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车震野,电光冲天。”
他站起身子,压住手腕处的伤口,一时不慎把脸上也蹭到了点儿血迹。
“先祖蚩尤,请以神通祝我。”
【雷】
天空瞬间隆隆作响,带着不可一世的威名,就仿佛远古时期的蚩尤煞神本人降临似的。
远古首领,是掌握了神权与王权的大巫,其中以蚩尤为着名代表。
战神蚩尤习得祝由术,自从败给黄帝后,巫也渐渐失势了。黄帝将祝由术改进成了祝由十三科,后来就演变成了黄帝内经等等。
不过,在部分少数民族的信仰里,蚩尤仍然是他们的先祖,其中包括擅长巫蛊之术的苗族。
天雷至阳,破煞灭恶之力最为强大,是人造电力不能比拟的。
用道士们的话来说就是,人造电力有股燥气。
隔着公馆一百米开外,停着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车,车内坐着个身穿戗驳领西装三件套的男人。
他不合时宜地和身边的外国男人分享汉堡,“你怎么不吃了?”
外国男人指指车外,瞪大双眼,“喂,沈,你看公馆上面的天空。”
“要下雨了啊,我家小爱是不是没带伞来着。”沈先生咀嚼汉堡,肉汁四溢,“我有种放学接孩子的错觉。”
轰地一声巨响。
天雷劈下。
公馆的避雷针就跟失效了似的,天空的乌云就盯着那儿使劲往下劈。
一连劈了七七四十九下,原本就破旧的公馆,直接被轰成了渣。
沈先生没拿稳汉堡,直接掉到了车内地毯上。
他张大嘴巴,原本游刃有余的悠闲姿态瞬间消失,只剩下了浓浓的疑惑。
我是谁,我在哪儿。
我的女儿终于遭天谴了?
虽然早有预料吧,但为父心中不免惊恐。
“我沈家就非要每次都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小爱!”他推开车门,急切冲向公馆。
他望见一片灰尘之中,一个男人的身影越来越清晰,他怀中抱着失去生机的楚染爱。
是陈迹。
陈迹抬起头,唇角微微下垂,在他脸上,甚至找不出任何表情,连最起码的一丝波动都没了。
沈先生心跳加速,就仿佛有种莫名的力量牵引着,一时之间,他心情复杂,做不出任何决断。
陈迹注意到他,肩膀微微垮塌,像是支撑身体的力气瞬间被抽空。
他被人扶住,恍惚喊道,“岳父……?”
“你的秘密,还真让人害怕。”
沈先生无奈,拍拍他的肩膀,和外国男人分别背起两个晚辈。
“你一直在监视我们吗?”
“好好休息吧,这不是你该探究的。”沈先生微笑,“京城任何一个人,都在我的控制下。”
陈迹昏昏沉沉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楚染爱早就已经活蹦乱跳了。
他却躺在了病床上,只能静心养伤。
可只要有楚染爱在,静心是不可能的。
她总能想到各种办法,企图操控陈迹的情绪,以达到她的目的。
楚染爱给他削苹果,削好了就塞进自己的嘴里。
反正陈迹也没机会吃,只能闭着眼休息,就算他醒了,八成也是一句多余的话都懒得给她说。
那副姿态,和之前截然相反,就跟人格分裂似的。
楚染爱坐在床边,将腿搭在他的腿上,纯粹是为了自己舒服。
她挨着陈迹就觉得舒服!
她伸手,捧住陈迹毫无血色的面颊,指尖被他的体温冰冷,于是她又把脸贴了上去。
“你很在意我。”她得出结论。
楚染爱不怕赌,换句话说,能坐到她这个位置的人,就没有人不敢赌的。
她敢用自己的命去赌陈迹的一颗心,同时也想着如何去利用这颗心。
不论陈迹再怎么伪装,都掩盖不了最后松手时的不舍眼神。
她曾听闻,父亲是了不起的操心师,善于玩弄人心,也是靠这点得到了母亲的青睐。
可能她也遗传了这项本领吧。
两人脸贴脸,像风贴着蜡烛上的火苗。
温暖,相互依恋,又可能相互毁灭。
陈迹微微睁开眼,黑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迷茫,“你干什么?”
