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范志毅 & 冯潇霆
录制现场：空荡的摄影棚，只剩两把椅子和一个写着“收视率曲线图”的白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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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场：无人喝彩的舞台】
没有灯光秀，没有观众欢呼。范志毅独自坐在舞台中央的椅子上，头顶的白炽灯在他光亮的头皮上反射出冷清的光。他手里捏着一份皱巴巴的文件，封面上“节目停播通知”六个红字格外刺眼。
冯潇霆从幕后走出来，没戴任何假发，也没做造型。他安静地坐在范志毅旁边的椅子上，两人相顾无言。背景屏幕原本滚动弹幕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条静止的声明：“接有关部门通知，本节目即日起停播整顿。”
“还记得我们第一期吗？”范志毅突然开口，声音在空荡的演播厅里回响，“那时候你说，要做中国足球圈最敢说的脱口秀。”
冯潇霆苦笑：“现在好了，说得太敢，把自己说没了。”
范志毅把通知文件摊在腿上：“虚假宣传、夸大功效、误导消费者……咱们不就是个搞笑节目吗？怎么就成了欺诈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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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举报信与检测报告】
冯潇霆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纸：“老范，你看过这些举报信吗？有个老大爷说用了我们推荐的生发仪，不仅没长头发，还把最后几根给烧焦了。”
他念着信上的内容：“‘我今年七十二了，看你们节目笑得开心，心想这生发仪要是真管用，我也给老伴买一个。现在可好，老伴说我这脑袋像被狗啃过的草坪’。”
范志毅抓了抓头皮：“可我们每次都说了‘效果因人而异’啊！”
“问题是，”冯潇霆又抽出另一份文件，“市监局检测了我们节目里推广过的七款产品，有三款压根没有生发许可证，还有两款汞超标。”
他顿了顿：“最讽刺的是那款‘范大将军专属生发膏’，检测结果显示主要成分是薄荷醇和凡士林——清凉是真的清凉，生发是绝对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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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那些我们忽略的细节】
大屏幕亮起，播放着往期节目的片段。
画面里，范志毅拿着一个造型夸张的“生发头盔”，信誓旦旦地说：“我以前国脚的名义担保，用这个一个月，头发比野草长得还快！”
另一个片段里，冯潇霆在推销一款“足球运动员专用生发液”：“我们在更衣室都用这个！你看武磊为什么越踢头发越多？秘密就在这里！”
范志毅捂住眼睛：“别放了……”
冯潇霆却盯着屏幕：“老范，我们什么时候从开玩笑变成真推销了？”
他调出另一段视频：第三期节目后，有个厂商找上门，塞给他们厚厚一叠钞票，要求“在节目里自然植入产品广告”。
“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冯潇霆声音低沉，“我们的段子变成了软广，笑话变成了话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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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消费者的声音】
节目组别出心裁地在停播前收集了观众反馈。大屏幕上开始播放采访录像。
一位中年程序员站在堆满代码书的书架前：“说实话，一开始就是图一乐。后来看你们总推产品，真买过那款‘代码防脱洗发水’。结果呢？”他指指自己光亮的头顶，“现在我团队的人都叫我电灯泡。”
一位年轻女教师对着镜头叹气：“我爸爸特别信你们的话，买了三千多的生发仪。后来我在网上一查，同款产品才卖三百。他知道了以后，三天没好好吃饭。”
最让人触动的是一个小孩的采访：“我爸爸头发很少，他看你们节目的时候笑得可开心了。后来妈妈不让看了，说你们是骗子。爸爸说没关系，至少骗他笑过。”
冯潇霆看到这里，把脸埋进了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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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足球圈的反思】
范志毅翻看着社交媒体上的评论：“有人说我们比中国足球还能骗。”
“这话重了。”冯潇霆摇头，“但我们确实忘了初心。”
他们调出了第一期的剧本，上面用荧光笔标着一行字：“本节目所有内容纯属娱乐，如有雷同，那不可能。”
“我们从什么时候开始把这句话拿掉的？”范志毅问。
“从收视率破百万那天，”冯潇霆回答，“从广告商排着队找我们那天。”
这时，节目组接通了一个特殊来电——是某足球俱乐部青训教练。
“范指导，冯指导，跟你们说个事。”教练的声音很平静，“我们队里有个小球员，看了你们节目后，偷偷攒钱买你们推荐的生发产品。他才十六岁，头发浓密得很，就是担心将来会秃。”
教练停顿了一下：“我问他为什么信这个，他说‘范大将军说的还能有假？’”
电话挂断后，演播厅里久久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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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幕：告别与道歉】
范志毅站起来，面向空荡荡的观众席深深鞠躬。
“对不住各位，”他说，“我们本该让大家笑，却让有些人哭了。”
冯潇霆也站起来：“我们调侃脱发，是因为自己就是受害者。但后来，我们成了加害者。”
他们决定用最后的时间，做一个真正的“防脱指南”。
范志毅说：“我去咨询了真正的医生。医生说，百分之九十的脱发都是遗传性的，什么生发产品都没用。保持好心情、别熬夜、健康饮食，比什么都强。”
冯潇霆补充：“还有，别信什么偏方。生姜擦头会过敏，避孕药洗头会扰乱激素——这些都是三甲医院皮肤科主任亲口说的。”
他们把所有被证实虚假的宣传产品列成清单，打在屏幕上。
“这些，”范志毅说，“千万别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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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卸妆之后】
灯光渐暗，两人收拾着台上的物品。
范志毅从口袋里摸出第一期的道具——那个会发光的假发套：“还记得这个吗？那时候我们纯粹就是为了好玩。”
冯潇霆翻看着观众来信，抽出一张手绘的贺卡：画上是两个歪歪扭扭的主持人，头顶上写着“谢谢你们让我爸爸笑了”。
“老范，”冯潇霆轻声说，“也许我们做错了很多事，但至少有一件事做对了——我们确实让很多人笑了。”
范志毅点点头：“等整顿完了，如果我们还能回来……”
“如果我们还能回来，”冯潇霆接话，“就只讲段子，不卖东西。头发掉了就掉了，诚实和良心不能掉。”
他们关掉演播厅的灯，在黑暗中静静站了一会儿。
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明亮。那些为头发苦恼的人们，依然在寻找着解决问题的办法。只是从此少了一个让他们笑的节目，多了一份值得反思的记忆。
范志毅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他们奋斗过的舞台：“走吧。”
冯潇霆跟上他的脚步：“嗯。”
门在身后轻轻关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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