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林家那通电话搞得有点倒胃口，虽然怼回去很爽，但林野也清楚，那帮老棺材瓤子说“采取必要措施”绝对不是吓唬他。光靠现在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自认为）和偷鸡摸狗弄来的钱，迟早得栽跟头。
“妈的，得抓紧提升实力了，不然下次来的可能就不是电话，而是黑衣大队了。”林野揉着吃完泡面依旧觉得有点空虚的肚子，琢磨着出路。前世他虽然是靠手艺吃饭，但也听说过一些关于“灵气”、“修炼”的玄乎事儿，只是那个世界灵气稀薄，没啥搞头。但穿越过来后，他隐约感觉这个世界的“气”似乎有点不同，尤其是那天收拾黑蛇帮杂鱼时，体内那股自发运转的力量，绝不仅仅是肌肉力量那么简单。
“说不定，这世界真有点门道？”他摸着下巴，眼神贼亮起来。提升实力，最快的办法无非是功法和资源。功法暂时没头绪，但资源……比如蕴含灵气的物件，或许可以碰碰运气。
他想到了古玩市场。那地方鱼龙混杂，真真假假，据说有些老物件常年受天地滋养，或者被前人蕴养，会带上一丝灵性。虽然绝大部分是扯淡，但万一呢？凭他前世锻炼出的、连保险库密码锁细微差别都能分辨的眼力，去“捡漏”点东西，总比傻等着天上掉馅饼强。
说干就干。第二天一早，林野就溜达到了本市最大的“聚宝斋”古玩市场。这里与其说是市场，不如说是一条长长的、挤满了摊位和店铺的旧街。空气中弥漫着陈年木料、旧纸张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香火味。摊主们有的穿着唐装摇着蒲扇，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有的则精明外露，眼睛滴溜溜乱转，盯着过往的每一个潜在肥羊。
叫卖声、讨价还价声、还有拿着放大镜的老头们互相品评的嗡嗡声，交织成一曲独特的市井交响乐。
林野双手插在兜里，晃悠着走了进去。他那身地摊货行头和吊儿郎当的气质，与周围一些衣着考究、手持专业工具的“藏家”格格不入，好几个摊主瞥了他一眼就懒得搭理了。
“嘿，狗眼看人低这毛病，到哪儿都改不了是吧？”林野心里吐槽，也不在意，反而乐得清静。他放缓脚步，那双看似漫不经心的眼睛，却像最高精度的扫描仪，开始对路过的每一个摊位进行快速筛查。
瓷器？瓶瓶罐罐大多贼光闪闪，新的能照出人影，偶尔几个做旧的看着也假得离谱。
玉器？水头不足，杂质过多，雕工匠气，灵气？屁都没有。
书画？呵呵，那纸张墨色，还不如隔壁小广告有年代感。
杂项？什么铜器、木雕、钱币……琳琅满目，但绝大部分都是现代工艺品。
林野看得直嘬牙花子：“妈的，这地方比缅北赌石坑还深啊，十个物件里九个假，剩下一个还是高仿。”
他耐着性子，一个个摊位看过去，凭借前世积累的、对材质、包浆、工艺细节的敏锐感知，快速过滤着垃圾信息。这过程极其耗费心神，比跟黑蛇帮打一架还累。
走了大半条街，还是一无所获。就在他有点泄气，考虑是不是该去隔壁小吃街补充点能量时，他的目光被角落一个不起眼的摊位吸引了。
摊主是个干瘦的小老头，戴着老花镜，正抱着一本泛黄的旧书打盹，对生意似乎毫不上心。他的摊子上东西很少，零零散散放着几枚锈迹斑斑的铜钱，几个缺口陶碗，还有几块黑不溜秋、看不出材质的石头，连块像样的布垫都没有，东西就直接摆在脏兮兮的地面上。
这种摊子，十个路过的有九个不会多看一秒。
但林野的脚步却停了下来。他的视线，牢牢锁定了那几枚铜钱中的一枚。
那是一枚看起来极其普通的“乾隆通宝”，字口还算清晰，但通体覆盖着厚厚的、黑绿色的锈垢，边缘有些磨损，品相可以说非常一般，属于扔在地上都没人捡的那种。
然而，就在林野目光扫过它的瞬间，他体内那丝微弱的气流，竟然极其轻微地、自发地悸动了一下！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弱的吸引力，从那枚铜钱上传来！
有戏！
林野心中一动，但脸上不动声色。他慢悠悠地晃到摊位前，蹲下身，先是随手拿起旁边一个破陶碗，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又掂了掂那几块黑石头，嘴里还嫌弃地嘀咕：“这都什么破烂玩意儿……”
摊主老头被惊动了，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见是个穿着寒酸的小年轻，又没什么兴趣地垂下眼皮，继续打他的盹。
林野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最后才像是百无聊赖地，用两根手指，拈起了那枚“乾隆通宝”。
