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数十名赏金猎人从四面八方用出的封印术和拘捕网，被困在查克拉金属网中的飞段不惧反笑，发出癫狂的咆哮。
“哈哈哈哈！来啊！杂碎们！用你们那软弱无力的符纸来取悦我吧！看看是你们的墨水先干，还是本大爷的血先流光！”
他彻底放弃了防御，任由那些附着着查克拉的苦无、短刀刺穿自己的身体。金属网上的倒钩已经深深嵌入他的血肉，但他毫不在意。
下一刻，他用那只还能活动的手臂，猛地将贯穿自己肩膀的一柄长刀连带着刀柄一起拔出，反手就将一名冲得太近的赏金猎人钉死在地上。
三月镰更是化作一道血色旋风，不是为了格挡，而是以伤换伤，将靠近的敌人连同他们手中的武器一同勾住，再狠狠地拉向自己。
一时间，那张巨大的金属网变成了一个自杀式的刺猬地狱。凡是攻击飞段的武器，都可能在下一秒成为杀死自己的凶器。
这种完全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的疯魔打法，让所有赏金猎人攻势为之一滞。他们见过不怕死的，但没见过把自残当成攻击手段的。
飞段趁着这短暂的喘息，扭过头，猩红的眼睛穿过人群，死死地盯住了远处那个只是站着，没有任何动作的角都。
“角都！你这老不死的混蛋！还在算计你的破钱吗？！”
飞段狂笑着，声音里充满了嘲弄和最后的警告。
“别以为就你有算盘！”
“你以为佩恩和小南那两个家伙，会不知道你以前干掉搭档的那些破事吗？”
“他们早就告诉我了，而且还说，在你杀死上一任搭档后，他们就已经采取了反制措施，避免你肆无忌惮地再次杀死搭档！“
“你那遍布整个忍界的几百个小金库，就已经被小南用特殊的纸片做了标记！每一个！一个都不少！”
飞段的声音在混乱的战场上清晰可闻，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角都的心上。
“只要你出了任何意外，或者敢有半点背叛的念头，小南会亲自出手，把你那些藏了几十年的宝贝，一张一张，一分一毫，全部收走！！”
“三十亿两”和“全部身家”，这两个数字在角都脑内的精密计算器上疯狂碰撞、闪烁、发出刺耳的警报。
三十亿两，很多。多到足以让他心动，让他毫不犹豫地卖掉飞段这个麻烦。
但是，全部身家……
那不是一个单纯的数字。那是他近一个世纪以来，每一次任务，每一次杀戮，每一次背叛，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心血。有些钱，甚至陪了他超过五十年，在休假的时候，他每天晚上都会拿出来数一遍，那种纸张的触感和油墨的芬芳，比任何女人都让他安心。
一想到自己那些可爱的、整齐的、码放在金库里的钞票，会被小南那个对金钱毫无概念的毛丫头全部糟蹋掉……
去投资那些垃圾资产、垃圾项目……然后购置许多暂时用不上的无用品。
角都感觉自己的心脏——最老的那一颗，正在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比被初代火影的木遁贯穿时还要难受。
风险与收益完全不成正比。
背叛的潜在损失是无限大。
此刻，他仿佛感觉到佩恩的轮回眼正在不远处牢牢盯着自己，而遥远的地方，小南正准备用数不清的起爆符炸开他的金库大门！
保护自己毕生积蓄的本能，在这一瞬间彻底压倒了对三十亿两的贪婪。
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从角都的胸腔中爆发。这怒火的目标不是飞段，而是这群让他陷入两难境地的“苍蝇”，以及背后那个用金钱操控这一切，企图染指他财产的混蛋，“净化者”！
“你们……都该死！”
角都后背的缝合线轰然爆开，四只戴着不同面具的心脏怪物同时嘶吼着冲出。
风、火、雷、水。
四种属性的查克拉以远超之前的恐怖威力交织在一起。这一次，不再是精准的计算和高效的杀戮，而是纯粹的、无差别的、毁灭性的宣泄。
巨大的火焰龙卷风夹杂着雷光和滔天水势，清洗了整个战场。惨叫声此起彼伏，但很快就被更猛烈的爆炸声所淹没。
虽然仍有几个漏网之鱼逃走了，并且很可能在之后泄露出去他们的情报，但角都已经无暇顾及了。.
角都用漆黑的触手撕开那张已经扭曲变形的金属网，将浑身插满武器的飞段扯了出来，扔在地上。
他看着飞段的眼神，冰冷得像在看一件刚刚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还有点用的物品。
“这是最后一次。”
飞段从地上爬起来，拔掉身上的几把断刃，对角都的妥协感到无比得意。他以为自己的威胁完全奏效了。
“哈！我就知道！你这个老不死的守财奴，果然还是舍不得你的那些破钱！昨天你说你不贪财果然是鬼话！”
角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四只心脏怪物收回体内，后背的伤口缓缓缝合。
他内心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烦躁。
他意识到，自己被“晓”和那个该死的“净化者”夹在了中间。一个用他的全部身家作为要挟，另一个用他无法拒绝的利益作为诱饵。他彻底失去了主动权，自己的行动完全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这种被他人掌控命运的感觉，让他无比憎恶。
当晚，两人藏身在一个潮湿的山洞里。
飞段早已酣睡，嘴里还嘟囔着对邪神的祷告。
角都却毫无睡意。他靠在冰冷的石壁上，那双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不定。他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白天发生的一切，思考着破局的方法。
但无论怎么计算，结果都是一个死循环。
直到后半夜，疲惫不堪的他才沉沉睡去。
他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他回到了自己最喜欢的一个金库，那里面存放着他第一次完成S级任务后得到的所有赏金。他满心欢喜地推开厚重的石门，准备拥抱自己可爱的钞票。
然而，金库里空空如也。
只有一张小南留下的、用纸折成的白色小花，在空旷的金库中央，随着穿堂风轻轻摇曳。
角都猛地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冷汗。他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胸口，那里的心脏跳得飞快。
他再也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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