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很快到达顶楼,接引员带着夏寒舒和许灿进了四时冬阁。
清幽的檀香似新雪清冽,又带着雪松和青竹的清香,就像是沈怀青,给人一种温润端庄的文人墨客的感觉。
房间里的装修也是完全依照沈怀青的品味来的,只是和印象里不同的是,好像多了些绿植和小动物。
“这是什么香?还挺好闻。”许灿如实评价。
“特调,沈怀青特聘的调香师,你喜欢让他也给你调一个。”
接引没想到夏寒舒这么了解,只能跟着点点头,见许灿没有别的问题,安静的退了出去。
“你怎么这么了解?”
夏寒舒坐到罗汉床上的一个软垫上,开始煮茶。
“你觉得呢?”
许灿冷嗤一声,把热水全部浇到茶宠上阻止了夏寒舒的动作。
“你是谁?夏寒舒?”
“可以这么说。”又是一个似是而非的回答。
“呵,那就当你是,两天前的晚上你在哪,在干什么?”
夏寒舒眼眸微眯,镇定的注视着许灿的眼睛。
“为什么这么问我?你想知道什么?”
许灿没理会夏寒舒的问题,而是拿起桌上点单用的平板,在上面勾勾选选,挑了半天。
“你还有什么要加的吗?”
夏寒舒接过平板随意划了划。
雅颂的菜品精致,味道好,但菜量少,所以夏寒舒十分理解许灿点的多。
但是,这是不是有点太多了,部门团建也就这个量了吧,而且还是只挑贵的点的。
他怎么不记得这个小变态什么时候这么喜欢萝卜,还特地点了个萝卜雕花?
夏寒舒无奈笑笑,又添了几道招牌和今天的特色菜。
“武夷山大红袍,这一壶十几万,确定不尝尝吗?”
听夏寒舒这么说,许灿把茶壶放回夏寒舒面前。
夏寒舒煮茶的动作十分优雅,许灿甚至觉得已经到了可以上台表演的程度。
这么美的脸、这么漂亮的手指、这么清贵的气质,仿佛生来就该做这些风雅的事。
“给你讲个故事听不听?”
许灿的尾音带着勾人的调子,似乎夏寒舒若是拒绝就太不解风情了。
“听。”夏寒舒没有半点犹豫。
“我被人下药了,做了个很荒谬的梦,醒来发现被一个好心人送来酒店,什么事都没有。”
言简意赅、通俗易懂,夏寒舒被许灿的直白堵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种时候不该说我的一个朋友吗?”夏寒舒笑着打趣。
但许灿并不想和夏寒舒开玩笑,“你说那个梦是真的还是假的,我第二天醒了特地去查那晚的监控,你猜怎么着?”
“监控被删了。”夏寒舒平静的回答。
他还是十分相信他特助的能力的,如果这种小事还需要他交代,那就别做特助了,回家吃奶算了。
“答对了!那你再帮我猜猜那个好心人是谁。”
夏寒舒把泡好的茶水推到许灿面前,反问道“听说许总去远舟找我了?”
“对啊,碰到一个超级帅的混血大帅哥,好像还是你老板。”
“哦?看来你对他的印象不错。”
许灿笑着点了点头,“他看起来比你好相处多了。”
“他说你累着了,应该这几天都不下了床。”说着,许灿视线轻佻的往夏寒舒脖颈处的吻痕上扫去。
“我看你这不挺好的嘛,不仅有时间找小情人,还有精力约我吃饭。”
夏寒舒轻声笑笑,歪头看着许灿,“吃醋了?”
“那不是我的小情人,是我老板的情敌,他和男朋友吵架了,你别听他乱说。”
闻言,许灿玩味的眼神慢慢变得冰冷,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按住夏寒舒的颈动脉。
“原来如此,我们刚才说什么来着?”许灿顿了下,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在说我梦里的一夜情。”
“那现在要和我聊聊监控吗?”
