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继续去李先生家上班,我刻意和她保持距离,做好我的保姆就可以了。
我按部就班地做着各种工作,拖地、洗衣、准备午餐,用身体的忙碌筑起一道无形的墙。
心里默念着“保持距离,做好本分”,每一个动作都力求标准、利落,不给任何模糊地带留有余地。
中午,李先生吃完饭,坐在客厅沙发上休息。
我正收拾着碗筷,他忽然叫住我,“小刘,这个给你。”然后他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精美的、系着丝带的盒子,推到我面前的餐桌上。
他的语气随意,但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笑意。
我的动作瞬间僵住。心脏像是被那只盒子烫了一下,猛地一缩。
昨晚所有沉入湖底的思绪,那些关于风险、尊严和平衡的警告,瞬间被这个精美的盒子全部打捞上岸,清晰得刺眼。
抬头看向李先生,他正用一种期待点评似的眼神看着我,那笑意更深了,仿佛确信我会惊喜、会感激。
这眼神比盒子本身更让我心惊。
我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份“礼物”,更是一次试探,一次对我昨晚立场的无声回应。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声的较量。
我手指微微收紧,捏住了手里的抹布,那粗糙的质感提醒着我现实的存在。
我不能慌,也不能激怒他。这份工作太重要了。
我迅速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脸上努力维持着一种恰到好处的、属于保姆的困惑和惶恐,微微退后半步,双手在围裙上无措地擦了擦。
“先生,您这是……?”
我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带点不安的迟疑,“这……太贵重了。我就是个干活儿的,您给我这个,我……我受不起啊。”
我刻意强调着“干活儿的”和“受不起”,把姿态放低,用身份的鸿沟作为最好的挡箭牌。
这不是拒绝,而是“不配”,是一种更柔软、却同样坚定的防御。
盒子上品牌的Logo很小,却足够醒目,暗示着里面东西的价值,绝不是我应得的“报酬”。
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手上还沾着洗碗水的微凉,我的目光快速扫过那只盒子,然后垂下眼,继续擦着手,
声音尽量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李先生,这是什么?”我明知故问,只为争取一点思考的时间。
“哦,没什么,一点小礼物。看你最近挺辛苦的。”
他语气轻松,身体向后靠进沙发里,像是在完成一个理所当然的程序。
王美玉收到“礼物”后变得战战兢兢的样子,林晓娟手腕上那条再也摘不下来的手链……
这些画面像弹幕一样在我脑海里闪过。
代价,所有“礼物”都标着看不见的价码。
我深吸一口气,把最后一只碗放进消毒柜,转过身,双手在围裙上擦干。
我没有去碰那个盒子,只是站在餐桌旁,与沙发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露出了一个客气而疏离的微笑。
“您太客气了。但这不合适。您支付我工资,我做好分内事,这是本分。辛苦也是应该的。”
我顿了顿,语气温和但坚定地补充道,“谢谢您的好意,心领了。但这礼物,我真的不能收。”
我把“工资”和“本分”这两个词,咬得格外清晰。
客厅里安静极了,只有冰箱工作的微弱嗡嗡声。
李先生脸上的笑容似乎淡了一些,他可能没料到我会如此直接地拒绝。
那份“平衡”,在我这句拒绝的话里,仿佛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回归正位的脆响。
我没有躲避他的目光,但眼神里没有犹豫,只有属于一个“保姆”的、干干净净的坚持。
李先生脸上的笑容似乎淡了一些,他可能没料到我会如此直接地拒绝。
在我这句拒绝的话里,仿佛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回归正位的脆响。
我的心跳如鼓,不知道李先生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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