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既明当上教领后,忙归忙,但其实就是打着纯净之神的旗号,满世界做好事。
偶尔他也会去忏悔室客串一下心理咨询师,听听信徒们倾诉自己做过的错事,开解那些心生妄念的人。
不过下班之后,他就会化身热心市民,反手将那些行为不端的信徒举报给执法队。
执法队对这位不断给他们冲业绩的匿名热心人又爱又恨。
方既明还将教会从信徒手里搞来献给神明的财物,用于改善祭司与僧侣们的生活。
他们的住处铺上了舒适的白色软垫,餐食变得营养可口,不再难以下咽。
教会人员的生活条件提升后,气质都显得没那么麻木冷漠了,连带着敛财都失去了积极性。
被人质疑时,方既明自己还不用担责任,把锅往纯净之神脑袋上一扣就好。
“我只是执行神明的意志罢了,我有什么错?”
“纯净者都未曾降罪于我,你倒先审判起来了?”
更何况这确实本就是神明的本意,只不过话这样说出来,就再没人敢多嘴了。
方既明在教会里忙得风生水起,不亦乐乎。
伊曼每周五都会准时前来做礼拜,而每次方既明都会亲自接待他。
他觉得伊曼其实不必每周特地跑这一趟,要是真有什么想祈祷的,直接和他说就好。
但伊曼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想求的,只是从小跟着父母每周都来,早已成了习惯。
这天并不是周五,前来祷告的信徒寥寥无几。
小伊曼抱着几卷画走下马车,来到教会门前。
他是这里的贵客,想去哪儿都不会有人阻拦。
他凭着对方既明气息的感知,一路走向圣殿深处。
在存放圣水的低矮净池后方,找到了正躺在地上躲起来打游戏的方既明。
在这种神圣的地方、做着神圣的工作,却偷偷摸鱼,方既明觉得特别带劲。
见伊曼来了,他暂停了手中的单机游戏,起身帮伊曼拿过有他半个人高的几卷画卷。
“这周怎么今天就来啦?”
伊曼抿嘴笑了笑:“想给您看看我最近的画。”
方既明抱着那几卷画,觉得圣殿实在不是个赏画的好地方:“跟我来。”
他带着伊曼向教会更深处走去。
伊曼望着圣殿后方一个个突兀如棺材般的白色方盒子,愣住了:“您……您就住在这样的地方?”
这原本该是伊曼的房间,幸好没让他进来当祭司。
“当然不是我住的地方,”方既明推开门,把伊曼拉了进去。
伊曼被拉得一步跨入,眼前的景象骤然变幻。
哪里是什么狭小白屋——这分明是另一个世界。
花开遍野,浮岛悬空,光流静谧。
方既明在一旁解释道:“我自己开辟的一处小空间。原本只是拿来堆放杂物,后来瓜子撒了,开了些向日葵……就萌生了把它变成属于我的小世界的想法。”
向前走一小段,是一片疏于打理的菜园,菜地里长了很多杂草,看起来主人似乎懒得管。
走进木屋,方既明用神力将三幅画一起展开,固定住。
伊曼自觉地介绍道:“老师说我的画有三种鲜明的风格……这三幅是挑出来的代表,今天打算都送给您。”
他指向第一幅细密画,画中纯净之神高居层云之间,身后天使环绕,天国层叠,神兽奇异,留白处用繁复的几何纹样修饰:“第一种是神圣。主要画的是您。”
接着他指向中间那幅,画中一个身穿破衣烂衫的小孩,坐在黑黢黢的地上,脏兮兮的手里宝贝地抓着一个城市民不要的玩具:“第二种是阴暗。通常是我去贫民窟看到的景象。”
他指向最后一幅画,画的是他家办的茶会:“第三种是华贵。画的是贵族日常生活。”
不等方既明开口夸赞,小伊曼说起了最近的烦恼:
“宫里来人了,说想招我进宫廷,为苏丹作画,给编年史和文学经典制作插图。待遇很好,大家都劝我去……但限制太多,不能自由发挥。我不喜欢。”
方既明完全理解:“不喜欢就不去。”
伊曼点了好几下脑袋:“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我父母和老师都说……宫廷画师是学画画的人能找到最好、最稳定的出路。”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我知道他们说得对。我的画也只有画您的那类才好卖,别的几乎没人看……但我不想靠画您来赚钱。”
方既明表示同意。他也不希望伊曼的才华被“唯一见过神明面目之人”这个标签掩盖。
“你不是出身贵族家庭吗?再怎么说,家里也供得起你专心画画吧?”
伊曼显得有些沮丧:“父母说画画太烧钱,我们家底不够殷实……等他们不在了,我恐怕养不活自己。”
方既明想了想,开口说:“教会献给我不少钱,你安心画就是。”
伊曼有些慌乱:“我不是来找您要钱的意思……”
方既明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我知道啊。这样,教会雇佣你,你每两个月为教会画一幅纯净者的作品,教会给你开工资。这些画到教会和到我手里没区别。至于其他你想画的,随你心意,不会有人干涉。”
伊曼觉得这个办法好像不错,眼睛亮了起来,高高兴兴地点头:“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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