夏寒舒知道躲不过,直接坦白。
“刚好在那谈合作,本来不想多事的,可是bb你抱着我就不撒手了,没办法,我只能把你带走了。”
“不过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温柔,有时候真的很羡慕裴少,身体真好,三年了,还没死在你床上。”
按在脖颈上的手骤然收紧,力气大的像是要直接掐断那截脆弱的脖颈。
“那我们现在就来探讨一下,你到底是谁吧~”
夏寒舒的面色慢慢涨红,但却没有挣扎,只是把手覆在许灿手背上。
“放开…许灿…呼吸不了了…”
小声的哀求并不起什么作用,能让许灿心软的也就只有那张一模一样的脸。
见夏寒舒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许灿缓缓松开了手。
新鲜空气重新涌入肺腔,夏寒舒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淡淡的血腥味传来,夏寒舒连忙那丝帕把嘴捂严实。
突然就后悔穿白色西装出门了,应该穿黑色,酒红色也好。
许灿冷着脸给夏寒舒倒了一杯茶,另一边,侍应生把点的菜品摆上了餐桌。
“你发烧了。”
夏寒舒捂着嘴,边咳边摆摆手。
中枪第三天就洗澡,不发烧都是他身体太差,烧不起来。
不过现在看来,他应该还有的救,最起码还能发烧。
见夏寒舒的咳嗽声慢慢平歇,许灿再次问出那个问题,“你是谁?”
无数个借口从夏寒舒脑海里飘过,但似乎没有一个足以让两人同时认同。
他做不到远离许灿,但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借口来解释这些巧合和他令人费解的行为。
最起码,在他的认知里,一见钟情不足以让心动的那方做到这个地步。
可是,如果坦白,他又怎么舍得让许灿再为他伤心一次。
这么想,他还真是自私透了。
“很着急吗?我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要不等你爱上我再问?”
“当然,如果你是在问我的名字,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真的叫夏寒舒。”
真是令人讨厌的回答,和那天空荡的酒店套房一样讨厌!
许灿两指夹住夏寒舒手里的丝帕往外抽了抽…纹丝不动。
“给我。”
夏寒舒手又攥紧了些,手心似乎都能感觉到丝帕中传来的湿黏触感。
“我有洁癖。”
“睡都睡了,现在跟我说洁癖?”许灿嘲讽道。
“许总的意思是,我没报警你很失望?”
许灿心里烦躁的不行,直接握住夏寒舒的手腕,把手反剪到身后。
突然的疼痛迫使夏寒舒松开了手,手里的丝帕也被快速抽离。
染着血的印花丝帕展现在眼前,刺的许灿眼睛有些疼。
他要是没看错,上面红色的液体是血吧?
一个正常人被掐一下会咳血吗?
巧合未免有些太多了。
身前,夏寒舒捂着肩膀,头低低垂着,看不到他此刻脸上的表情。
许灿想,应该不会太好吧,毕竟他刚才怕夏寒舒反抗,用了很大的劲。
很快,白色西装上晕开的血迹就印证了他的猜想。
“你受伤了?”
平淡的询问让夏寒舒猛地从疼痛感中抽离,这时,他才发现,捂着肩膀的手心下是一大片的血。
“嗯,麻烦帮我叫个医生,谢谢。”
夏寒舒的声音除了有些发颤听不出任何异样,许灿甚至怀疑这人是不是没有痛觉。
夏寒舒要是知道许灿这么想他一定会大声反驳,他不仅就痛觉还超级怕疼。
顾不上生气,许灿扔了手里的丝帕,有些粗暴的扯开夏寒舒身上的衣服。
大片的吻痕和染着血的纱布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出现在眼前。
“你连夜跑路是因为这个?”
夏寒舒轻佻的挑起许灿的下巴,语气轻松,“想什么呢,bb往自己身上揽责任的时候是不是该先检查一下我的伤。”
“万一发现是枪伤是不是还要反咬我一口,说我骗你?”
“撕裂应该不是很严重,要不你帮我去要纱布重新包扎一下?”
夏寒舒身上柔和清爽的浅笑穿透层层阻隔的熏香闯入鼻腔,和记忆里一致的味道让许灿有那么一瞬的恍惚。
第一次闻到这个味道,他问夏寒舒能不能做他老婆。
上一次闻到这个味道,他意识不清,甚至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只知道,他一觉醒来,只有他自己躺在凌乱的床上,地上是他被扯掉扣子的衣服,空气里依稀只能闻到几分暧昧过后的味道。
除了床上蹭上的斑驳血迹告诉他昨晚有多惨烈,他找不到其他第二个人存在过的影子。
他甚至怀疑这三年本来就是一场噩梦,夏寒舒好好活着,只是像三年前那样不愿面对,逃了而已。
他只要乖乖的等夏寒舒回来找他就好了。
他等了许久,等到意识完全清晰,等到他再次意识到他没有夏寒舒了。
他疯狂的砸了视野里可以打砸的所有东西,但只是这样,根本无法宣泄心中的郁气和痛苦。
所以他去查了酒店和餐厅的监控,但是监控被删的很干净,他什么都查不到。
他又想到那张一模一样的脸,突然,他似乎就明白了为什么会做那样一场梦。
许灿去了远舟,在夏寒舒的办公室里等了很久,但只等到了席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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