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宁刚在梨花木椅上落座,便瞥见身后的松露和十七还拘谨地站着。
她抬手拍了拍身旁的空位:“别站着了,过来一起吃,难得来樊楼,也尝尝新鲜。”
松露眼睛一亮,脚步轻快地坐下,十七却还略一迟疑,直到元澈抬眼扫过他,淡声道。
“凌燕也坐吧,都是自家人,不必拘束。” 凌燕这才躬身应了声 “是”,缓缓落座。
元昭宁早按捺不住好奇,伸手就从店小二手里抽过烫金菜单。
指尖触到纸面的纹路,鼻尖已萦绕开樊楼特有的香气。
原主果然是大气,这樊楼的菜单都是烫金的。
我倒要看看这古代顶有名的酒楼,菜式能不能比现代的米其林餐厅更勾人。
元澈看她翻菜单时的动作带着几分生疏,眼神里的好奇太过真切,倒像是第一次来樊楼一般。
可他分明记得,从前这位长姐最是偏爱樊楼的菜式,哪会有这般新奇模样?
“油焖虾、蟹酿橙、雪霞羹、酸笋鸡皮汤、松鼠鳜鱼、红烧狮子头,再要一份水晶肘子,” 她指尖点着菜单,声音脆亮,“就先这些,不够再添。” 说着便把菜单递还小二。
“等等。” 一直沉默着的元澈忽然开口。他抬眼看向小二,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温和笑意。
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再加一壶离人泪,温透了端上来。”
听到离人泪,元昭宁心里咯噔一下。
她方才看菜单时分明扫到,这离人泪是樊楼最烈的酒,原主从前在风月场里混惯了。
可是千杯不醉。
可她因为职业原因,别说烈酒,连果酒都沾不得半口。
元澈显然捕捉到了她瞬间的僵硬,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像缠人的藤蔓般绕过来。
“怎么?长姐是嫌离人泪不够烈,配不上今日的菜?”
这小子分明是故意的!
明知道原主嗜酒,偏要在这时点酒,就是想试探她。
难道他已经起疑了?果然是男主,心思就是深沉啊!
怎么办?可她要是说不喝,反倒显得心虚;
可真喝了,万一醉得露了马脚,后果不堪设想。元昭宁强压下心头的慌乱,不让自己表情垮下来。
等伙计退下,她抬眼看向元澈,对方正用指尖摩挲着杯沿,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
像极了猎人盯着猎物的模样。
没等多久,店小二就端着托盘进来了。
松露早已馋得不行,夹起一块油焖虾塞进嘴里,含糊道:“公子您快尝,比咱们府里的还好吃!”
元昭宁看着桌子上诱人的食物,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看着还挺好吃的。
她现在也已经顾不着元澈是不是起疑了,她现在只想吃饭!
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肘子。酱汁的咸香在舌尖散开,肉质确实软嫩,一抿就化。
这时,元澈忽然拎起温好的离人泪酒壶。
银质的酒壶被温水焐得发烫,他修长的手指握着壶柄,微微倾斜,清澈的酒液便缓缓注入青瓷杯里,泛着淡淡的琥珀光。
热气裹着酸甜的酒香飘过来,其中还藏着一丝辛辣的气息,元昭宁下意识皱了皱眉,鼻尖都微微蹙起。
“长姐,” 元澈将酒杯轻轻推到她面前,他语气笑得温和,眼底却藏着探究的光,像淬了冰的刀子,“尝尝?”
元昭宁盯着那杯酒,手心瞬间冒出冷汗,连指尖都有些发凉。
原主会喝酒,若是现在拒绝,元澈肯定会起疑;
可她自己喝不了,万一呛着或是醉了,岂不是直接露馅?
正犹豫着,身旁的松露忽然小声提醒:“公子,您从前喝酒都不犹豫的,今日怎么……”
这话像催命符,元昭宁深吸一口气,只能硬着头皮端起酒杯。
她学别人喝酒的样子,仰起头一口闷了下去。酸甜的滋味刚在舌尖散开,辛辣的酒劲就猛地涌了上来。
像火一样烧过喉咙。
呛得她猛地咳嗽起来,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公子!” 松露连忙递过帕子,声音里满是担忧,还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十七也放下筷子,紧张地看着元昭宁,握着筷子的手不自觉收紧,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元澈看着她这狼狈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眼底却没什么温度。
他故作关切地前倾身子,声音里带着点明知故问的戏谑。
“长姐这是怎么了?以前跟其他郎君喝酒的时候,一壶离人泪都不在话下,怎么今日就喝一口,还呛成这样?”
这话像根细针,狠狠扎进元昭宁心里,让她一阵发紧。
她用帕子捂着嘴,缓了好一会儿才止住咳嗽,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还透着点慌乱。
“就是…… 喝得太急了,没留神才呛到的。”
“太急?” 元澈挑了挑眉,身子又往前凑了凑,离她更近了些,温热的呼吸都快要拂到她脸上。
他眼底的光更亮了,像抓住了猎物破绽的猎人。
“长姐紧张什么?弟弟又不会吃人,难道还能害你不成?”
这话直接戳中了元昭宁的心事。
是啊,你是不会吃人。
可你这步步紧逼的样子,比吃人还吓人!
她快速整理好心绪,强迫自己扬起嘴角,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自然些。
“二弟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只是今日没胃口,刚才又吃了块肘子,实在不想多喝酒罢了。”
元澈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目光像要穿透她的伪装。
烛火在他眼底跳动,忽明忽暗,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过了片刻,他才缓缓靠回椅背上,端起自己的酒杯抿了一口,语气平淡地说。
“既然长姐没胃口,那便不喝了,专心吃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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