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光球与双生剑的银灰光芒碰撞,爆发出的冲击波在源海上掀起滔天巨浪。沈退被震得连连后退,双脚在海面上踏出串串涟漪,掌心的虎口裂开,鲜血滴落在金色的海水里,竟泛起银灰色的光晕——那是界心果的力量在护主。
白袍古神的残魂悬浮在浪涛之上,空洞的眼眶中闪过一丝讶异:“归元与失衡……竟能在你体内共存?”他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手中又凝聚出一枚更大的光球,“可惜了,这般天赋,终究要葬身源海。”
“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们?”沈退握紧双生剑,银灰色光芒顺着手臂蔓延,伤口正在快速愈合,“母亲的灯塔从未伤害过源海之灵,你执意要毁了它,到底在怕什么?”
白袍古神的残魂突然剧烈震颤,周身的金色光芒变得极不稳定:“怕?我怕你们重蹈我的覆辙!”他的身影开始扭曲,浮现出更多破碎的记忆碎片——古神手持源初之核,在源海深处狂笑;源核突然爆发出紫黑色的光芒,将他的元神撕裂;失衡之主的黑影从源核中爬出,对着他发出嘲讽……
“原来你当年不是没能通过考验。”沈退看穿了真相,“你是想独占源初之核,反被源核的力量反噬,才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
“闭嘴!”白袍古神怒吼,光球猛地砸向沈退,“源初之核本就该属于强者!像你母亲那样畏首畏尾,永远成不了大事!”
沈退没有硬接,而是借力后退,双生剑在海面上划出一道银灰色的弧线,弧线所过之处,金色的浪涛竟自动分开,露出底下一条由界心果力量凝成的光道。他顺着光道冲向白袍古神,剑刃上的“万法归源”四字亮起,与源海的金色海水产生共鸣。
“你错了,力量从不是用来独占的。”沈退的声音透过浪涛传出,“母亲说过,能驾驭力量的,是平衡的心,不是贪婪的欲。”
双生剑刺入白袍古神的光球,银灰色光芒如同藤蔓般缠绕而上,将金色光球层层包裹。光球中的狂暴力量在归元之力的引导下,竟渐渐变得温顺,化作一道道金色的光丝,融入沈退的体内——那是精纯的古神本源!
“不!我的力量!”白袍古神发出绝望的嘶吼,残魂在光丝的拉扯下迅速消散,只留下一枚古朴的戒指,落在沈退手中,“源初之核……有诈……”
最后三个字消散在浪涛中,白袍古神彻底湮灭。源海的浪涛渐渐平息,那些源海之灵对着沈退微微躬身,然后沉入海底,仿佛解开了某种禁锢。
沈退握紧古神戒指,戒指上刻着与源初之核石门相同的纹路。他转身望向灯塔,冰玄雪和赤帝正站在塔顶向他挥手,保护罩的光芒虽然黯淡,却依旧顽强地支撑着。
“沈退!快上来!”冰玄雪的声音带着喜悦,“古神一灭,源海之灵都退了!”
沈退跃回灯塔,刚落地,眉心的界心果印记突然剧痛,古神戒指自动飞到印记前,化作一道金光融入其中。印记瞬间亮起,投射出一段清晰的影像:
源初之核的石门后,并非想象中的宝库,而是一片混沌的灰色空间,空间中央悬浮着一颗黑白相间的球体,球体表面不断渗出紫黑色的气息,正是失衡之源的本源;母亲的身影被束缚在球体旁,元神正在被缓慢吞噬,却依旧用最后的力量在石门上刻着什么……
“母亲有危险!”沈退的声音带着颤抖,双生剑的光芒前所未有的明亮,“源初之核才是失衡之源的老巢!古神说的‘有诈’,就是这个!”
冰玄雪迅速拿出兽皮地图,地图上的源初之核位置正在闪烁红光:“它在吸收母亲的元神之力!我们必须尽快赶过去!”
赤帝扛起巨斧,焚天焰在周身熊熊燃烧:“还等什么?开船!”
穿海舰重新驶入源海,这一次,再没有源海之灵阻拦。金色的海水如同温顺的绸缎,在舰身两侧分开,甚至主动为战舰指引方向。沈退站在船头,古神戒指融入的力量让他对源海的法则有了更深的理解,双生剑轻挥,就能引动周围的源初之气,化作推动战舰的动力。
越靠近源初之核,空气中的紫黑色气息就越浓郁。当穿海舰驶入石门所在的灰色空间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那哪里是什么石门,分明是一头巨大的兽口,门楣是锋利的獠牙,门框是扭曲的骨骼,紫黑色的气息正从“喉咙”深处不断涌出。母亲的身影就被束缚在兽口中央的骨柱上,脸色苍白如纸,元神已变得透明。
“母亲!”沈退嘶吼着冲下战舰,双生剑直指兽口。
“退儿……别过来……”母亲的声音虚弱,却带着决绝,“这不是门,是‘失衡之胃’,进来就会被同化……”
话音未落,兽口突然合上,将母亲的身影吞没。紫黑色的气息中,浮现出失衡之主的虚影,它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凝实,甚至长出了与沈退相似的面容:“沈退,你终于来了。”
虚影的手中,托着那颗黑白相间的球体,正是源初之核。核体上,母亲的元神正在被一点点剥离,融入紫黑色的气息中。
“放开她!”沈退的银灰色光芒暴涨,双生剑化作两道流光,直刺虚影的双目。
“晚了。”失衡之主冷笑,源初之核突然炸开,紫黑色的气息如同潮水般涌向沈退,“她的元神,马上就是我的一部分了。而你,将成为新的源初之核容器!”
沈退被气息淹没的瞬间,眉心的界心果印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金光,古神戒指的力量与母亲残留在印记中的元神共鸣,在他周身形成一个金色的护罩。护罩中,双生剑与源初之核的碎片产生共鸣,竟开始重组核体——这一次,核体不再是黑白相间,而是银灰、紫黑、金色三色交织,散发出真正的平衡气息。
“不!这不可能!”失衡之主的虚影在三色光芒中痛苦嘶吼,“你怎么可能同时掌控三种力量?”
沈退没有回答,他能感觉到,母亲的元神正顺着核体的碎片,缓缓流入自己的识海。而在核体重组的中心,竟藏着一枚更小的种子,种子上刻着与莲子嫩芽相同的纹路,却散发着比源初之气更古老的气息。
这枚种子,才是源初之核的真正核心。
而失衡之主的虚影背后,灰色空间的尽头,一扇真正的石门正在缓缓打开,门后传来令人心悸的心跳声,仿佛有什么沉睡了亿万年的存在,即将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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