并未按套路出招，
而是旋身跃起，指尖凝聚一点赤芒朝陈飞激射而来。
“燎原指？”
陈飞眼中精光暴涨，不避不闪，胸膛硬接这一击。
“嗤——”
赤芒击中玄铁甲的瞬间，甲胄表面突然浮现密密麻麻的赤金纹路，竟将攻击力均匀分散到全身。
陈飞只是微微后滑半尺，脚下犁出两道浅沟。
程数落地时瞪圆了眼睛：
“这不可能！上周还能烧穿……”
“天凰纹的妙用。”
陈飞敲了敲胸甲，发出沉闷回响，
“你现在看到的纹路只是表象。”
说着，他突然扯开领口——
甲胄内侧竟然布满流动的金色脉络，如同活物般随着呼吸起伏。
“气血凝甲！”程数惊呼，“这不是《天凰涅盘体》第四境才……”
“非也，只是气血附甲，比凝甲差远了。”
陈飞微微一笑。
随后，陈飞整理好衣襟，突然想起赤血酿，问道：
“数数，灵酒可有进展？”
程数闻言，小脸顿时垮了下来，手指绞着衣角，支支吾吾道：
“那个……我试了好几种配方，可是……”
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蚊子哼哼：
“材料总是发酵不了，只能通过赤霄酿萃取。”
说着，她取来一个青瓷小坛，献宝似的捧到陈飞面前：
“不过！我发现加入晨露和紫灵蜂蜜后，至少不会炸坛了！”
陈飞接过酒坛，刚掀开一条缝，刺鼻的酸味就冲得他眉头直跳。
他强忍着不适尝了一小口，顿时整张脸都皱成了苦瓜。
“怎么样？”程数眨巴着大眼睛，满脸期待。
他忽然怔住，舌尖残留的酸味勾起一段久远的记忆——
前世老家酿酒时，那些火候稍偏就会发酸的米酒。
这个念头让他眼前一亮。
“等等......”
陈飞猛地抬头，手指无意识地在酒坛边缘轻叩，
“既然发酸，不正说明发酵方向是对的吗？”
他越想越兴奋，酸涩的酒气此刻仿佛都变得清冽起来。
那些被视作失败的酸味，原来一直是最关键的提示。
“发酵过程本就该有酸味！可能是没控制好条件……”
两人快步走向药田旁的酒窖，推开木门，
里面摆着十几个大小不一的陶罐，有的还在微微冒着气泡。
陈飞蹲下身，指尖轻抚过陶罐外壁，感受着微微发烫的温度：
“发酵温度过高，酒曲活性太强了。”
他轻轻掀开另一只罐子的布巾，酸味顿时扑面而来，
“密封不严，杂菌都进去了。”
程数眼睛一亮：“难怪师父的酒窖总是选在背阴处！”
“不止位置，”陈飞站起身环顾四周，“我们得想办法调控温度，让发酵更稳定。”
小姑娘眼睛越来越亮，突然一拍手：
“我明白了！就像炼丹要控制火候一样，酿酒也要讲究环境！”
陈飞这时抓出一叠传讯符，找到程序那张，发出一行文字：“速至酒庄。”
他甩了甩手中的传讯符，纸片哗啦啦作响。
“每次都要翻半天才能找到人……”
他嘀咕着，“要是能像前世手机那样直接拨号多好。”
程数好奇地凑过来：“陈大哥又在说奇怪的话了，‘手机’是什么法器吗？”
“呃……”陈飞挠挠头，“就是一种……能隔空传讯的小盒子。”
正说着，传讯符突然自燃，在空中凝成一行字迹：
「三刻钟到，正调试新阵盘」。
陈飞叹了口气，找来炭笔和白纸：
“趁这功夫，我们先理清思路。”
“看这里——”陈飞“刷刷刷”写下几行大字，
“影响发酵的主要因素有温度、湿度、氧气……”
两人头碰头研究数据时，院外传来“轰”的闷响。
接着是程序标志性的惨叫：“我的阵盘——！”
陈飞冲出酒窖，只见院墙被炸开个大洞。
灰头土脸的程序正趴在地上，手忙脚乱地往冒烟的青铜罗盘上泼水。
“你又在干什么？”陈飞扶额。
“重点是这个！”程序从废墟里扒拉出块完好的玉板，
“看，只要在这里输入灵气编号……”
玉板突然亮起，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虚影，正抱着酒坛吨吨吨猛灌。
眨眼间，玉板“啪”的裂成两半，画面也随之消失。
程序尴尬地咳嗽两声：“传输稳定性还有待提升……”
陈飞却猛地抢过玉板碎片，眼中精光闪烁：
“你解决了灵气波段识别？”
“那当然！”程序得意地抹了把脸，结果把手上的炭灰全糊在了脸上，
“每个修士的灵气波动都是独一无二的……”
陈飞激动地接话，“快把阵图给我看！”
三人冲进书房，程序抖开一张焦黄的兽皮图纸。
陈飞盯着上面蚯蚓般扭曲的阵纹，却发现什么也看不懂，一时怔住了。
急中生智，提醒道：“可以分两步走，先解决语音传送，再想办法搞定图像……”
程序一拍大腿，“对呀，化神不可一日而就，就应该一步步走。”
少女不知何时爬上了书桌，赤足踩在图纸边缘，小脸严肃：
“你们是不是忘了正事？灵——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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