入手微沉，触感冰凉。那层厚厚的锈垢掩盖了大部分细节。但就在他指尖接触到铜钱的刹那，体内那丝气流的悸动更加明显了一分！虽然依旧微弱，却异常清晰！
他强压住心中的激动，调动起全部的精神力，集中在指尖和双眼。前世磨练出的、对物品极致细微处的感知力被发挥到极致。
透过那层污垢，他“看”到了铜钱材质本身的致密与古朴，那是一种历经岁月沉淀后才有的质感，绝非现代仿品能及。边缘的磨损自然圆润，是长期流通使用的痕迹。最重要的是，在铜钱方孔的内壁边缘，他似乎感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若有若无的“凉意”，与周围环境的“气”有着细微的不同。
这玩意儿，绝不仅仅是清代的普通铜钱！它内部，很可能蕴藏着一丝极其稀薄的……灵气！或许是铸造时机缘巧合，或许是流经某位修者之手，又或许是在某个特殊环境中埋藏过。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对他有用！
“老板，这破铜钱怎么卖？”林野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随意，甚至还带着点嫌弃，用手指弹了弹铜钱，发出沉闷的响声。
摊主老头头也不抬，懒洋洋地伸出三根手指。
“三块？行，拿着玩了。”林野作势要从兜里掏钱。
“三百。”老头终于抬起眼皮，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他在这行混久了，人精似的，虽然看林野不像有钱主顾，但也不想白白吃亏。
“三百？！你怎么不去抢？”林野立刻跳了起来，演技浮夸，“就这锈得快烂掉的玩意儿？三十我都嫌贵！你看这品相，这字口，跟被狗啃过似的……”
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贬低这枚铜钱，从锈色说到磨损，从材质说到版别（其实他半懂不懂，全靠瞎掰），把那枚铜钱说得一文不值。
老头被他吵得心烦，又看他确实不像能掏出大钱的样子，挥挥手打断他：“一百！最低了！爱要不要！”
“五十！”林野斩钉截铁。
“八十！”
“六十！不行拉倒！”林野作势要把铜钱扔回去。
“……行行行，六十就六十！赶紧拿走，别吵我睡觉！”老头被他磨得没脾气，只想赶紧打发走这个聒噪的小子。
林野心中狂喜，脸上却一副“亏大了”的表情，慢吞吞地从兜里摸出六张皱巴巴的十元钞票（特意准备的零钱），递给老头，然后像是丢垃圾一样把那枚铜钱揣进裤兜。
交易完成，他转身就走，脚步不疾不徐，直到拐过街角，离开老头的视线范围，他才猛地加快脚步，钻进一条无人的小巷。
靠在墙上，他迫不及待地掏出那枚铜钱，紧紧握在手心。
这一次，感知更加清晰！那丝微弱的、冰凉的灵气，如同沉睡的精灵，正缓缓地从铜钱内部散发出来，虽然量极少，但品质似乎……颇为精纯？
“妈的！捡到宝了！”林野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笑容猥琐而兴奋，“六十块！哈哈哈！那老头要是知道这玩意儿真正的价值，怕不是得把眼珠子抠出来当泡踩！”
他小心地摩挲着铜钱上的锈垢，思考着如何最大程度地吸收这股灵气。直接握手里吸收？还是得弄点工具辅助？
“不管了，先试试看！”他收敛心神，尝试着引导体内那丝微弱的气流，去接触、包裹铜钱。
就在他的“气”触碰到铜钱的瞬间，异变突生！
那枚沉寂的铜钱仿佛被激活了一般，内部那丝微弱的灵气骤然变得活跃起来，如同找到了宣泄口，顺着他的指引，丝丝缕缕地汇入他体内的经脉之中！
一股清凉舒爽的感觉瞬间流遍四肢百骸，虽然量很小，却让他精神为之一振，连刚才鉴宝消耗的心神都恢复了不少！
“果然有用！”林野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
这枚看似不起眼的铜钱，不仅让他捡了个物质上的漏（这铜钱本身作为古玩，清理后价值也远超六十），更重要的是，它证明了这个世界确实存在蕴含灵气的物品，而且他能够吸收利用！
这为他接下来的修炼之路，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看来，这古玩市场，以后得常来逛逛了。”他将铜钱小心翼翼收起，感受着体内那丝壮大了一丝丝的气流，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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