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夏寒舒机械般点了点头,“有吃的吗?”
夏寒舒那样子像极了人机,见他不愿意提那天的事,许灿也没有多说,生怕夏寒舒想起来又刺激到他。
“有!我在厨房热着粥,我去给你拿!”
许灿一瘸一拐的往厨房走去,两腿刻意叉开,走路姿势说不出的别扭。
夏寒舒心软了,他不想和许灿去计较这些。
就当是他死前给自己编造的美梦,就当他那天没有去赴夏语安的约…
热腾腾的粥端到夏寒舒的面前,许灿握着勺子,试探着问,“我喂你?”
夏寒舒失神的看着粥,愣了片刻,而后笑着接过勺子,“去休息吧。”
许灿脸上刻意维持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他失落又可怜的看着夏寒舒,像是一只被委婉抛弃的狗狗。
“夏夏…”
夏寒舒没什么胃口,有一下没一下的搅着粥,轻轻嗯了一声。
“椅子太硬了,去床上躺会吧。”他解释道。
但许灿并没有多开心,在他听来,夏寒舒似乎已经开始打算放弃他了。
他红着眼眶夺过夏寒舒手里的粥和勺子,“没事,我喂你吧。”
许灿哽咽透着哽咽,像是夏寒舒做了十恶不赦的坏事。
夏寒舒低垂着眉眼,没什么力气,吃的那些药也让他很难产生什么情绪。
他沉默片刻,把椅子往许灿那边挪了挪,“好啊~”他说。
两人依旧如同从前那般,但又似乎无形中产生了隔阂。
夏寒舒不想去问那天的事,也怕第二天自己的样子吓到许灿,更没做好坦白的准备。
就这样,两人默契的揭过了那件事。
可夏语安明显不准备放过夏寒舒,他的人生被夏寒舒毁了,夏寒舒又凭什么得到幸福?
就在两家公司打的如火如荼、不可开交的时候,一封匿名邮件发到了夏寒舒的邮箱。
里面一段视频,视频里是被绑在椅子上的许灿,身上还绑了炸药,镜头翻转,是一副胜券在握表情的夏语安。
夏语安晃了晃手里的遥控器,“不想他死,就把你手里的股份都还给我!”
夏寒舒颤抖着手拨出了许灿的电话,回应他的是一阵忙音。
他又发了许多个,结果依旧如此。
夏寒舒气急败坏,想要摔了手里的手机,但许灿的电话就在此时打了过来。
夏寒舒连忙滑动接听。
“许灿!”
“是我,夏寒舒。”夏语安得意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我的耐心有限,两个小时内,我要知道你最后的决定哦~”
夏寒舒死死攥着手里的手机, 那手劲像是要把手机直接捏碎。
大概是身体真的撑不住了,大概是这件事的刺激太大,一口血从喉咙涌出。
夏寒舒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手里无意识的捏着许灿送他的那串手串。
只犹豫了一瞬,夏寒舒决定先妥协,立马让特助去拟订协议。
股份到手,夏寒舒收到了夏语安的另一份邮件。
许灿身上的炸药被解了下来,但是,夏语安要他亲自过去换许灿。
夏寒舒无力的苦笑一声,看着顾芳时早上刚送来的配型成功的化验单。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
他就该再下作一点,就该一开始就直接处理了夏语安。
非要玩什么击溃心理防线的戏码,现在好了,收不了场了。
夏寒舒先给自己的律师打了电话,又联系了顾芳时和夏清瑶,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了夏珩。
如果他做不了赢家,那这场游戏他不会允许有人得利。
夏家全部的丑闻再次被放了出来,夏屿山和夏夫人因为涉嫌故意杀人、经济犯罪、扰乱公共秩序等罪名被带走。
夏氏也因此再次被推向风口浪尖。
接着,夏寒舒手里夏氏的股份以及夏珩和夏清瑶的股份全部抛售,加上丰禾和菲宇的联合打压,夏氏面临成立来最大的危机。
夏珩卷走夏氏账上所有的钱,逃往国外。
听着接二连三的噩耗,夏语安疯狂的笑了起来。
“原来夏珩那个废物是夏寒舒的人啊!”
说着,夏语安掐住许灿的脖子,“你说夏寒舒这么聪明,怎么会喜欢你这么蠢的人?”
许灿厌恶的偏过头去,是啊,他真是蠢死了,夏寒舒为什么要喜欢他?
夏寒舒来的很快,身边也只跟了一个夏清瑶。
夏语安明显很不满意,“我说了!只能你自己来!”
“而且,你怎么敢算计我的?那些股份明明是我的了,你凭什么抛售!”
