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之网的灰色空间里,星辰铠甲的流光如潮汐般起伏,轮回守望者的身影越显清晰。那柄镶嵌着晶体的权杖轻轻顿地,整个空间突然泛起涟漪,所有域主的气息瞬间被碾碎,连沈退身后的断界山都开始簌簌掉渣。
“太初平衡之力,本是轮回的馈赠,却被你用来搅动域界纷争。”守望者的声音像是从无数个时空同时传来,权杖顶端的晶体射出一道红光,直刺沈退眉心,“今日,便收了这股力量,让轮回重归秩序。”
红光过处,虚空寸寸湮灭。沈退三剑齐出,双生剑的纯白之光、终焉剑的灰金之芒、极道剑的冰火交织,三道力量拧成螺旋,与红光撞在一处。巨响过后,他被震得连退三步,虎口崩裂,鲜血滴在断界山的岩石上,竟长出了一株带着三色花瓣的奇花。
“秩序?”沈退抹掉嘴角的血,笑了,“让域主们肆意吞噬弱小,让法则成为掠夺的工具,这就是你说的秩序?”他抬手按住眉心,新种子的光芒透过皮肤渗出来,与极道剑共鸣,“我手中的力量,是用来打破这不公的,不是让你当摆设的!”
话音未落,极道剑突然暴涨数丈,剑身上浮现出无数细密的纹路,那是沈退一路走来吸收的所有法则碎片——有焚天域的炽烈,有极寒域的凛冽,还有生灭域的枯荣。这些纹路顺着红光逆流而上,竟在守望者的星辰铠甲上烧出了一个个细小的孔洞。
“放肆!”守望者权杖再挥,灰色空间突然裂开无数缝隙,缝隙中涌出黑色的“寂灭之力”,所过之处,连光线都被吞噬。赤帝想上前帮忙,刚迈出一步就被寂灭之力扫中肩头,半边身子瞬间化作飞灰,只剩一道元神在冰玄雪的玉佩光芒中瑟瑟发抖。
“赤帝!”冰玄雪的镜面玉佩爆发出最强光芒,镜中射出无数光丝,将赤帝的元神缠成一团,暂时隔绝了寂灭之力,“沈退,他的力量源自轮回之网的本源,硬拼我们没有胜算!”
沈退何尝不知,可眼下已没有退路。他望着起源域方向那只金色手掌,突然想起冰玄雪镜中所见的金色海洋与源核种子。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守望者的晶体与起源域的源核如此相似,或许……
“冰玄雪,带赤帝去起源域!”沈退突然喊道,“用你的玉佩沟通那枚源核种子,告诉它,守望者在窃取轮回本源!”同时将双生剑抛给她,“这剑能引动源核的共鸣!”
冰玄雪虽不解,但还是咬牙抓起剑,拖着赤帝的元神冲向金色手掌。果然,双生剑一靠近起源域,那枚恒星般的源核种子便剧烈震颤起来,金色海洋掀起巨浪,一道光柱冲破灰色空间,正好落在沈退身上。
“那是……起源之力!”守望者第一次露出动容之色,权杖上的晶体竟开始发烫,“你怎么可能引动源核共鸣?”
沈退只觉体内的太初平衡之力像是找到了源头,瞬间沸腾起来。极道剑自动飞向光柱,与起源之力融为一体,剑身上浮现出一行古老的文字——“轮回非囚笼,平衡即大道”。
“我明白了!”沈退大笑一声,极道剑横扫,起源之力与太初平衡之力交织成一张巨网,将寂灭之力尽数反弹,“你守护的不是秩序,是僵化的牢笼!真正的轮回,本就该在平衡中生生不息!”
巨网猛地收紧,守望者的星辰铠甲在起源之力下寸寸碎裂,权杖上的晶体发出哀鸣。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手:“不可能……源核怎么会认可你……”
“因为它知道,”沈退一步步逼近,极道剑抵在守望者眉心,“我要的不是掌控轮回,是让每个域界都有选择的权利。”
就在此时,起源域的金色手掌终于触及灰色空间,源核种子化作一道流光,融入沈退体内。守望者的身影在起源之力中彻底消散,只留下那枚晶体,落在沈退手中,竟化作极道剑的新剑格。
灰色空间开始崩塌,域主们趁机四散而逃。沈退接过赶来汇合的冰玄雪与赤帝,望着重新变得清明的虚空,极道剑轻鸣,剑格上的晶体闪烁着柔和的光。
“结束了?”赤帝的元神虚弱地问。
“才刚开始。”沈退握紧剑,看向远方正在重组的域界轮廓,“轮回之网需要新的平衡,而我们,要去找到那些被遗忘的域界。”
冰玄雪的镜面玉佩突然亮起,映出无数个陌生的域界坐标,最上面一个,标注着“万灵域”,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此处有异兽作乱,平衡失调”。
沈退挑了挑眉,极道剑指向那个坐标:“第一站,万灵域。”
剑光划破虚空,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新的征途上,只留下那株三色奇花在断界山的废墟上,悄然结出了一枚饱满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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