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僵硬跟着艾丽斯。
德思礼也在安慰她，即便她也被吓了一跳。
“别害怕，她会没事的，这里可是魔法世界，有魔法作为辅助，相信她会很快好起来的。”
佩妮僵硬点头。
艾丽斯带着她来到德斯塔进入的病房门口，拉着佩妮坐下。
她实在不能多站，食死徒用钻心咒袭击了她，这种伤害对她来讲实在是太窒息了，更别提后续还需要一系列的强劲对抗，打在她身上的魔咒不少。
当然，被她打飞打吐血的食死徒也不少。
只是有一点她很疑惑。
有人帮她解了钻心剜骨。
她依稀记得那个人，佩妮认识的斯莱特林朋友，和阿米莉娅一个年纪的人，米兰达·霍斯。
是她吗？可为什么？
她浑身僵硬坐在椅子上看着病房门口。
艾丽斯不会忘记，在对自己施咒后，她毫不手软用几道魔咒击中了要来帮助她的德斯塔。
她当时看到德斯塔使用防御咒了。
德斯塔也在帮助自己和其他傲罗的同时冲她笑，说她没事。
她比自己和弗兰克大三岁，之前一直在法国魔法部工作，但不知道为什么来了这里，应聘了傲罗。
她死死盯着门口，心情压抑到极点。
他们该多注意一些的，如果不是他们的疏忽，德斯塔现在也只是个会和他们躺在一起痛骂食死徒和黑魔王的倒霉傲罗。
艾丽斯觉得自己难以呼吸。
佩妮和艾丽斯一起坐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穆迪一瘸一拐来了这里。
佩妮注意到了他的腿，猛地站了起来。
“穆迪先生，你的腿！”
穆迪无所谓摆手，沙哑着嗓音。
“没事，圣芒戈的治疗师们很厉害，帮我接上了。”
佩妮微微松了一口气。
手术室的房间门打开，她的心又提了起来。
一位女治疗师缓缓将门推开，眼神复杂。
面对三人期待的目光，她垂下眼睛痛苦开口。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佩妮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怎么可能？圣芒戈不是魔法医院吗？有那种治疗药水和治疗魔法，喝下去就没事了！”
治疗师痛苦摇头。
“不行了，她的内脏都碎了。”
佩妮愣住了。
穆迪和艾丽斯也是一脸难以相信。
“可是，可是她是我们之中最有活力的那个。”艾丽斯的嘴唇颤抖着：“我们当时都站不起来了。”
治疗师摇摇头。
“这是一种正常现象，虽然我们也不知道原理，但确实有这样的记录在。”
再询问也没有意义了，他们三个都不是治疗师。
得到允许后，佩妮跟着艾丽斯和穆迪进入房间看德斯塔。
她躺在病床上，眼睛微微睁开，看起来并不痛苦，只是也没有力气。
佩妮轻轻碰了碰她的手。
如果她早一点发现的话……
德斯塔的指尖略微动了一下，算是给佩妮的回应。
她很感谢佩妮帮自己去傲罗办公室找文件，不然自己大概就要在那里晕倒了甚至直接死亡了。
死前和人吐露了一下秘密还是很开心的。
“队长……”
她在叫穆迪。
德斯塔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的父亲是食死徒，她也要因为食死徒的伤害死掉了。
她想模仿看过的伟大叙事里的主角，说一些类似邪恶永远不会战胜争议的话，想着黑魔王一定会被打败。
但她又莫名不想说这些。
她在记挂父亲。
和会杀死别人的人一起做同僚，她的父亲会不会已经变成杀人凶手了？即便现在没有，那以后呢？万一以后有一个和她一样的女孩，却拥有幸福美满的家庭，成为傲罗后被杀死了呢？
穆迪见她的眼神开始涣散，立刻凑过去。
“我在这里，我听着。”他还在奢望：“德斯塔，别睡，你是很优秀的巫师，这对你来讲不算什么的对不对？”
错了，德斯塔认为自己只是个普通人。
如果爸爸没有加入食死徒，她也不会离开法国魔法部，来到这里选择对抗那个组织。
“我想……用我的魔杖，杀了我爸爸……”
她说完这话，就没了生气。
佩妮愣愣看着。
她第一次面对人的死亡。
她的胸口还留着德斯塔的血。
刚才还鲜活的、活蹦乱跳的人，下一秒却安静躺在了这里。
佩妮对死物，还停留在因为进食需求而在出现在餐桌上的各种生物，还停留在冬天过去后被发现的动物尸体，停留在被汽车撞后无法被医治而死在路边的动物。
最贴近的，就是德思礼口中所描述的，莉莉和父母的死去。
轻飘飘的几句话，死亡就被形容出来了。
佩妮只觉得浑身发凉。
穆迪一直沉默着，艾丽斯发出抽泣声，只有佩妮呆呆看着。
她想到德斯塔刚才说的话，伸手，将被治疗师搁置在一旁的德斯塔的魔杖拿了起来。
穆迪比佩妮慢了一步。
他呼出一口气。
“佩妮。”
佩妮茫然抬头，说真的，她还有些愣。
看到人的死亡后，她从一开始的惊吓到后来的悲伤，在拿到德斯塔的魔杖后，那些情绪就莫名消失了。
现在只剩下一种诡异的感觉。
人死了，她目睹了，接下来该做什么？
继续回去工作？继续生活？
又或者，多抽出些时间放在各类研究上？
不对……
她想到了学过的历史。
抬头看着穆迪。
“阿拉斯托，德斯塔死了，魔法部还要继续忍着吗？听从魔法部命令，正常走程序的正义傲罗死了，魔法部会不会继续当缩头乌龟？”
这个问题穆迪心里有答案，但他无法回答。
他从佩妮手中接过魔杖。
“她是我的队员……这件事我会向魔法部如实上报。你也受了惊吓，佩妮，回去休息吧。还有艾丽斯，你之前中了钻心咒……”
佩妮猛地看过去。
“钻心咒？”
艾丽斯立刻表示自己没事，但她动一下还是疼得呲牙咧嘴。
“放心，我没事。”
见艾丽斯还知道疼，佩妮放下了心。
穆迪表示德斯塔后面的事他来料理，佩妮也没有给请假，他让佩妮赶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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