“你醒了。”楚染爱拉远距离,扯扯脸,“我还活着,惊喜吧!”
“……”
陈迹什么都不想说,心中憋的难受。
她怎么不真的去死!
他在心里可恶的想。
“你生气什么,我还不是为了大局。”
楚染爱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希望能打消陈迹的不悦。
“你看啊,反正我又轻易死不了,把我留到那儿正好能拖延时间。”
“所以你就松手了?”陈迹问。
“对啊。”楚染爱点点头,“鬼新娘想夺舍你,当然是你比较重要。”
她在撒谎,但她相信陈迹发现不了。
“那你知不知道你怎么办?”
一股愤怒之情从他的心底升起,就像原野上的一把烈火,烧光了理智。
“它活了几百年了,肯定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可怕法子,万一它有办法杀了你怎么办?”
而且……
“对它来说,杀你杀我同样重要。”陈迹艰难说。
“为什么?”楚染爱抬起眼眸,似笑非笑,“因为我是……”
“天命之女,对吗?”
她想,终于她有点线索了。
再过不久,她就能挖出陈迹为什么执着于和她结婚和杀她了。
“陈迹,你到底愤怒什么?”
她凑近,用手按着他的肩膀,俯身向下,甜蜜的香气从口腔呼出,扫过皮肤上的绒毛。
“你告诉我好不好?”
“不想说也没关系,可只要你主动告诉我,我什么都愿意给你。”
陈迹闭上眼睛。
他面前的女人不是甜蜜的糖果,是甜蜜的毒药,唇上带着谎言的粉红胡椒女郎。
“你告诉我吧?”
“你想听?”
陈迹睁开双眸,掐住她的脖子,微微用力,冰凉的手指扣紧。
“只要你说,我永远听。”
“不,你根本不听我的,你一点儿也不听话。”
“我让你松手了吗?”
“这不是为了大局,都好说都好说。”楚染爱坚持谎言。
陈迹扯出一抹极轻、极冷的笑,带着风雨欲来的感觉。
“那我允许你松手了吗?……”
他的表情里没有劫后余生的伤心,只有无边无际的愤怒。
“我不是说了吗?楚染爱,你不能松开我的手。”
“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你就是不听,你到底是想故意给我添麻烦还是怎样?”
她以为他需要她牺牲自己,他才能从逃出鬼屋吗?
楚染爱曾经觉得陈迹那双清冷超脱的黑瞳,此时此刻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死死锁着她,眼底翻涌着阴恻恻的戾色。
呼吸……有点困难。
陈迹不会是真的被气疯了吧?
“楚染爱,你要是再敢松开我的手,我就剁了你的爪子。”
陈迹松开脖子,又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似要捏碎骨头,带着不容置疑的偏执。
“别以为我不敢,楚染爱,你已经死在我手上不止一次了,别让我再生气了。”
“好吗?……”
楚染爱从来没见过他露出这种表情,下意识缩了缩。
她在害怕。
陈迹见她神情中的恐惧,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太激动了。
他一把松开手,按着伤口,深呼吸了好几次。
冷静点,冷静点……
渐渐的,他的心情平复下来,又恢复了往常冷漠淡然的神情。
这个样子,才令楚染爱安心多了。
陈迹张张嘴,想要伸手摸摸她的头,却颤抖着放下了。
“……抱歉,我激动了。”
说罢,他用力扭开头,不再对楚染爱多说一个字。
楚染爱用力咳嗽,趴在床边喘息。
肺部再次被清新的空气填满,她恢复了点儿力气。
“我以为你会怜香惜玉一些。”
“别说了,小爱,我求你了。”
楚染爱俯身一吻,唇瓣相贴,没有想象中的苦涩,只有甜意。
她用食指擦过自己唇瓣,“我没有害怕你。”
陈迹猛然看向她的眼睛。
浅色的瞳仁在明亮灯光之下,折射出异样的流淌质地,像蜂蜜。
“我害怕我的行为真的让你发疯生气了。”
她耸耸肩。
“我怕我玩脱了,所以,对不起。”
但真心,她就先拿走了。
位于他第五肋间左锁骨中线内侧的0.5-1cm上,她的一个吻成了他心脏搏动的新起点。
陈医生的专业知识再次蹦出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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