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封小城的灯火次第亮起,勾勒出远山沉默的轮廓。团队下榻的旅馆房间内,气氛专注而凝练。桌上摊开着各种地图、打印的资料以及那几件至关重要的古物。
经过白天的初步研究和信息整合,元代观星台——这座由郭守敬主持建造、中国现存最古老的天文观测建筑——无疑被列为优先勘察的目标。它不仅直接体现了“天地之中”的古老观念,更是“星象观测”这一核心线索的实体承载。无论是羊皮卷上的星图,还是徐福竹简中“循星斗磁引”的记载,都可能与此地存在深层次关联。
“白天游客太多,眼杂,根本无法进行细致勘察,更别说寻找那些可能被刻意隐藏的线索。”陈玺指着观星台的卫星照片和结构图,“只能晚上去了。”
这个决定意味着风险,但也是唯一的选择。
“安保情况怎么样?”苏岚更关心实际问题。
吴山岳将一台小巧的平板电脑推到桌子中央,上面显示着他下午伪装成普通游客,在观星台周边多角度拍摄的照片和记录的观察笔记。
“外围是低矮围墙,主要是防君子不防小人。主要入口有电子检票闸机和保安亭,夜间会锁闭。内部有监控摄像头,主要集中在主体建筑测景台和量天尺附近,以及几个主要通道。”他的手指点过几个关键位置,“但存在盲区。景区后方与农田接壤的区域,围墙有一段因树木根系膨胀导致外侧略有破损,虽然不高,但足以借力翻越。内部绿化茂密,可以利用阴影移动。”
他切换图片,展示出内部布局:“关键是避开夜间巡逻的保安。我观察了他们的换班时间和路线规律,大致有两班人,交叉巡逻,间隔约一小时。动作不快,但路线固定。”
“听起来……好像没那么难?”金万两眨巴着眼。
“不要掉以轻心。”吴山岳严肃道,“难点在于,我们的目标不是简单的潜入,而是要进行可能耗时较长的细致勘察,不能留下任何痕迹。并且,一旦触发警报,在那种相对开阔的环境里,很难脱身。”
计划很快细化。吴山岳负责规划具体的潜入和撤离路线,避开监控和巡逻,并担任现场警戒。陈玺和苏岚是勘察主力,携带高像素相机、强光手电、放大镜、拓印工具等,重点检查“量天尺”、“测景台”本体以及任何可能存在异常刻痕或结构的地方。凌笑笑负责在外围利用改装过的设备尝试进行简单的磁场或能量异常监测,同时作为外部接应。金万两则负责留在旅馆,看守大部分重要物品,并保持通讯畅通。
“记住,我们的目的是寻找线索,不是盗宝。任何触碰都必须极其小心,不能造成任何损坏。”苏岚再次强调文物保护的原则。
夜色渐深,城区的喧嚣逐渐平息。团队换上深色的、便于活动的衣物,检查装备。吴山岳不知从哪弄来了一些基础的反侦察小工具,比如用来暂时遮挡监控摄像头视角的微型磁吸式障碍物(会在撤离时回收),以及无线耳麦用于短距离通讯。
凌晨一点,正是人最困倦的时候。两辆租来的、毫不起眼的电动车悄无声息地驶离旅馆,融入登封市的夜色中,向着城东南的告成镇观星台遗址而去。
将电动车隐藏在远离景区入口的树林里,五人按照计划分散开。吴山岳率先如同灵猫般悄无声息地接近那段他标注出的破损围墙,稍一借力便翻了过去,片刻后,低沉的嗓音从耳麦中传来:“安全,进入。”
陈玺和苏岚紧随其后,在吴山岳的指引下,利用树木和建筑的阴影,快速而安静地向观星台核心区域移动。凌笑笑则在更外围的一处隐蔽角落架设设备。
古老的观星台在皎洁的月光下呈现出一种肃穆而神秘的轮廓。高耸的“测景台”如同一位沉默的巨人,俯瞰着下方长达数十米的“量天尺”石圭。四下无人,只有风吹过松柏的沙沙声和远处隐约的犬吠。
吴山岳打了个手势,陈玺和苏岚立刻上前,首先直奔主题——那巨大的“量天尺”石圭。他们打开包裹着红布的手电(减弱光亮且更不易远距离发现),蹲下身子,从石圭的一端开始,如同考古发掘般,极其仔细地检查每一块铺就的石板表面,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刻痕、纹理异常或拼接缝隙。
时间在寂静而紧张的勘察中流逝。巡逻保安的手电光柱两次从远处晃过,都被提前隐蔽的吴山岳及时预警,三人迅速隐入黑暗角落,屏息凝神,直到脚步声远去。
检查完大半段石圭,并无特殊发现。就在陈玺略感失望之际,苏岚忽然轻轻拉了他一下,手指指向石圭靠近测景台基座的一块石板表面。
“这里,”她的声音极低,带着一丝压抑的兴奋,“光影角度问题,刚才没注意到。这些痕迹……不像是自然磨损或后期游客刻划。”
陈玺立刻凑近,几乎将脸贴到冰冷的石面上。只见在那古老石板极其平滑的表面,在月光和红光电筒的特殊角度照射下,显现出一些极其细微、浅到几乎无法用肉眼直接观察的刻痕!
它们不是文字,而是一些点、线和奇特的螺旋符号,排列方式看似杂乱,却又隐隐透着某种规律。其风格……与羊皮卷和玉板上那些神秘符号体系,有着惊人的神似!
“是它!”陈玺心脏狂跳,“这些符号……它们被刻在了量天尺上!就在天地之中的测量基准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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