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元长宁和萧姝几乎日日都来。
元昭宁倒也不觉得无聊,连带着心口的郁结都散了不少,脸色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红润。
帐内的熏香换了清雅的百合味,混着残留的药香,倒让人心神安宁。
元昭宁扶着松露的手,缓缓从床榻上起身,胸口的箭伤虽还带着些微牵扯感,却已能支撑她正常行走。
这几日靠宫止渊那瓶北境伤药,愈合速度远超太医预期。
“长公主殿下,陛下有请,还请殿下前往主营帐议事。” 御前小太监的声音隔着门帘传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恭敬。
元昭宁心里明白 —— 定是为了前几日刺杀的事。
换上一身素雅的湖蓝色宫装,又让松露帮着简单绾了个发髻,才跟着小太监往主营帐走去。
刚掀开门帘,元昭宁就见梁帝坐在主位上,脸色沉凝,而两侧分别站着宫止渊和元澈。
宫止渊依旧是一身金吾卫盔甲,腰间佩剑未卸。
元澈则穿着一身深紫色骑服,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
啧~真是骚气。
“儿臣参见父皇。” 元昭宁屈膝行礼。
梁帝摆了摆手,语气里带着几分关切:“免礼。听闻你近日伤势好转,今日见你气色,倒确实好了不少。身子可还撑得住?”
“多谢父皇关心,儿臣已无大碍,劳烦父皇挂心了。” 元昭宁起身,目光扫过帐内两人,最终落在梁帝身上。
梁帝点点头,话锋一转,沉声道:“今日叫你过来,是为了前几日你遇刺的事。止渊已经查明是北狄所为,对此事你有何看法?”
元昭宁心中早有准备,从容开口:“回父皇,前几日养伤时,也听人议论北狄与我大梁边境本就不太平,想来是有些死侍胆大包天,敢擅自潜入行刺,并非北狄王室的本意。”
她话音刚落,元澈就立刻反驳,语气带着几分质疑:
“长姐这话就不对了!北狄死侍行事向来受王室暗中操控,哪有‘擅自行动’的道理?驿馆查到的尸体,袖口缝着北狄王室专属的银线暗纹,若没有上层授意,他们怎敢行刺长公主?”
元昭宁心里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她抬眼看向元澈,笑了笑,丝毫不慌:
“二弟说北狄死侍全受王室操控,可宫世子先前查得的密信,是摆在贺兰驰桌案中央、和日常文书堆在一起的。”
“哪有把‘授意证据’摆得这么显眼的?若真是王室指使,贺兰驰身为北狄王子,怎会如此大意,让我们这么轻易拿到线索?”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至于银线暗纹,确实是北狄死侍的标记,但‘有标记’和‘受王室授意’未必是一回事。眼下两国本就开战,军营内外鱼龙混杂,难免有死侍想靠‘行刺长公主’邀功,或是私下泄愤。若硬说这是王室本意,岂不是把‘个别作乱’当成了‘国家挑衅’,反而落了下乘?”
元澈闻言,嘴角的笑意更浓,眼底却多了几分冷意:
“长姐只看密信摆得显眼,却没想过贺兰驰的心思!他明知军营可能被查,若把密信藏得严实,反而会让我们起疑;故意摆在文书堆里,才像‘无关紧要的日常记录’,这分明是欲盖弥彰的伎俩!难道长姐觉得,北狄的将领连‘藏证据’都不会,要把把柄主动送上门?”
“再说那银线暗纹!” 元澈往前一步,语气加重,“长姐说‘有标记不等于受授意’,可北狄死侍的暗纹是王室亲授的‘调令符记’,没有王室的令牌,连暗纹的丝线都领不到!若真是个别死侍想邀功,他哪来的胆子用王室专属暗纹?一旦暴露,北狄王室第一个会处置他 —— 除非,这就是王室默许的‘擦边球’,既敢行刺,又能在被抓后推给‘个人行为’!”
他目光扫过元昭宁,又转向梁帝,语气带着几分急切:“父皇,最关键的是眼下战局!北狄连吃多场败仗,兵力已撑不住,他们最缺的就是‘打乱我们军心’的机会。长姐是大梁的长公主,若您在军营遇刺,前线将士必然心慌,这对北狄来说是‘一本万利’的事。他们怎么可能放过?长姐把这当成‘个别作乱’,反而会让我们放松对北狄的警惕,万一他们再搞出更大的阴谋,后果不堪设想!”
元澈的话条理清晰,句句都像是在为大梁安危着想,连梁帝都忍不住皱起眉头,似乎被他说动。
元昭宁听到元澈这番话,她垂眸沉思片刻,再抬眼时,眼底已没了方才的几分犹疑,只剩一片清明的锐利 ——
元澈这番话看似环环相扣,实则在最关键的地方露了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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