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基金会大会议室。
苏律重新站上讲台。
他按下遥控器。
身后巨大的屏幕上，跳出的不再是项目列表。
而是一段段监控视频，和一行行服务器操作日志。
“各位，就在刚才。”
苏律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会议室的温度骤降。
“我们的审计工作，遭到了严重的、恶意的、有组织的阻挠。”
屏幕上，一个主管正鬼鬼祟祟地将一摞文件塞进碎纸机。
另一个画面，是技术人员在服务器机柜前，满头大汗地拔着硬盘。
“有人，在销毁证据。”
苏律的目光，扫过台下每一个人。
“有人，在挑战理事长的权威。”
“更有人，想把我们所有人都拖下水，为他一个人的罪行买单！”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
“这个人，不仅是基金会的蛀虫！”
“更是我们所有人的敌人！”
苏律说完，按下了最后一个按钮。
屏幕上，出现了一张错综复杂的资金流向图。
无数条线，从那五个“明星项目”里延伸出来，经过层层空壳公司的漂白。
最终，汇入了一个位于开曼群岛的匿名账户。
“我的团队，在数据被彻底销毁前，抢救出了一部分碎片。”
苏律的声音，像是一把手术刀，剖开最后的伪装。
“我们发现，这五个项目的账目，都有被篡改的痕迹。”
“总计有超过八千万美金的资金，不知所踪。”
“而这些钱，都流向了同一个地方。”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了财务总监何塞的脸上。
何塞的身体，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他脸上的肌肉，像是被无数根看不见的线拉扯着，扭曲成一个古怪的形状。
“何塞总监。”
苏律的声音很轻。
“您作为基金会的财务总管，对这笔钱的去向，有什么头绪吗？”
“我……”
何塞的喉结上下滚动，却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没有吗？”
苏律笑了。
“没关系，我帮你找到了。”
他最后一次，按下了遥控器。
屏幕上，跳出了一份加密的通讯记录。
内容，是关于如何开设匿名账户，如何进行资金转移。
“这是我们从一部被销毁的手机里，恢复出的通话记录。”
“更有趣的是。”
苏律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部手机最后出现的位置……”
屏幕画面切换。
一张电子地图，一个鲜红的坐标点，狠狠地钉在了一栋豪华公寓楼上。
“是您名下的一处房产。”
轰！
何塞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他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带倒了身后的椅子！
“不是我！”
他的声音尖利，变了调！
“是他在陷害我！是他！”
他指着苏律，眼球因为充血而凸出。
“艾琳娜！理事长！你快告诉他们！这不是真的！”
他转向艾琳娜，那眼神里，是最后的，也是唯一的指望。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艾琳娜身上。
艾琳娜没有动。
她甚至没有看一眼那个状若疯癫的男人。
她只是端起面前的咖啡，轻轻吹了吹。
然后，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
那动作，优雅得像是在参加一场下午茶会。
她放下杯子，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这声轻响，却像是重锤，狠狠砸在了何塞的心上。
艾琳娜缓缓抬起头。
她脸上，是那种熟悉的，温和的，带着一丝惋惜的笑容。
“何塞。”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
“我对你，很失望。”
何塞的身体，猛地一晃！
他脸上的血色，在那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水泥堵住了。
他明白了。
他被牺牲了。
艾琳娜对着门口，轻轻抬了抬下巴。
两个一直守在门外的黑衣壮汉，走了进来。
他们一左一右，抓住了何塞的胳膊。
“不！艾琳娜！你这个毒妇！”
何塞终于爆发了，他剧烈地挣扎着，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爆起！
“你不得好死！组织不会放过你的！”
他的吼声，在被拖出会议室的走廊里，回荡着。
然后，随着厚重的门被关上，一切归于死寂。
会议室里，剩下的主管们，一个个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刚才还只是压抑。
现在，是恐惧。
艾一向苏律。
那眼神里，混杂着忌惮，厌恶，还有一丝……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依赖。
“苏律师。”
艾琳娜的声音，恢复了平静。
“财务部现在群龙无首，审计工作不能停。”
“从今天起。”
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由你，临时接管基金会所有的财务审计工作。”
“我需要一个……绝对干净的账本。”
苏律站起身，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
“理事长，这……我只是个律师，恐怕难以胜任。”
“我说你行，你就行。”
艾琳娜的目光，像两把刀子，钉在苏律脸上。
“我需要你的专业，更需要你的……忠诚。”
苏律的腰，微微弯了下去。
“我一定，不辜负您的信任。”
……
半小时后。
苏律坐在了何塞那间宽敞的办公室里。
他靠在柔软的真皮老板椅上，双脚翘在名贵的红木办公桌上。
加密手机震动了一下。
林小小的消息：【老板，恭喜高升。您现在拥有了基金会财务系统的最高权限。】
苏律笑了笑，回了三个字。
【清场了。】
他的目光，落在桌上那本还没来得及收拾的，何塞的私人账本上。
他伸出手，拿了过来。
随手翻开。
他嘴角的弧度，缓缓扩大。
“现在，真正的审计……”
“才刚刚开始。”
【叮！】
【宿主金融犯罪追踪与构陷能力提升。】
【获得称号：账目主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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