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街邪符的线索,不容半刻迟缓。潘安指尖一弹,一枚灵石划出冷光,落入年轻修士掌心。
天色已晚,坊市渐暗,一盏盏灵灯次第亮起,映得街巷如星河倒悬。印坊门前,不复白天的热闹,小伙计指尖凝着淡白灵诀,正将空白玉简归匣,墨香混着灵韵,在风中飘散如烟。
潘安行色匆匆,掠过低阶修士肩头法器袋,穿过灵植摊前氤氲的雾气,红浪漫朱门赫然撞入眼帘,鎏金狐首镶嵌门上,八盏绛纱灯悬于两侧,水红短襦的侍女掀帘刹那,丝竹灵音裹着酒香倾泻而出。
他绕入后巷,青砖玉阶凝露如珠,每一步落下,皆有微光涟漪荡开。后院的门虚掩着,茉莉香裹着灵气扑面而来,回廊两侧落满雪白花瓣,瓣尖灵光闪烁,显然是术法温养。檐角铜铃轻颤,却无半点声息。此地,早已被隔绝于尘世之外。
厢房内,潘安落座,指尖轻捻,那张“南街李家运邪符”的纸条瞬间焚为飞灰,投入火盆。火焰腾起刹那,他五指猛然探入烈焰,一把攥住灰烬,非但不惧灼烧,反而掌心一震,灵力灌注,灰烬如星屑般腾空,凝成一道残缺符纹,符光跳动,似有天机低语。
“值五块。”他眸光如刀,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柳姑娘脸上,“你们之中,谁还想再赚?”
柳姑娘呼吸一滞,下意识上前半步:“少主...听来的消息,也能换灵石?”
“何止能换?”潘安冷笑,袖袍一抖,一张黄纸凭空浮现,啪地拍在桌上,灵光炸裂,如雷霆炸响,“从今日起: 耳为财,口为路,腿为金;谁听、谁说、谁拉客,统统记账。干得多,拿得狠!”
满屋鸦雀无声,只剩下相互试探的目光。
小柔抱着账本推门而入,目光扫过桌上黄纸,一脸懵逼:“这...是KpI?”
“正是。”潘安负手而立,衣袍无风自动,一字一句,如天道宣判:“三轨并行。拍写真,一本一金;拉客源,提三成;听情报,分等级重赏!明码标价,一字千金!”
话音未落,他抬手一划......轰!
整面墙轰然炸裂,灵光冲天,一道巨大的虚空榜单浮现,三栏大字如雷篆刻,震得人心神剧颤:
写真榜:以技夺魂,一本一灵!
客源榜:人脉即财脉,引一人得半灵!
情报榜:一字千金,听风即闻劫!
榜单之下,密密麻麻浮现出名字,每人身后数字跳动。柳姑娘高居情报榜首,赫然标注:“情报+5”。
“今晚亥时结算。”潘安眸光冷冽,如寒刃扫过众人,“谁上榜,谁领钱;不靠恩赐,只凭本事。”
满屋死寂,连呼吸都凝滞。
下一瞬,数双眼睛猛然爆亮,心跳如擂鼓。
柳姑娘咬着嘴唇:“若......若消息无用呢?”
“无用?”潘安嗤笑,声音如冰刃刮骨,“什么叫无用?我说有用,就是天机!记住:玄劫盟动向、黑云宗交易、邪丹邪符流通。三类消息,一条起步两块灵石!其余闲言,只配换颗糖。”
话音刚落,藕荷衫姑娘怯怯举手:“那......客人喝醉了乱说呢?”
“醉了才好。”潘安眸光一寒,杀意隐现,“醉话九真一假,你若能挖出那‘九真’,便是功臣。挖不出?榜上无名,别怨我无情。”
屋内一静。
两息之后......
“我昨儿听见西街有人卖避劫符!”
“我接待的客人提过,黑云宗在清账!”
“我拉了三个客人看写真!能上榜吗?”
“.......”
声浪如潮,各种疑问,各种确认,都来了!
潘安抬手,刹那万籁俱寂,连空气都凝固。
“从今日起,每夜亥时,统一报料!”
“小柔记账,柳姑娘复核,李奎结算!三榜公示,挂于后院门口!有异议者,当场提!”
潘安双目如刀,扫过众人,一字一句:“别想糊弄!我查账,比天道清算还快。”
李奎退至墙角,缩脖低头,冷汗如雨。
潘安也不再理他,转身取出红木灵匣,咔哒开启。三十颗青光流转的糖丸静静排列,灵气氤氲,如星河凝露,每一颗都蕴含破境之机。
“此乃‘灵韵糖’,每日一颗,稳神、提气、助眠,破境良伴。”他顿了顿,嘴角微扬,杀意与恩赏并存,“情报榜前三,额外赏一颗。”
众女呼吸一滞。
上回发糖,有人含糖入定,灵台清明,半夜顿悟,险些破境!此事早已传遍坊市,堪称神物!
“即刻起,三轨并行。”潘安一掌拍下,灵光炸裂,震得屋梁簌簌发抖,“首月结算,七日后。谁掉队......”
他目光森然,一字一顿,如刑刀落地:
“红浪漫,不养废物。”
散会后,小柔留下对榜。潘安坐于茶案后,指尖轻点,神识扫过账本,规则之力瞬间激活。
三秒,破绽现。
“李奎何在?”
“在!”老头一个激灵。
“情报款三笔,五块、三块、三块,去哪儿了?”