夏寒舒整个人被颓靡的氛围笼罩,那精致的下巴上都长出来短短的胡茬,身上的西装也皱巴巴的,不复往日的从容。
“她是来接许灿的,不可以吗?”
夏语安缓缓的点了点头,“可以,你说什么都可以。”
夏语安把桌上的刀朝着夏寒舒扔过去一把。
“自己动手吧,我满意了就放他离开。”
夏寒舒看了眼地上的匕首,轻笑一声。
“不可以!夏寒舒,你滚,你滚啊!我不需要你救,我活该,我咎由自取,你滚啊,听到没有!!!”
许灿声嘶力竭的嘶吼着。
一旁的夏清瑶也拦住夏寒舒,不认可的摇了摇头。
夏寒舒努力扯出一抹笑容,把手上的珠串和那个银镯取了下来,给了一旁的夏清瑶。
而后在许灿的嘶吼声里捡起了地上的匕首。
没有丝毫犹豫,夏寒舒把那匕首插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鲜血慢慢从伤口流出,在银灰色的西装上显得格外明显。
夏语安不满意的摇摇头,“夏寒舒,我还是更讨厌你那张脸。”
闻言,夏寒舒没有犹豫,拔出匕首,果断的划在自己脸上。
伤口深可见骨,本就瘦削的小脸,因为这伤口,此时只剩下了骇人和可怜。
夏语安满意的大笑起来,慢慢的帮许灿解身上的绳子。
“哦,对了~”
夏语安不理会跑向夏寒舒的许灿,把手里的绳子,随意的扔在地上。
“查到是谁把那些资料带给我的了吗?”
闻言,许灿身体微颤,“闭嘴,你闭嘴!”他有些癫狂的吼着。
夏语安哪会真的闭嘴,点开了录音笔里的录音。
“夏语安?你找我做什么?”
是许灿的声音。
“谈一次笔生意。”
而后是另一段录音。
“这是你要的东西,夏语安,你最好别耍我!”
“当然,这是黑市买来的催情药,效果比平时的那些更好。”
两人的对话沉默了一瞬,“你要我给他下药?”
夏语安的轻笑传来,“给你自己下药,你不想知道他看到你和裴庭琛在一起是什么反应吗?”
之后是第三段录音,两人讨论的是今天绑架的事。
夏寒舒沉默的看着地面,似乎仍旧不敢相信,原来他放弃一切要去救的人,是藏在背后的主谋。
周围似乎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甩不开的耳鸣声,空气渐渐凝固,血液流动的似乎都慢了下来。
刺骨的冰冷让夏寒舒说不出一句话来,这世界好像并没有什么值得他去留恋的东西。
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暗红色的血从嘴角溢出。
夏寒舒摇摇欲坠的身体再也撑不住,他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倒向另一边的夏清瑶,让自己看起来似乎没那么可笑。
那刺眼的暗红和刺耳的救护车的声音,似乎成了许灿后半生的梦魇,让他再也无法安眠。
顾芳时迟迟赶来,和正在主刀的医生做了简单的沟通。
许灿耳边的耳鸣声大的他听不清两人说了什么,只是依稀听到顾芳时说,“情况危急,要不安排手术,他怕是撑不过去了!”
许灿抓住顾芳时的手腕,指节用力到发白,那颤抖的剧烈程度,像是得了帕金森。
“你说什么?你说清楚点,他怎么了?”
顾芳时厌恶的甩开许灿的手,看向他的眼神带着怨恨的冷意。
“说什么?说他白血病快死了,好不容易找到合适的骨髓,一个小时前还为了你这个白眼狼放弃了!”
顾芳时把在角落等待的律师拉到夏寒舒面前,“那蠢货收到夏语安视频的第一件事是确认遗嘱,呵!”
话落,顾芳时不敢再耽误时间,拉着夏清瑶进了手术室。
许灿绝望的看着律师,站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的遗嘱…”
律师把早就准备好的遗嘱拿给许灿,“夏寒舒先生把所有的遗产都留给了了你,只有手上一半远舟的股份,按照约定,给了顾芳时先生。”
许灿还是不敢相信,夏寒舒的病没有治好吗?
往日被他刻意忽略的那些可疑的血迹…
难怪,难怪夏寒舒会那么疼…
许灿四肢发软,靠着墙瘫坐在地上,双眼空洞的死死盯着手术室的门。
他做了什么?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夏寒舒就不该救他,像他这种白眼狼,就该被夏语安杀了才干净!
众人在 手术室外等了将近十个小时,里面一连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许灿甚至没有勇气去看。
许灿绝望的堵住耳朵,他怕下一次听到的就是夏寒舒死亡的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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