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的最后两天,方既明白天找哲巴尔特训,晚上与奈费勒商谈计划,再抽空将信息传达给自己人。
散朝后,他一丝不苟地处理完宰相事务,走向苏丹寻欢作乐的大殿。
希尔希纳一行人已经带着故国的白霜之剑从锐草之原归来,正暗中联络旧部。
这大概是方既明最后一次哄苏丹了,明天开始,他就要彻底逃课,去做最后的准备。
一种离职前夕下班前,即将解脱的轻松感油然而生。
那自然不能敷衍了事,还要有点仪式感。
苏丹朝会上便已经瞥见他恢复如初的左手,但没多说什么,平静地移开了目光。
方既明不信苏丹对他们暗中的动作毫无察觉,苏丹也知道方既明知道他已经察觉到了。
但双方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戳破,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方既明站在殿门口,朝王座上的身影招了招手:“出来玩,陛下。”
苏丹也不知是回忆起了什么,眼神恍惚了一瞬,踢开身前捧着金盘的女奴,跟了出来。
方既明带他来到他的花园中,拿出一根钓竿,前端系着两片轻飘飘的纸片:“这是我故乡引蝴蝶的小把戏。”
他让纸片轻轻从花丛上方飘过,来回没几次,便有一只只蝴蝶被迷惑,纷纷追逐着纸片从花草丛中飞出。
苏丹大约觉得亲自挥舞这钓竿有损他的帝王威严,示意方既明继续。
他自己则拎着弯刀上前,精准而迅捷地劈过每一只追随而来的蝴蝶。
美丽而脆弱的蝴蝶们被拦腰斩断,翅膀翩跹而落。
方既明看着无语,但确实是苏丹干得出来的事。
算了,就当为植物除害了。
除虫小能手苏丹效率极高,很快就结束了这片花园的驱虫行动。
苏丹脸上的表情显然是意犹未尽,但方既明今天没准备其他游戏:“走,吃饭去。”
是平静的、正常的一餐,苏丹没整什么幺蛾子,方既明也没有说话。
饭后,方既明递给苏丹一个盒子,里面是一个用金线编织、缀着仿制的金色羽毛的捕梦网。
“我亲手用金线编的,羽毛也是我自己用金丝仿的……”
见苏丹眼神有点奇怪,他赶紧补充,“虽然……它确实有那么一点点丑,和你那些精美的装饰可比性是差了那么一点点!但我也是刚学的,已经尽力了。”
“听说把这个挂在床头,晚上能做个好梦。”
见苏丹没什么反应,他把捕梦网往餐桌上一搁:“管你喜欢不喜欢,反正就送你了,怎么处置是你的事。”
说完,他习惯性地在小小冒犯苏丹后,转身就溜走了。
虽然以前也没少给苏丹献上东西,但之前那些只是“献”,是贡品,总感觉少了点真诚和真正的心意。
如今总算圆满了。
接下来,要么是他死,要么是他们死,双方都不会留手。
方既明离开后,又假借苏丹的名义,悄然返回青金石主殿,指尖流淌着魔力,在殿内隐蔽地布下数道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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