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兴四年的冬天,在祁山堡那场虚惊之后,似乎变得格外平静。司马懿经此试探,确认了陇右汉军防线稳固,且对方主帅应对得当,便彻底熄了短期内再启战端的心思,转而埋头整顿内部,积蓄力量,准备来年再图。
边境线上,除了日常的巡逻和零星斥候交锋,再无大的波澜。这难得的和平窗口,让季汉上下都松了口气,得以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内政建设之中。
诸葛亮坐镇成都,运筹帷幄,将《治陇策》推行得更加深入。得益于系统人才的补充和“高效政务”的推行,陇右四郡的统治以惊人的速度稳固下来。流民安置、土地分配、水利兴修、盐矿开发……各项工作有条不紊,新附之地竟隐隐显露出几分生机。
蒋琬和董允则忙于统筹益州与陇右的钱粮物资。系统奖励的两百万石粮食和持续增长的赋税,让国库前所未有的充盈。两人时常对着账册感慨,若非陛下洪福齐天,屡有“天赐”,如此大规模的拓土与建设,根本难以想象。
而我们的主角刘禅,在经历了“流言风波”和“远程预判”的紧张后,再次回归了他“文化生活顾问”的悠闲日常。豆腐的吃法又多了几种,豆干的制作工艺也有了改进;清茶的炒制方法经过多次试验,味道越发纯正,开始在小范围内受到士大夫的青睐;《大汉公报》的“话本”栏目甚至连载起了一部根据王平街亭事迹改编的传奇故事,引得市井百姓争相传阅。
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顺遂,仿佛连老天爷都在眷顾着这个新兴的季汉政权。
就在这祥和的氛围中,建兴四年走到了尾声。
腊月二十三,小年。成都城内已然有了几分年节的喜庆气息。然而,比年节更早到来的,是一连串让朝野上下再次瞠目结舌的“祥瑞”!
先是蜀郡郡守上书,言境内有数位隐居多年的“匠作大贤”突然出山,主动向官府献上改良的织机图样与水利器械模型,经试用,效率倍增!
几乎同时,陇西、天水等郡也纷纷传来好消息:或是发现了新的、易于耕作的河谷荒地;或是有精通律法、算学的“隐士”主动投效,极大地缓解了地方官吏不足的困境;更夸张的是,各地官仓在例行盘点时,都或多或少地发现了一些“账外”的存粮,加起来竟有数十万石之多!
这些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朝野。无论是官员还是百姓,都在兴奋地议论着。
“天佑大汉!真是天佑大汉啊!”
“陛下登基以来,祥瑞频现,此乃盛世之兆!”
“我就说嘛,有陛下在,我大汉何愁不兴!”
茶馆酒肆中,说书人更是将这些年来的“祥瑞”编成了段子,什么“白帝城头降奇才”、“成都仓廪涌陈粮”,讲得唾沫横飞,引得听众如痴如醉。刘禅“天命所归”的形象,在民间被塑造得愈发神乎其神。
皇宫内,刘禅听着费祎绘声绘色地汇报着各地传来的“喜讯”,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系统哥的年终奖,到账得真是越来越‘合理’了……人才、粮食……还分散投放,完美!”
他几乎可以想象诸葛亮和蒋琬等人看到这些报告时,那副既惊喜又觉得“理应如此”的复杂表情。
果然,第二天大朝会,群臣的情绪格外高涨。奏报各地“祥瑞”的官员一个个红光满面,与有荣焉。其他大臣也纷纷出列,称颂陛下德感天地,故而上天频降吉兆。
端坐在龙椅上的刘禅,努力维持着庄重肃穆的表情,心里却乐开了花。“对,没错,都是朕的德行感召来的!大家努力工作,以后祥瑞会更多!”
他适时地做出指示:“此乃上天眷顾,祖宗庇佑,亦是我大汉臣民同心协力之果!然,祥瑞虽至,我辈更当勤勉!着令各郡所得贤才,量才录用,不可怠慢;新增粮秣,妥善入库,统筹使用……”
一番安排,井井有条,既表达了对“天意”的敬畏,又展现了务实的态度,让群臣更加信服。
朝会之后,诸葛亮和蒋琬等人特意留了下来。
“陛下,”诸葛亮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欣慰与感慨,“自陛下登基以来,天降祥瑞,人才辈出,钱粮充盈……此实乃臣等前所未见之奇景。老臣……唯有竭尽驽钝,方能不负陛下得天独厚之眷顾。”
蒋琬也激动道:“如今国力日盛,民心凝聚,皆赖陛下洪福!臣等必兢兢业业,使我大汉基业永固!”
刘禅看着这两位肱股之臣,心中也有些触动。他知道,自己的“躺平”是建立在这些人呕心沥血的付出和系统开挂的基础上的。
“相父,文伟,你们辛苦了。”刘禅诚恳地说,“天意虽眷,然事在人为。未来之路,仍需我等君臣同心,共克时艰。”
“臣等谨记陛下教诲!”
送走了诸葛亮和蒋琬,刘禅独自回到寝宫。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碎的雪花,将宫殿装点得银装素裹。
他推开窗户,任由冰冷的空气涌入,精神为之一振。
建兴四年,结束了。
这一年,有惊无险,收获颇丰。
地盘扩大了,人才更多了,家底更厚了。
内部的小风波平息了,外部的试探被挫败了。
而我这个皇帝,“天命所归”的人设也更加稳固了。
刘禅伸出手,接住几片冰凉的雪花,看着它们在掌心融化。
那么,建兴五年,又会是怎样的一年呢?
司马懿肯定不会一直安静下去。
陇右的治理还需要时间深入。
内部的某些势力,恐怕也不会彻底死心。
不过……
我有鞠躬尽瘁的相父,有能征善战的孔亮和伯约,有精明干练的文伟、休昭,有每年稳定到账的系统福利,还有我这越来越熟练的“躺平”技巧……
好像,也没什么好怕的?
刘禅关上窗户,将寒意阻隔在外。殿内,炭火正旺,温暖如春。
他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走向他那张特制的安乐椅。
新的一年,继续稳坐钓鱼台,看风起云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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