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界枢纽的光芒穿透了界域壁垒,在虚空中凝成一座巨大的星环。星环由九道不同颜色的光轨组成,分别对应九界的灵力属性,此刻正围绕着中央一块悬浮的混沌晶石缓缓旋转——那便是星核使者当年封印混沌之影的“封界石”。
沈退踏着星轨靠近枢纽时,九界的援军已陆续抵达:幽冥界的鬼兵列阵成墙,魂火在玄黑战甲上跳动;焚天域的赤帝军高举火焰长矛,赤金色的灵力与星环共鸣;万妖谷的妖修化作原型,虎啸龙吟响彻虚空……铁臂长老、赤帝、狐帝等人站在星环边缘,神情凝重地望着封界石。
“沈小友,你可算来了。”赤帝拄着长戟,战甲上的火焰因激动而跳跃,“封界石的裂缝越来越大,里面的影主本源已经开始吞噬光轨的灵力。”
沈退看向封界石,那块混沌晶石上的裂纹已蔓延至整体,缝隙中渗出的黑雾比影主、影妖皇等人的气息强盛百倍,黑雾中隐约能看到无数混沌残魂在蠕动、融合,形成一道模糊的人形轮廓。
“它在等我们。”冰玄雪的冰魄剑指向人形轮廓,“所有混沌残魂的气息都汇聚到了那里,显然是想在我们面前完成最后的融合。”
天剑门长老祭出长剑,剑气与星环的光轨碰撞,激起层层涟漪:“九界援军已到九成,只等沈小友一声令下,便可发动总攻!”
沈退却摇了摇头,骨晶镜悬浮在封界石前,九片残卷的光芒与星环的光轨产生共鸣:“不能硬攻。封界石与九界地脉相连,一旦破碎,整个九界都会陷入混沌。”他看向人形轮廓,“我要亲自问问它,星核使者与混沌之影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不可!”狐帝急忙劝阻,“影主本源最擅长蛊惑人心,它会利用你的血脉引诱你……”
“我知道。”沈退的目光坚定,星核剑在手中微微颤动,“但这是唯一能避免九界生灵涂炭的方法。”
他独自走向封界石,骨晶镜的光芒在周身形成一道护罩,隔绝黑雾的侵蚀。随着不断靠近,人形轮廓越来越清晰——那是一个与星核使者、沈退都极为相似的身影,只是通体由黑雾组成,双眼燃烧着与混沌晶石同源的红光。
“星核后裔,你果然有胆量。”影主本源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带着无数残魂的嘶吼,“比你那优柔寡断的父亲强多了。”
“我父亲到底是谁?”沈退停下脚步,星核剑直指影主,“你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影主狂笑,黑雾组成的身躯剧烈扭曲:“关系?我们本就是一体!创世之初,‘混沌’分化出阴阳二气,阳气化作你父亲星核使者,阴气化作我混沌之影。他守护九界,我毁灭九界,本就是天地法则的循环,可笑他却要用所谓的‘正义’封印我!”
沈退的识海剧烈震颤,骨晶镜中星核使者的虚影突然变得模糊,竟与影主的轮廓渐渐重合。“不可能……父亲是为了守护九界才封印你!”
“守护?”影主的声音带着嘲弄,黑雾中浮现出无数画面:星核使者封印混沌之影时的痛苦、分裂元神时的决绝、看着三界因他的封印而动荡时的愧疚……“他封印我,不过是怕自己被阴气吞噬!他怕世人知道,所谓的星核使者,体内也藏着毁灭的欲望!”
画面的最后,星核使者站在九界枢纽,将一半元神注入封界石,与混沌之影的本源交织,留下一道血咒:“若有朝一日影主破封,唯有星核后裔的血脉能将我与影主重新融合,归于混沌。”
“血咒……”沈退如遭雷击,骨晶镜的光芒剧烈波动,“父亲的意思是……要我将你们……”
“没错。”影主的红光愈发炽烈,“归于混沌,才是我们最终的宿命。你父亲不敢做的事,由你来做!用你的血脉为引,让阴阳二气重新交融,到时候,你将成为新的‘混沌主宰’,九界的生死都由你掌控!”
封界石的裂缝突然扩大,一股强大的吸力从石中爆发,试图将沈退的血脉之力吸入。九界援军见状,纷纷出手攻击黑雾,却被影主轻易挡下,赤帝的火焰、狐帝的生机之力、幽冥鬼后的魂火……所有攻击都被黑雾吞噬,反而让影主的气息更加强盛。
“别做无用功了!”影主的声音带着疯狂,“九界的攻击只会让我更加强大!沈退,快做出选择——是让九界随封界石一起毁灭,还是成为新的主宰!”
沈退看着星环上不断黯淡的光轨,看着九界援军焦急的脸庞,又看了看骨晶镜中星核使者痛苦的虚影。他突然明白了父亲的用意——所谓的“归于混沌”,并非毁灭,而是平衡。
“我选择……”沈退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星核剑插在封界石前,骨晶镜悬浮在剑旁,九片残卷的光芒与星环的光轨连成一线,“既不融合,也不毁灭。”
他将自身血脉之力注入星核剑,剑刃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这光芒中既有星核的阳刚,也有混沌的阴柔,正是阴阳二气平衡的象征。“父亲封印你,不是怕被吞噬,是想让我明白,阴阳本就同源,缺一不可。九界需要秩序,也需要变革,这才是真正的平衡。”
影主的黑雾剧烈翻滚,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你疯了!没有融合,封界石迟早会碎,九界还是会毁灭!”
“不会。”沈退的骨晶镜射出九道光束,分别连接九界的光轨,“因为九界的生灵,会一起守护这份平衡。”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赤帝的火焰、狐帝的生机、幽冥鬼后的魂火……九界的灵力同时注入光轨,与星核剑的光芒交织,在封界石外形成一道新的封印。这封印不再是单纯的压制,而是阴阳平衡的循环,既能约束影主的毁灭之力,也能让星核的秩序之力得以流通。
影主的黑雾在新封印中不断冲击,却始终无法突破。它看着沈退眼中的坚定,感受着封印中流淌的平衡之力,终于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身躯渐渐平静下来,重新融入封界石,只是这一次,石上的裂纹开始缓缓愈合。
九界枢纽的光芒重新变得稳定,星环的光轨流转不息,带着阴阳平衡的气息,滋养着九界的地脉。沈退拔出星核剑,骨晶镜的九片残卷已完全融合,镜中同时浮现出星核使者与影主的虚影,两道虚影相视一笑,渐渐化作阴阳鱼的图案。
“结束了……”冰玄雪走到沈退身边,眼中满是欣慰。
沈退摇头,看向九界星图上新亮起的光点——那是九界之外的未知星域,光点旁标注着一行新的文字:“混沌之外,尚有鸿蒙,九界征途,才刚开始。”
骨晶镜突然飞向九界枢纽的中心,与封界石融为一体,星环的光轨开始旋转,形成一道通往未知星域的光门。光门后,隐约能看到更加璀璨的星河,以及无数从未见过的界域轮廓。
九界的生灵们欢呼着,却不知新的征途已在眼前。沈退握紧星核剑,看着光门后的星河,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无论是星核使者的守护,还是混沌之影的变革,都将在他的脚下,走向新的篇章。
而那未知星域的深处,一双古老的眼睛正静静注视着这一切,仿佛在等待着新的平衡被打破,或是……被重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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