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背着唐紫尘,跟个瘸腿老王八似的,在那昏暗的通道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挪。每走一步,都感觉左胳膊那坨“冻猪肉”又沉了几分,那黑紫色眼瞅着都快蔓延到肩膀了,一阵阵钻心的麻痒疼轮番上阵,搞得他眼前阵阵发黑,喘气儿都带着嗬嗬的杂音。
“操……不行了……再……再走几步……老子……老子怕是要先……先交代在这儿了……”他感觉浑身力气正随着左臂的麻木快速流失,两条腿跟灌了铅一样,实在撑不住了。瞅见旁边有个稍微宽敞点的拐角,也顾不上干不干净,背着唐紫尘就踉踉跄跄地冲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把她靠放在石壁边,自己则像摊烂泥一样,“噗通”瘫倒在地,只剩下喘大气的份儿。
“妈……妈的……这毒……劲儿真大……”林野看着自己那肿得发亮、颜色跟老茄子似的左臂,心里直骂娘。刚才从面具团长那儿摸来的“清灵散”撒上去,也就刚开始凉快了一下,屁用不顶,该麻木还是麻木,该往上窜还是往上窜。
他尝试调动体内那点可怜的灵力去逼毒,结果灵力刚到肩膀那儿,就跟撞上一堵墙似的,被那顽固的毒素给顶了回来,还引得毒素一阵骚动,疼得他龇牙咧嘴。
“完犊子……难道老子英明一世,最后要落个毒发身亡,跟这冷脸婆娘死一块儿的下场?”林野欲哭无泪,心里把那帮挨千刀的佣兵和放暗器的瘪三又问候了八百遍。
绝望之中,他脑子里又闪过那部刚塞进来的《窃天手》。那邪乎功法的总纲又开始魔性地回荡:“世间万物,灵机为本!夺其灵机,窃其本源!无物不可窃,无物不可夺!”
“无物不可窃?”林野迷迷糊糊地想着,“那……这毒……算不算‘物’?它的‘灵机’或者‘本源’是啥?是不是就是它让人又麻又痒又疼的那个‘劲儿’?”
这个念头一起,就跟魔怔了一样,在他脑子里盘旋不去。
“妈的……试试!反正横竖都是个死!”
他挣扎着坐直了点,靠着石壁,闭上眼睛,努力忽略左臂传来的不适,集中精神去回想《窃天手》里关于如何感知和“窃取”的那部分晦涩信息。
这玩意儿比高考数学还难琢磨,全是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调调。他尝试着,把自己那微弱得跟风中残烛似的精神力,小心翼翼地探向左臂中毒的区域。
第一次,屁感觉没有。
第二次,脑袋一晕,差点睡过去。
第三次……他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点什么?
在他的感知里,左臂那片区域不再是单纯的麻木和疼痛,而是变成了一团混乱、污浊、充满了破坏气息的“能量团”。这团能量如同附骨之蛆,死死地纠缠在他的血肉和经脉里,不断地侵蚀着他的生机。这……难道就是毒素的“本源”或者说“灵机”的一种体现?
“窃……窃取这玩意儿?”林野心里有点打怵,“这他妈跟徒手掏粪坑有啥区别?”
但看着那黑紫色还在顽强地往上爬,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妈的,拼了!给老子……拿来吧你!”
他模仿着之前在石厅里那种感觉,将意念集中在那团“污浊能量”上,心里发狠,运转起《窃天手》那玄之又玄的法门,对着那团毒素,进行了一次极其笨拙且微弱的“窃取”尝试!
这一次,不再是胡乱一抓,而是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引导。
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刺痛无比!但同时,左臂那团顽固的“污浊能量”,似乎……真的……轻微地……波动了一下?就好像平静的臭水沟被人用棍子轻轻搅动了一下。
有效?!
林野精神一振,也顾不上脑袋疼了,赶紧趁着这感觉还在,再次集中精神,更加专注地运转法门。
一次,两次,三次……
他就像个初学乍练的小偷,笨拙地、反复地尝试着从自己胳膊里“偷东西”。每一次尝试,都带来脑袋的刺痛和精神的疲惫,但左臂那麻木胀痛的感觉,似乎真的在极其缓慢地……减轻?
而且,他模糊地感觉到,每一次微弱的“窃取”成功,都有一丝丝极其细微、带着阴寒破坏属性的“能量”(大概就是被剥离出来的部分毒素本源),被他从那团大的毒素中抽离出来,然后……顺着某种玄妙的联系,被他引导着,朝着左臂的伤口处汇聚!
这个过程极其缓慢,而且消耗巨大。没过多久,林野就感觉比跟佣兵团打了一架还累,冷汗浸透了衣服,眼前金星乱冒。
但他不敢停!他能感觉到,左臂那顽固的毒素,真的开始松动了!黑紫色的范围虽然没有立刻缩小,但那种不断向上侵蚀的势头,被遏制住了!
“有门!真有门!”林野心里狂喜,跟打了鸡血一样,继续咬牙坚持。
他不知道尝试了多少次,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精神透支晕过去的时候——
“噗!”
一声轻微的、如同挤破脓包的声音响起。
他左臂伤口处,那原本已经结了一层薄痂的地方,猛地被冲开,一股浓黑腥臭、如同墨汁一样的粘稠血液,从伤口里飙射出来,溅在旁边的石壁上,发出“嗤嗤”的轻微腐蚀声。
随着这股黑血排出,林野顿时感觉左臂一轻!
那种沉重的、如同被无数蚂蚁啃咬的麻木感和剧痛,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虽然胳膊还是肿的,没什么力气,动一下都疼,但至少……有知觉了!不再是那坨挂着的“冻猪肉”了!
“我……我操!真……真逼出来了?!”林野看着伤口处还在慢慢往外渗的黑血,又惊又喜,差点没哭出来。他赶紧把剩下的那点“清灵散”全都撒在伤口上,这次,清凉的药力顺利渗透进去,开始修复受损的血肉。
他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像是搬走了压在胸口的一块大石头,整个人都虚脱了,但那种从鬼门关爬回来的感觉,真他娘的爽!
“嘿嘿……嘿嘿嘿……”他靠着石壁,看着自己虽然依旧狼狈但毒势已去的左臂,忍不住发出一阵傻笑。“《窃天手》……牛逼啊!连毒都能偷?这他妈简直是……神技!”
他这边正嘚瑟呢,旁边传来一声极轻微的闷哼。
林野扭头一看,是唐紫尘。她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正静静地看着他,尤其是看着他左臂伤口处排出的那摊黑血,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她显然也察觉到林野身上那原本浓郁的死气(中毒迹象)已经消散了大半。
“咳……”林野被她看得有点不自在,习惯性地嘴贱起来,“咋……咋样?仙子,是不是被哥这手逼毒的神功……惊艳到了?”
唐紫尘没有回答,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继续调息。但那微微蹙起的眉头,似乎表明她内心的不平静。这种直接“剥离”毒素本源的手段,闻所未闻。
林野讨了个没趣,也不在意。他活动了一下虽然疼但已经听使唤的左臂,感觉人生又充满了希望。
“妈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等老子把这《窃天手》练熟了,看谁还敢给老子下毒!直接偷到他生活不能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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