“啊?这......可能......记在总项了......”
“总项?”潘安冷笑,账本凌空飞起,神识灌入,纸面灵纹如代码狂流,漏洞无所遁形,“第三页,‘杂项收入’扣十一块,转‘损耗’?你当我眼瞎,还是当这红浪漫的灵石,是从地里长出来的?”
李奎双膝一软,扑通跪地:“少主饶命!小人......只是想留点备用......”
“备用?”潘安一把将账本摔在他脸上,怒喝如雷,“你备用,她们喝风?我潘安立规矩,提成当日结,三榜公示!少一块,砍你一指!如若再犯......”
他眼中骤然旋起黑色旋涡,杀意如渊:
“挖矿三年,永逐坊市!”
李奎抖如筛糠:“不敢了!再不敢了!”
“滚回去重做。”潘安甩出一张新账本,贴在李奎脸上,金纹流转,如律令天成,“明日,我要看见三榜挂在院子里!”
翌日清晨,红浪漫后院灵光冲天。
三张榜单悬于后墙,金光闪闪。
写真榜:柳姑娘第一,三十六本,十五块灵石!
客源榜:小桃红领先,十九客,提成九块五!
情报榜:空榜两字:“待报”
潘安立于门前,负手而立,嘴角微扬。
他知道,榜是死的,人是活的。要让人动,就得见利。
“今日培训。”他转身,目光如炬,杀意与权谋交织,“教你们.......如何听风,如何套话,如何从醉鬼嘴里挖出天机!”
潘安抬手一点,虚空中浮现三道案例:
“客人说‘风声紧’,你便问......哪条街?谁在查?查什么?若他提‘西街破屋’,立刻记下,回来报我!一字值千金!”
“那......他不说呢?”
“那就让他醉。”潘安淡淡道,“你陪笑,陪酒,陪聊,只要消息到手。我给双倍奖!”
当晚,阿菱颤抖着递上一张纸条:“少主......我客人说,三更时分,黑袍人入西街破屋,手提铁箱,箱上有血符!”
潘安扫了一眼,抬手一抛。两块灵石划出金弧,稳稳落入她掌心。
“情报榜,加两分。”
阿菱愣住,眼眶瞬间通红。
.......两块?顶她半个月接客!
榜单骤变:“情报榜”榜首赫然浮现:阿菱,情报+2!
屋内轰然炸开!
“我也去问!”
“今晚我一定要套出点东西!”
“少主!我客人说玄劫盟在调人,算不算?”
“算!”潘安负手而立,“调人、运货、集会,皆为情报!记住,消息越准,奖越狠!”
七日后,月结。
李奎捧着新账本,手抖得几乎捏不住。
“回.......回少主,本月总利润三百七十二块灵石,支出提成二百一十块,人均收入二十块.....是上月......三倍。我们挣的多......花的快!”
汇报完,低着头,看都不敢看潘安。
满屋死寂。
二十块?以前能拿七块是花魁的待遇,她们二块就谢天谢地!至于能不能拿全?那就两说了。
小柔飞速核对三榜,抬头确认:“写真榜一百八,客源榜九十二,情报榜四十。有效情报十七条,其中五条涉及西街与黑云宗往来。”
潘安接过账本,翻到最后一页。
舆情热度曲线如龙腾起,情报密度暴涨四倍,用户活跃度......98%。
他合上本子,闭上双目,只吐出两个字:
“继续。”
柳姑娘立于人群,望着墙上那三张金光熠熠的榜单,忽然明白......
从前是卖笑求生,如今是执耳听天。
她们不再是玩物,而是利刃,是眼线,是埋进修真界的血肉钉子。
潘安穿过后院,来到正门,目光穿透西街人潮。
他知道,这群姑娘,已成他的耳目喉舌。
一根根探针,扎入修真界的命脉,替他听风、嗅血、掘根!
小柔悄然走近,低声道:“少主,下月......要不要提价?”
“不涨价。”潘安轻点她的前额,摇摇头,“钱,不是重点。”
“......那是?”
“数据。”他眸光如刀,冷意森然,“她们听来的每一句话,都是数据。我迟早会用到这些数据......”
小柔听懂了每一个字,但是连起来,一句都不明白,小手持笔刷刷动的飞快,全部记下。
潘安话还没说完,李奎狂奔而入,面色惨白:“少主!王管事被人挖舌抛在后巷,手里攥着纸,写着......‘你听的太多了’!”
潘安眉峰微动,神色未改,缓缓接过染血纸条。指尖轻拂,神识扫过,血字下竟现黑云宗“缄口咒”残痕。
“挖舌?”他冷笑,眼中寒光如刃。
“他们怕的不是听,是传。”
“把尸体抬去西街印坊门口,”语气平静却寒如冰,“让全坊市知道,红浪漫的人动不得。”
小柔心头一颤:“可.......这是挑衅。”
“挑衅?”潘安转身,目光如夜潮翻涌,“这是开场。他们怕我们听,那就听更多。”他抬手将灵光打入虚空“情报榜”,榜首浮现血字:“举报黑云宗害线人者,赏五十灵石,匿名可兑。”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潘安负手望西街尽头的那个破屋:“从今晚起,凡涉王管事之死的情报,赏格翻倍。”声虽低却如钟鸣九幽:“我要让他们知道,耳朵比舌头贵。”
夜风卷起残叶,拂过榜单金光,暗处细语渐起,红浪漫的耳目已转向更深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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