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冬日,方既明照例窝在房间里苦思冥想如何把骂人的话写得文雅又犀利,到时候奈费勒想在议会批判脑子有坑的人,还可以带着自己这份一起骂。
而奈费勒正在书房会见来自未来的方既明。
不过今天会面的时间比往常长了不少。
当奈费勒推门进来时,方既明头也没抬,笔尖唰唰写着字,随口问道:今天怎么谈了这么久?
奈费勒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到他面前,推着他的肩,将他按到椅背上,俯身吻住了他。
方既明被这反常的举动惊到了,他从未见过奈费勒如此情绪外露,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随手把笔搁在桌上,仰起头配合着,方便他亲。
但即便如此,奈费勒依旧温柔。
等奈费勒发泄完情绪,方既明站起身,用自己觉得最令人安心的姿势抱住对方,试探着问:怎……怎么了?难道我快要死了?不等对方回答,他又故意用惊叹的语气缓和气氛:天啊!我该不会连一千岁都活不到就要英年早逝了吧?还是魂飞魄散的那种?
奈费勒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更用力地回抱住他:我心疼你。
因为我?方既明不解,不对啊,按理说我会把谈话记忆封印的。
奈费勒轻轻点点头:是我让他不要封印这次的记忆。
他从未来的方既明口中,得知了对方将遭遇一些对他来说……堪称残酷的未来。
可这是他无法通过现在的影响去改变的、既定发生的悲剧,他无法阻止苦难的发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爱人走向那个结局。
至于为什么不让方既明封印这段记忆……是因为他想记住爱人将要经历的苦难,并从此更珍惜他一些。
方既明若有所思。
他是真有点害怕了,以他的时空能力,按理说不至于丧命,也不该沦落到生不如死的境地啊。
那是什么能让奈费勒心疼成这样?他实在想象不出:可以和我说说发生什么了吗?
奈费勒轻声否认:不可以。这是你的未来,我答应过不告诉现在的你。如果因为我的透露改变了未来,他就不会回来告诉我,而没有他的告知,你就不会改变,这会形成悖论。
好吧,那我不问了。方既明理解,用脑袋蹭了蹭他,至少现在的我还活蹦乱跳、开开心心的。再说,我本来也不怕死。
奈费勒当然知道他不畏死亡,但正因如此,那让他痛苦的缘由才更令人揪心。
他轻轻叹了口气。
方既明转移了话题:今晚还看书吗?明天是你生日,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今晚……奈费勒沉吟片刻,不看了,有别的事要做。
方既明松开抱着他的手:什么事?我也要一起。
奈费勒抿唇笑:当然要和你一起。
方既明被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勾起了好奇心,到底什么事让他露出这种表情?有点期待。
两人沐浴后回到卧室,但直到躺到了床上,奈费勒也没说到底要做什么。
方既明调侃道:你要做的事可别忘了。该不会要在床上处理公务吧?你不是会把正事搬到床上的人。
确实不是公务。奈费勒翻身,双手撑在他身侧,认真看着他的眼睛,可以吗?
方既明一愣,随即知道奈费勒要做的事了:“当然可以。”
在一起这几年,他们的亲密始终停留在拥抱亲吻,关系纯净得仿佛初雪。
至于这方面,并不是说两人之间没有激情,只是两人都更看重精神契合,又太过尊重彼此界限,这对两人来说都是可有可无,因此一直没有什么进展。
但他们心里都知道,他们的关系早已好到只要一方开口,另一方就不会拒绝。
而事情并没有按照预料中的直接发展,两人反而像召开宪法修订会议般严肃讨论起来。
奈费勒先开口:“那么,由谁来做主动方呢?我都可以。”
“我也都行……”方既明顿了顿,“你来吧。毕竟这种事还是可能会对身体有损伤,但我这身体本就是捏出来陪你玩的,玩坏了换一个就行,我还可以变成女的,甚至还可以变成双……看你想怎么……都行。”
方既明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断断续续的几乎都听不清。
“好。”奈费勒应道。
方既明抬手关上了灯。
这次奈费勒的衣带系得很宽松,轻轻一扯便散开了。
在黑暗中,两人反而更放得开些。
奈费勒在欢愉之馆和贾丽拉交流情报时,不可避免地学到了一些手上技巧、唇舌功夫、以及身体构造的可利用性……
但都只限于理论,那时他并不认为自己有实践的机会,只觉得可以扩充知识面,便了解了解。
方既明倒也并非没有看过学习资料,同样理论知识不少。
两个人实操为零,但好在理论基础扎实,倒也没搞出什么离谱的操作出来。
这是一段温馨而愉悦的时光。
两人从精神上的共鸣,回归到了最原始的交融。
温存过后,教会的钟声响起,新的一天到了。
“生日快乐,奈。”方既明笑着蹭蹭他,“我又是第一个祝福你的,以后也会是。礼物在苗圃,明天我们一起去。”
“谢谢。”奈费勒沉默了好一会儿,“我心疼你,想更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时光。以后会很苦,我希望你能在与我相伴的短短十几年里更快乐些。”
刚刚那一切是他能想到的,在精神共鸣之外,最直接最深刻的给予快乐和紧密联结的方式。
“十几年……”方既明的手在他腰间划来划去:“我已经很快乐了。既然你知道的那些已经成为了必然,我们就更应该聚焦于现在,至少现在我们俩都很开心,而且这十几年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聚焦于现在……”奈费勒轻笑一声,“那以后有时间,我们可以在不影响健康的频率下,经常……”
方既明急忙提高声音打断:“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可以可以可以。”
……
清晨,奈费勒肤色过于苍白,仿佛多用点力身上都会在这张白色的画布上留下紫色、红色的印记。
并非仿佛,上面果然留下了不少痕迹,像雪地上落下的花瓣。
方既明边喂他吃早餐,边盯着看,还得奈费勒自己追着勺子吃。
似乎对此有些不满的奈费勒接过碗,一口喝完,推开他,起身穿衣。
方既明却嘿嘿一笑:“我就不给你治了,就这样留着!”
奈费勒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把领子立得更高了些,准备洗漱装扮去议院了。
方既明一个人给小鹦鹉喂鸟粮……
不对劲,这鸟不能要了。
它学什么不好,学昨晚那些断断续续的气音。
救命!
昨晚不是把它丢出去了吗?它听力怎么会那么好?
方既明赶紧消除了小鹦鹉昨晚那段时间的记忆,并决定以后在四周加个隔音阵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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